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江云浦早就有了察觉。
江云浦闷闷地哼了一声，“就是啊，我的年纪都是他的一倍了，毛头小子！”
虞烛明好笑地把头转过去，江云浦还不愿撒手。
“那你怎么，你还吃一个小孩的醋啊？”
“什么吃醋，我可没吃醋。”江云浦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我去给你准备热水吧。”
说着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酒肆里一直燃着暖炉，并不算太冷。
但江云浦唯恐虞烛明生病，这回又只有他俩在明面，一人倒下，对彼此都很不利。
想着想着，虞烛明已经拿好换洗的衣物过来了。
水还没好，两人就一起等。
“昨日国君答应了合作，跟我们一起对抗虞夕催。”虞烛明简明扼要。
江云浦同样分享了他的消息，“昨夜，韩御和周梦兰去了南文和大魏的交界。”
虽然南文已经并入大魏版图，但由于有相当一部分地区还没法管理，因此政事上仍习惯性将两个地区分开来说。
“我记得你好早之前就觉得韩御有问题，他是最近又作妖了吗？”虞烛明问。
江云浦闲下来就喜欢把玩虞烛明的……头发，原本是喜欢玩她的手指的，被虞烛明说过几回就改了。虞烛明心眼大，玩她头发她不一定能感觉到。这时候也是，听见她问，江云浦才抬头，“嗯，不过他为人谨慎，我的暗卫有时不能紧盯他。”
昨夜有了消息，不过他忙着把虞烛明抱上楼，没对此下达什么命令。暗卫们也就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不清楚韩御究竟去做了什么。
早上再听到消息时，韩御已经回了白玉堂。
“我最近总有一种预感。”水沸腾了起来。
桶里放了足量的凉水，沸水直接倒进去就可以。
两人合力把水倒尽，虞烛明才说完没说的话：“总觉得姜作的事还没结束，文初瑶跑了，你我的势力都没能找到她，只能说明她背后也有人护着。苍玄虽然被处死，可我们没看见尸体。”
她顿了顿，江云浦从她手里接过大锅的把手，搁置到一边。继续说：“我不觉得苍原骗我们，对他来说没必要。但苍玄可操作的空间也很大，他会不会没死呢？然后跟文初瑶合作。”
江云浦在旁边充当人形衣架，接住虞烛明褪下的衣服。两人亲密了好一段时间，早已无所谓这样的场景。他脑洞更大：“我觉得他们四个都有可能凑到一起。”
谁知是一语成谶。
没支持这个猜想，虞烛明下了浴桶，“我之前以为，只是周梦兰跟苍平和利阳有关，现在看来，韩御这么护着她，显然也知道周梦兰背后是什么。会不会韩御也是苍平利阳的人？”
江云浦给她把衣服放到大盆里，准备洗，听闻此言，莞尔，“霁光的思路总是更大胆，不过这个可能并非不存在。”
于是在这聊得一搭没一搭的时光里，虞烛明泡澡的时间也长了些。
江云浦洗完衣服再抬头时，虞烛明已经靠着桶边睡着了。
也是，昨夜又喝了，又是跟国君商定国事，脑力消耗也不会少，却比他早醒。
担心她像之前那样因为泡澡睡着溺在水里，江云浦拍了拍她的脸。“快醒醒，霁光，别在这儿睡。”
虞烛明睡得浅，这样一叫就醒了。不过江云浦的手因为刚洗完衣服，有些凉，她就下意识伸手抓住了他。
似是有意又状似无意，江云浦没站稳，也倒进这洒了玫瑰花瓣的浴桶里，激起水花荡漾。
“小心——”虞烛明情急之下，环住了他的腰。
胸部那点突起抵住了江云浦的胸肌，虞烛明却浑然不知。
“怎么就摔进来了。”虞烛明眨巴着眼睛问他，眼神清澈得江云浦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的真实感受。咽了口唾沫，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刚刚没站稳。”
虞烛明是信了，“下都下来了，跟我一起泡着吧。”
江云浦觉得他还是快些去冷静冷静的好，虞烛明却没松开他的手，而且又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太累了吧，江云浦这样想着，就任由虞烛明在浴桶里睡。又怕她等会真钓溺水了，江云浦自己也没敢爬出浴桶，就支着手陪她。怕她等会头发不干，还先用毛巾把头发包了起来。
*
等虞烛明再度醒来都接近中午了，因着室内也很温暖，没有温度差，水倒是没凉多少。她睁眼，江云浦的脸近在咫尺。
他在闭目养神。
江云浦自制力很强，再困，没到能睡的时候，他是不会睡着的。
虞烛明偷偷在他唇上轻啄，他的手本就放在虞烛明的脑后，人又没睡，感觉到她的亲近，就直接扣住了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他哞还没睁开，竟有如此感知力。
虞烛明再次折服于他的魅力。
又感受到他已经给自己把头发擦干，更是感动。
任由他加深这个吻，虞烛明睡够了，眼神也没再迷离。
再起来收拾衣物和头发，江云浦那边也是。
傅司晨在下面干坐了一上午，据说还有人来找他玩，傅司晨一一拒绝。
只是为了等虞烛明。
虞烛明怔了片刻，偏过头去问江云浦，“他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江云浦捂着嘴偷笑，“可能喜欢被你打吧。”
而虞烛明甚至想不起来打过傅司晨。
打过吗？没有吧……
没想太多，两人下了楼。
见傅司晨还坐在下面，虞烛明还被吓了一跳，难不成他一直没走？
于是不动声色地打听，“等多久了？”
傅司晨哪会让自己受委屈，他自豪地说：“一个早上！”
虞烛明愧疚难当，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什么身份让三皇子等我。”
江云浦不是说他喜欢她强势的一面吗？那她就学学那些传统的娇滴滴的小姐们。
这样的大户人家小姐虞烛明还真认识几个，平时关系也不算差，因此装起来得心应手。
傅司晨：？
有些不确定的问：“霁光姐姐，你是不是被江云浦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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