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妹妹，看你穿着打扮……你们两位应该是做生意的吧？”
“要不要跟我们万氏中的展开合作？”
木其中算盘打得很好。
这俩小姑娘打扮的雍容华贵，而且佩戴的头面全都是真金白银打造，就这一身，多了不敢说，五万元肯定是有了！
这年头能拿出这么多钱搞这些的，家里肯定有矿。
这俩小姑娘的父母，有很大概率是国有企业的大老总，不然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给她们弄这些哄着玩儿！
只要跟她们俩搭上了线，就等于跟她们俩背后的国企大老总搭上了线！
万氏中的想要的那笔贷款，就有眉目，只要规模上去，赚钱还叫个事儿？
八十年代与九十年代，整整二十年，人和人之间的收入差距，每年都会以层层递进的方式越拉越大。
现在还不算什么。当时间进入到1985年，不少人还在贫困线上苦苦挣扎，同样已经有一小部分人成为了亿万富豪。
伴随着新政策落地，最高层决定推出几个城市进行试点，提出‘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先富带动后富’的口号。
然而事与愿违……
那个谁不是说嘛，太阳与人心永远不能直视。
这一小部分首先富起来的人，兜里有了钱，当然不会心甘情愿拿出来分享。
我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凭什么要跟一帮穷逼分享？
他们不但不分享，甚至绞尽脑汁试图把东大变成资本主义国家，并且极大胆的想要垄断普通人的上升渠道。
教育、医疗、养老……等等方面，都被他们做成了生意！
这帮人，不但有私企老总，还有某些国企总裁……
提出‘造不如买、买不如租’，并且狠狠背刺了华威公司，‘满门忠烈’的L家，就是其中的代表！
它们，往好听了说是‘商人’，究其本质，其实就是买办！
真要说起来，木其中比L家可要高尚多了。
至少，这货真的为东大做了那么点实事。
“木老板，我能请你离我们远一些吗？”
这人真是的，莫名其妙突然就凑上来吧啦吧啦一顿说，关键说的还都是些没营养的垃圾话，烦死了！
陈茜性子本就很火爆，今天又忙活了那么久，好容易坐下来打算闭上眼睛休息休息，结果又遇到这么个货，她心里的火气腾一下子就上来了，毫不留情狂怼。
“我是做服装生意的，看您身上穿的这一身西装，应该买的是大牌，对吧？”
“可惜，您买的是假货，用我们业内行话讲，就是‘水货’；”
“而且看西装用料，应该是深市那边的某一家服装厂出品，也就是说，您穿的这套水货西装，还是最次的那一档……”
“想跟我展开商业合作，我建议您先换一套真正的大牌西装，搁这儿恶心谁呢？！”
关键你说话就说话，偏偏非要呲着俩焦黄的大门牙，跟个油腻老兔子似的，舔着个逼脸往上凑，也就穿着这一身不方便，换做平常，你看我扇不扇你！
“哈哈哈！”
另一边斜对面位子上的李墨，看道媳妇儿把木其中怼的下不来台，忍不住发出拖拉机般的大笑声。
其他乘客们同样嘴角越翘越高。
一时间，机舱里充满了欢快的空气。
木其中感觉此刻自己变成了小丑。
然而此人脸皮之厚出乎所有人预料，他不但没走，反而越发靠近一些：“小妹妹，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冲我说话……我对你可真是刮目相看呢！”
“十万元！”
“只要你们两位答应跟我一起去万氏中的，为我们拍几张宣传照、成为我们的品牌代言人，我就会给你们每人十万元！”
实际上，这个年代在内地，‘品牌代言人’这个说法还没出现。
木其中也是偶然从一位港商朋友嘴里听来的，被他用在了这里。
“十万？！”
“我没听错吧？这年头，‘万元户’都凤毛麟角，这位老板上来就出十万元？！”
“……”
周围乘客们听到木其中开出的条件，都面露震惊之色。
他们当中，月薪最高的也就百十块，苦哈哈工作一年，也就赚个千八百元。
然而对方张嘴就给十万元，这得多少钱呀！
“不是，你连撑门面的西装都是买的最次一档的水货，别说十万元，一万元你能拿得出来吗现在？”
反正已经撂了脸子，索性就说的更过分一些，好断了对方继续纠缠下去的念头：“就算你能拿得出来，区区十万元，我也不会抛头露面去给你们当什么品牌代言人。”
“这点钱，你还是拿着去打发要饭的吧！”
听到这里，木其中险些破防。
老子一而再再而三给你们巴结我的机会，结果你们不要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嘲讽我？！
做大事的人一般都很能忍，比如木其中。
他深切知道，这会儿翻脸，不但会成为全机舱所有人眼里最大的笑话；
万一日后做生意，遇到这架飞机上某位当领导的乘客办事，人家大概率也不会出手帮忙。
退一步，好不容易立起来的‘大老总’人设就会瞬间崩塌，为以后的商业活动埋下隐患。
所以木其中不能退，他也没想过要退，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很快想到了新的说辞：“小姑娘，我身上穿的这套西装，是我的助理给我买的。”
“你也知道，这年头乡下人没怎么见过世面，买到你所说的水货，也在所难免……”
“还有，我们万氏中的可是一家很有实力的公司，十万元你们两位还嫌少的话，那就二十万元，这总该可以了吧？”
说着话，木其中心里同时在恶狠狠地暗想：好你个小骚蹄子，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等你们上钩，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他脑海中此刻已经有了在床上狠狠鞭挞这两个小姑娘的画面。
“我还要说多少次你才能听得懂？”
“我俩没兴趣当什么狗屁品牌代言人，你能不能赶紧离远点呀，你很烦人的知不知道的！”
这都什么人呀，话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他怎么跟个癞皮狗似的，死赖着就是不走呢？
喜欢1978，黄金年代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1978，黄金年代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