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上看向美术馆馆长：“如果我的推理没错，真正的犯人现在有可能还拿着，那只没有墨水的圆珠笔。”
柯南的推理应该不会出错吧......
白云上不确定地用余光扫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的柯南，正义的侦探并不介意自己被利用，反而十分心甘情愿地配合恶劣的玩家，扮演侦探、揭开真相。
在警方面前拿到侦探的身份，对于他来说肯定是个好消息——因为是一名侦探所以经常出没在案件现场，这很合理。
白云上并不清楚作为直接证据的圆珠笔会在美术馆馆长手上，但可以大胆假设。
毕竟该说不说，以柯学世界那些凶手的秉性，一般并不会直接处理关键的证据，而是会将证据保留在自己身上。
“落合馆长......”目暮警官开口询问：“四点半左右，凶杀案发生的时候，你有什么不在场证明吗？”
“的确...是这样。”
馆长缓缓叹出一口气，从衣服中取出那支与现场一模一样的圆珠笔，仿佛是在向众人展示自己罪行的铁证。
白云上心道果然如此，不过这次的凶手似乎有点自觉啊，以往那些凶手都是证据摆到面前，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凶手的。
并没有开口，白云上继续看下去。
熟悉美术馆馆长的工作人员不敢置信地看向他：“馆、馆长......”
“那个时候啊，我正在等候与人会面——一个灵魂堕落、无药可救的恶魔。我藏身在盔甲之中，利用录像机和精心策划的现场，布置了你们所看到的一切。”
毛利小五郎恍然大悟：“所以美术馆保安在夜里看到的会动的盔甲，也是你做的？”
“没错......”
馆长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坦诚道：“或许这很愚蠢吧，但这些都是为了除掉真中老板那个恶魔而做的，他太过自私自利，想要亵渎艺术、破坏这个神圣的美术馆......”
“还有随意贩卖美术馆作品的洼田，将艺术当作赚钱的工具，这种行为同样不可饶恕，所以我也要给你惩罚。”
毛利小五郎眉头紧锁，作为一名普通人，他理解馆长对美术馆的热爱，但作为一名正义的侦探，他无法认同馆长的极端行为。
“落合馆长，艺术和正义之间有着明确的界限，以艺术之名行凶，本身就是对艺术的亵渎......所以，这和那幅画不一样，你自己也遭受了天谴。”
“不，不是这样。”
馆长摇摇头，轻快地笑了一声：“就像那幅画里，骑士杀死恶魔一样，我杀死了真中老板，也因此被邪恶所污染。骑士身上的血迹，代表着正义与邪恶之间的界限已经模糊。”
“再怎么说，我都是个杀人犯。所以现在我也成了恶魔的化身啊，在正义的审判下......无所遁形。”
美术馆馆长并没有熟悉的下跪认错环节，而是直接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显然他也十分清楚自己行为的后果，知道自己已经越过了法律的界限，成为了一个杀人犯——但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白云上承认有些意动，虽然支线任务在他揭开真相的那一刻显示完成了，但他总觉得......这不应该是完美的结局。
不该是屠龙者终成恶龙。
美术馆馆长并不应该进监狱，该乖乖受死的是真中老板和洼田先生啊！
“落合馆长，”他忍不住开口询问，目光直视着对方，“如果我没有揭开真相，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进行，洼田进了监狱，你会不会主动去自首呢？”
白云上的手指放在了回溯键之上。
他向来是一个理智并且自私自利的人，甚至可以想象到自己在回溯之后就会立马后悔的画面，但是......
想象归想象，他和未来的自己可共情不了一点呀。
此刻感到愉悦，就足够了。
馆长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如果。”
“无论如何，我并不否认自己是个玷污了艺术的杀人犯，我的双手沾满罪恶，心灵也被邪恶污染。这样的我，已经成为了一个无药可救的恶魔啊。”
“即使我没有被揭露，即使洼田已经替我承受了罪名......我也会在未来某个时刻，选择站出来，面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接受正义的审判。”
馆长笑得十分坦然。
白云上不清楚，这位馆长是真的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并且相信正义终将降临，还是因为在一众警察面前所以不敢说的太过分。
柯南十分坚定地输出自己的观念：“犯人就是犯人，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杀人都不可能是正义的。”
正义的大侦探......白云上放下手指，转而揉搓着柯南的狗头。
不，只有我杀人才是正义的。
玩家在内心默默反驳，已知他现在道具栏里的火药们能够将整座美术馆直接夷为平地，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善。
他这么善良的一名高中生，如果不是任务所迫，是绝对不会去干杀人这种勾当的。
嗯，没错。
白云上点头，除此之外，和他同一阵营的某黑手党组织杀人也是“正义”的，因为玩家总不能跟着干着杀人放火勾当的组织一块进监狱吧......
或许有的时候，正义和邪恶，区分的并没有那么明显，杀人者的动机往往并不是什么正义与否，而是欲望终于得到了满足。
只有对于那些是非观念明确的小孩子来说——白云上稍微想象了一下，自己向柯南坦诚之后的画面。
柯南含着泪：放心，包送你进监狱的。
这个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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