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世界……这个词让纪幸一想起来《通灵之战》中玛莎对他说的那一番话。
「旧世界的神，舍弃了我们。」
「圣洁的余晖，终有一日会消散。」
这难道和新世界也有牵扯？纪幸一还未仔细思考，就见姜霖又要吹蜡烛连忙阻止。
“那你帮我许个愿。”姜霖无所谓地笑了笑。
纪幸一看着姜霖，大脑没有经过思考，自然而然地在心里许下了愿望。
“好了？”姜霖见纪幸一点头后，这才吹灭蜡烛。然后将剩下的蛋糕推到了桌子边上。
纪幸一以为姜霖终于要去厨房忙碌他的“大餐”了，却见青年双手一撑，自己坐到了餐桌上。
纪幸一愣住了，青年在他的面前，一颗一颗解开自己居家服的扣子，露出了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锁骨处还残留着在不久前在车里被纪幸一咬出来红痕。
姜霖微微仰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吃吧。”
纪幸一再次被姜霖的虎狼之词轰得脑海里火花四溅。
所谓的会做饭，原来是这个意思？
姜霖见男人看呆了，抓着男人的衣领拉向自己：“不香吗？”
纪幸一的鼻尖碰到了温热的肌肤，血压噌噌噌得飙升，直接被姜霖的操作香迷糊了。
姜霖没等到纪幸一的回答（其实已经傻了），思索了下后，用指尖捞了一块奶油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后，又捞了一块塞进纪幸一的嘴里：“好吃吗？”
纪幸一木讷地点头，奶油什么味道其实没怎么尝出来，舌头上全是青年手指柔软的触感。
姜霖得到这个答案，重新捞了一大块奶油。纪幸一以为青年是要喂给他吃，却见青年把奶油全抹在了自己身上。
做完这一切，姜霖舔了下手上残留的奶油，而后乖巧地躺在了桌子上。
如此直白又热烈的爱意，无论换做谁，都没办法冷静。更何况，整颗心都装着姜霖的纪幸一。
纪幸一感觉自己的血管要爆炸了，抓着青年的肩膀就扑了上去。
“等等！”姜霖抬手捂住了纪幸一的嘴：“今天发生了什么？”
姜霖本以为纪幸一是因为从纪老爷子口中得知自己被卖了的事情而心情不好，可仔细回想两人的谈话，姜霖发现，男人似乎并不怎么在意那十亿m金。
在“晚餐”之前，姜霖想要问清楚。
纪幸一亲了下姜霖温热的掌心，热意稍稍退却，理智回归了些许：“没什么，只是发现了，纪婉芝想杀我这件事。”
姜霖明眸微睁。
“她不断刺激我的病情，是因为她想让我死，好让林睿安继承纪氏。”纪幸一从指尖亲到手背，嘴唇充满爱意，眼里却充斥着悲伤。
姜霖听着纪幸一的声音，心底越来越沉。
现在这个男人真的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了。
他完完全全属于姜霖，从身体乃至灵魂。
姜霖实现了自己的最终计划。
可是为什么？
看着纪幸一热烈亲吻自己的模样，姜霖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好难受呢？
因为两个小时前才在车里激战过，纪幸一跳过了前菜，迫不及待地进入主食环节。
姜霖还在思考自己心里那么难受的原因，就被纪幸一卷入红尘，忍不住用手遮住眼睛。
纪幸一从没见过姜霖害羞的模样。
青年向来露骨，往往都是作为主动调戏的那一方，现在居然会这么羞涩，简直不可思议。
纪幸一被这一幕刺激得感觉自己又要犯病了。
久违的暴戾让纪幸一的双眼晕染了赤色，一只手死死扣住姜霖的细腰，另一只手把姜霖遮住双眼的手拿开。
本以为会发现青年更诱人的表情，却见被手背遮住的双眼并没有沉沦，不知何时蓄满了泪光。
出乎意料的发现让纪幸一像是被浇了一桶冷水，瞬间冷却了下来。他以为是自己太着急，把姜霖弄疼了，连忙停了下来：“不做了，没事了。”
感受到了爱人疼惜的目光，姜霖再一次用手背遮住了双眼：“灯太亮了，我眼睛疼。”
纪幸一心中诧异，刚刚吹蜡烛，餐厅只开了一盏氛围灯，灯光昏暗连明亮都算不上，怎么会让人觉得刺眼？
但姜霖这么说，纪幸一便去把灯关了。因为客厅还开着灯，倒也没有全黑，回去却见青年依旧遮着双眼，连指尖也颤抖了起来。
纪幸一立刻弯腰亲了亲姜霖的脸颊，准备将青年抱回房间。他刚把姜霖搂起来，突然听到了细如蚊蝇的声音。
“我是不是错了？”
纪幸一心脏被这细小的声音刺了一下，并不疼，而是麻麻的。
姜霖并不是全知全能，也曾有过决策失误的时候。可以反思，但他从来不会后悔。
因为过往已定，时间无法逆流。
超乎常人理性的姜霖，不会被一时的失败所桎梏。
可是现在，姜霖不敢放下手，他不敢与男人对视，用着轻得快听不到的声音，胆怯地，小心地道歉：“我是不是，做错了……”
整个屋子变得落针可闻，得不到答案的姜霖心跳越来越慌，抖动的指尖露出一条缝隙，忍不住想要偷看，霎时间对上了昏暗中，如星河璀璨般明亮的眼眸。
姜霖的双眼逐渐睁大，回过神来后，再次逃避地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然而纪幸一这回不给姜霖机会了，霸道地拉开了姜霖的胳膊，牢牢地把人按在桌子上，强迫青年与他对视。
“我知道。你买我，是因为你爱我。”纪幸一俯身低头，滚烫的气息全部倾洒在姜霖的唇上：“他们卖我，是因为他们不爱我。”
“我不应该让你生病。”姜霖慌张地闭上了眼睛。
纪幸一的眼神太烫了，比灯光还要刺眼，比太阳还要灼热，姜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被看得融化了。
在黑暗中，可以躲避男人的目光，却被更加迫敏锐地感受唇齿的热度。
“不是你让我生病的，是我不够坚强，是我太脆弱了。”
“你只是想让我离不开你，可是纪婉芝是想让我死。”纪幸一迷恋地亲吻着奶油味的青年：“霖霖，你和他们不一样。”
“你不是人类，你不懂，你不会。”
“但他们是人类，他们什么都知道。”
“霖霖，你和他们不一样。”
盛满恶意的种子，或许能长出漂亮的花朵，但它永远结不出甜美的果实。
那如果是盛满爱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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