刘成俊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愣了一下,那双因恼怒和伤心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胸口像是被掀开了压着巨石的盖子,心中积压许久的郁气终于顺着这口气消散的无影无踪,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眼角甚至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湿润。
浩宇也笑着点头,拍了拍刘成俊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欣慰: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恶有恶报,他们终于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你这些日子的煎熬,总算是没有白费。”
刘成俊缓缓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难掩轻松:
“是啊,压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也能给公司上下一个交代了。”……
原来,卜艳霞一家卷走公司被他们输的仅剩的五十多万公款后,就如同惊弓之鸟般一路向南逃窜,沿途不敢停留半步,满心盘算着从边境偷渡到国外,从此隐姓埋名躲避追查。
警方接到报案后,立刻成立专案组,那个年代监控还没有普及,警察只能通过沿途目击证人提供的线索,以及对交通路线的逐一排查,循着蛛丝马迹一路追踪到了一座偏远的边境小城。
那里山高林密,云雾缭绕,地形错综复杂,与邻国接壤的边境线绵长曲折,崎岖的山路纵横交错,给抓捕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难度。
民警们没有丝毫懈怠,深知拖延越久变数越大,立刻联合当地边境管理支队展开全方位侦查。
他们顶着烈日、冒着风雨,挨家挨户走访当地群众,细致排查每一处可疑的落脚点,最终在一位山民的指引下,锁定了卜艳霞一家藏匿的山间破旧小屋。
抓捕当天深夜,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冰冷的雨丝打在脸上生疼,湿滑的山路泥泞难行,稍不留意就会摔倒。
几名民警借着夜色的掩护,脚踩雨靴深一脚浅一脚地悄悄潜入山林,在小屋周围的灌木丛中潜伏下来,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小屋的动静。
凌晨三点,万籁俱寂,唯有雨声淅沥,小屋内的灯光却还亮着,昏黄的光线透过破旧的窗户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夹杂着摔东西的脆响。卜艳霞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埋怨着坐在一旁抽烟的父母卜立吾与王进蓉:
“都怪你们嗜赌成性!要不是你们背着我偷偷输光了刘成俊好不容易从总公司弄来的几百万,我们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有家不能回,像老鼠一样躲在这破屋子里!”她猛地转头,又指向缩在角落里的弟弟,眼神里满是失望与愤怒,“还有你,卜艳彪!不仅好赌,还染上了嫖娼的恶习,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道德败坏的弟弟!我们现在的惨状,你也有份!”
卜艳彪被骂得抬起头,脸上满是不服气,反驳道:
“姐,我还不是想日子过的潇洒一点吗?再说了,外面那些有钱的男人不都这样吗?左拥右抱的,怎么就我成道德败坏了?你这是双重标准!”
卜艳霞被他的歪理气得胸口起伏,怒道:
“你还在那强词夺理!我们现在几乎无路可逃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要是被警察抓到,我们都得去坐牢!”
王进蓉见状,立马不乐意了,狠狠瞪了卜艳霞一眼,拍着大腿说道:
“好了好了!你这个死丫头子,怎么埋怨起来没完没了了?要怪就怪那个刘成俊!还说什么是大老板的儿子,我呸!我们就输这几个臭钱?他的公司就撑不住了?我看就是屁的大老板!没本事还装腔作势!”
卜立吾也在一旁附和:
“就是!当初要是他肯再多拿点钱回分公司,我们再赌两把,肯定能回本,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卜艳霞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三人的鼻子,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你们还好意思说!还回本?那赌钱就是一个无底洞,是别人设计好的骗局,就是看你们人傻钱多,设套赢光里面的钱,你们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输,什么老板经得起你们三个这么折腾!刘成俊好不容易从总公司弄了五百万,填补我们分公司的窟窿,还帮你们还了几十万的赌债,你们还不消停,背着我又去赌,结果输的就剩这五十多万了!如果不是我得到通知,去的及时,你们恐怕会输的一分不剩。要不是你们一下子输掉几百万,我们也不至于连夜逃走,现在弄得跟丧家犬一样躲在这山里!”
卜艳彪嘟囔着:
“我……我们不也是想把之前输掉的钱都给捞回来嘛,这才不小心上了赌场人的当……”
卜艳霞冷笑一声∶
“呵呵!现在知道上当了!晚了!要不是你们害的,我现在还是分公司的副总!”
卜立吾扔掉手中的烟头,火星在潮湿的地面上溅起一点微光,随即熄灭,他烦躁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不耐烦地皱着眉说道∶
“好了,别再抱怨了!现在警察跟疯了一样四处追查我们,再吵下去迟早把人引来!抱怨这些还有什么用,吵得我脑瓜子嗡嗡直响,赶紧闭眼休息一会!蛇头我已经联系好了,早上五点,在山下那个老码头跟着他走,只要出了国,过了公海,他们就再也找不到我们了。”
卜艳霞用手背抹了把脸,悔恨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压抑的呜咽:
“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该一时糊涂把你们弄到公司去,更不该放任你们动用公款不管!现在倒好,我们一家人像丧家之犬一样颠沛流离,白天不敢出门,晚上睡不安稳,天天担惊受怕,我真的后悔死了……”
“姐,哭有什么用!”卜艳彪猛地一拍大腿,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语气却依旧强硬,“要我说,逃到国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们手里有这100多万现金,换成外币在那边就是大富翁,随便做点小生意都能混得风生水起,总比在这提心吊胆强!你要是再哭,把警察引来,我们谁都别想跑!”
一旁的王进蓉瑟缩着靠在墙角,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发颤地嗫嚅:
“是啊,艳霞,事到如今,也只能往好处想了……希望到了国外,能安安分分过日子,我们保证不赌了。”
卜立吾狠狠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呵斥:“闭嘴!尽说些没用的,保存体力,明天一早赶路!谁再敢多嘴,别怪我不客气!”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潜伏在屋外矮墙后的民警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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