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种情况到底算不算完成了试炼？”
芽衣问道。
“既然我顺利成为了世界蛇的干部，那应该就算是通过了吧。”
“我说过，世界蛇没有那么死板。或许所谓的试炼原本就没有统一的标准，重要的是我们能否在这里完成自己的蜕变。”
渡鸦回道。
“你这个说法倒是和某人很像，我很意外她竟然没有出现在你的面前。”
“那么，你的怎么[蜕变]的？”
芽衣问道。
“那时，我发现自己被盯上了，如果不接受那份馈赠，就永远无法离开这里。”
“要想结束这场洗礼，我就必须得到其他英桀的帮助。”
渡鸦回道。
“这听起来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芽衣说道。
“没办法，我只能去找伊甸，通过她得到与凯文的记忆体交涉的筹码。”
“最后，在他的准许下，我才获得了离开这里的机会。”
渡鸦说道。
“……你竟然能说服他？”
芽衣问道。
“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无论如何我还是完成了英桀给予的试炼，只是不想接受最后的那份[礼物]而已。”
“不得不说，作为记忆体的他虽然不太好相处，但还是讲道理的。”
渡鸦说道。
“我还以为帮助你的会是伊甸。”
芽衣说道。
“伊甸……别提了，我在试图离开这里的时候，最难过的反而是她这一关。”
“虽然我们关系不错，但要真正获得她的认可，还是花了我不少时间。”
渡鸦说道。
“为什么？”
芽衣问道。
“能用力量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而伊甸……她所看重的，恰恰是力量之外的事物。”
“不过我当时倒是没想到宸梦他的考验居然是最简单的，但或许是他不屑于出手。。”
渡鸦说道。
之后芽衣来到了情报室。
“嗨，克莱茵，原来你在这儿。”
爱莉希雅说道。
“爱莉希雅？有什么事吗？”
克莱茵问道。
“没什么事就不能见你了吗？”
爱莉希雅问道。
“对不起，我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处理完。”
克莱茵回道。
“哎呀，你还真是一秒都不肯休息呢。是害怕梅比乌斯看见，扣你的工资吗？”
“没关系，我相信她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忍不住想和我聊聊天，也算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吧？”
“而且，当初我们的关系可是很好的哦。每次我从实验室离开的时候，都一定会捏一捏你的脸呢。”
爱莉希雅说道。
“……”
克莱茵没有说话。
“哎，没办法，女孩子们就是对这种又软又可爱的事物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呀?”
爱莉希雅说道。
“我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克莱茵说道。
“唔……也对，毕竟那是另外一个你嘛。”
“虽然我不太明白武装人偶的原理，不过……也许我们可以[情景再现]一下试试？说不定，能唤醒你的某些记忆呢？”
爱莉希雅慢慢靠近了克莱茵。
“情景再现……？”
“嗯？请不要过来……”
“请不要……”
“……”
此时克莱茵的脸已经在爱莉希雅的手上了。
而芽衣也默默的离开了。
“嗨，回来了？有什么新发现吗？”
渡鸦问道。
“暂时还没有，但我刚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一件也许只有你能回答的事……[前辈]。”
芽衣说道。
“你的语气还真吓人啊……什么事？说吧。”
渡鸦问道。
“在与凯文的记忆体交谈时，他告诉我世界蛇并不是由他建立的。”
芽衣说道。
“你就不能也称他一声尊主吗？这种感觉挺奇怪的，总让我觉得自己好像……低你一等。”
渡鸦说道。
“……我没有那种义务。”
芽衣说道。
“哈哈，开个玩笑。不过我还以为，在见过往世乐土后你会改变心意，去成为一名真正的干部呢。”
“为了避免胡狼的受害者再多一人，我都在帮你构思代号了。比如说……[红色电电龙]？”
渡鸦说道。
“……”
“还是说正事吧，渡鸦。世界蛇的建立者并非凯文，你对此似乎一点也没有感到惊讶。”
芽衣说道。
“是呀，我早就知道了。”
渡鸦说道。
“过去，我一直不理解[世界蛇]这个名字的含义。而现在看来，所谓的[蛇]，指的就是梅比乌斯了。”
芽衣说道。
“猜对了。世界蛇真正的建立者就是她。这不算什么秘密，只不过你加入的方式独一无二，不知道也很正常。”
“当然，我也是来到这里后，才第一次遇见她。”
渡鸦说道。
“第一次？你没有在现实中见过梅比乌斯？”
“她和我提起过自己就是梅比乌斯本人，既然如此，世界蛇理应还在她的掌握之中。”
芽衣说道。
“她骗你的吧，对于现在的世界蛇，尊主就是唯一的领袖……”
“或者说，[神只]。”
渡鸦说道。
“嗯，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了。世界蛇的成员与其说是部下，倒不如说更像是凯文的[信徒]。”
芽衣说道。
“准确地说，干部们信仰的并非是某个人，而是一种理念，一种意志……而尊主和他的圣痕计划，正是这种[意志]的象征。”
“当然，世界蛇存在了那么久……说实话，在如此漫长的时间跨度里，就连信仰都显得有些脆弱。”
“能让他们毫无疑虑的，只有传说中的存在——一个不会倒下的领袖。”
渡鸦停下看向芽衣。
“英桀。”
芽衣说道。
“没错。但对你……好像不起作用就是了。”
渡鸦说道。
“那按照你的说法，对英桀的信仰，才是真正维系世界蛇的力量。”
“你们在踏入此地前，就已经知晓他们的存在了？”
芽衣问道。
“当然，存在于传说中的十四位英雄，原本就是圣痕计划能够实现的保障。”
“虽然性质上不完全一样，但如果你把世界蛇看作一个宗教组织，也许会更容易理解。”
“圣痕计划就是世界蛇的教义，但空有教义是无法聚集去信徒的。人们需要一个具体的[神明]，这在组织发展的初期尤为重要。”
“这也是为什么，世界蛇必须由英桀来统领。”
渡鸦说道。
“听起来，无论坐在凯文现在位置上的是哪一位英桀，其实都无关紧要。”
芽衣说道。
“答对了。对大多数人而言，信仰的出发点很简单——能够改变世界，一锤定音的力量。”
“没准在哪个世界泡里，统领这个组织的就会是你那位亲爱的班长，或者是你的宸梦老师呢。那样它可能就得改名了，不如[世界鸟]，或者……[太虚蛇]？”
渡鸦说道。
“……”
“按照你的说法，圣痕计划才是世界蛇成员信仰的主体。但我所见到的那些干部……比起虔诚的信徒，他们更像是缜密的执行者。”
芽衣说道。
“这就是灰蛇想要的。用他的话来说……”
“[没有人会因为太阳升起而感到兴奋——如果你对自己的信仰有必然的信心，就不会有任何狂热。]”
“你见到的那些人，他们恰恰就是圣痕计划最忠实的拥趸。尽管怀着各自不同的目的，但所有人的心中都有同一种渴望。”
渡鸦说道。
“就像你一样？”
芽衣问道。
“我？我不是说过了吗，除了知道得多一点，我和那些最外围的成员没什么不同。”
“要不是世界蛇给我的工资够高，我根本就不会回来。”
渡鸦回道。
芽衣没有说话，而是来到了情报室。
“……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再用[克莱茵]的事来打扰我了。”
“你也说过了，那并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
“对于她的经历……我了解的不多，也没有兴趣。”
克莱茵说道。
“唔……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这么重要的事情，梅比乌斯她肯定会……”
爱莉希雅说道。
“博士……她应该不会在意这种事的人。”
克莱茵说道。
“真的吗？她在给你取名字的时候，难道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吗？”
爱莉希雅问道。
“……”
克莱茵没有说话。
“[克莱茵]这个名字，曾经可是属于一个[人类]的哦。”
爱莉希雅说道。
“……”
“我知道，她是博士曾经的助手。我在数据库中看到过和她有关的记录。”
克莱茵说道。
“哎呀，原来你都已经知道了呀？那就更简单啦。”
“来，克莱茵，闭上眼睛，深呼吸……让我来帮你唤醒那段过去的记忆……”
爱莉希雅说道。
“……”
“请不要白费力气了，爱莉希雅小姐。我就是我。博士她并没有给我植入过任何人的记忆。”
“你所想要找到的那个[克莱茵]，她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克莱茵说道。
“嗯……”
“哎……好吧，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只有放弃啦。”
“不过……刚才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可千万不要说给梅比乌斯听哦，克莱茵？”
爱莉希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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