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醍醐灌顶，丹心躬身传武艺
少女傲立在梧桐枝头，一脸神气，对下面的丹心得意地大喊道：
“师父？怎么样？我这功夫不错吧！”
谁知丹大侠闻此言，却大笑起来，竟连腰都乐弯了：
“哈哈哈哈哈……大、大小姐！这就是你的轻功啊？”
子姝十分纳闷，不禁略有些气愤，叉着腰道：
“怎么了？这有什么不对？”
“你、你这根本不叫轻功！顶多算得爬树啊！哈哈哈哈！”
丹大侠在底下乐得更欢了。
霎时间，子姝气不打一处来，她既羞愧又懊恼，只好从树上一步步地跳下来，走到师父跟前，嘟嘴说道：
“好了师父，您就别拿我开心啦！”
“哎呀，你呀……”丹大侠指了指她的鼻子，“果真是率性的大小姐啊！哈哈！”
一番嬉笑罢了，子姝疑惑地问道：
“师父，您刚才凭什么说我这不是轻功啊？”
“这还不明显？你这轻功，压根就不轻！”丹大侠毫不留情地说明道。
“不、不轻？可我从小练到大，能做成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说着，子姝委屈地耷拉起脑袋。
“哎，算了！这也不怪你，”丹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毕竟当今天下，真正会轻功的也没几个！”
“啊？没几个……”子姝稍感震撼，惊叹道，“意思是大多数武术家，其实都和我一样，是轻功半吊子吗？”
“那当然啦！”
丹心把头一扬，颇为自信地说道。
“可……为什么会这样？”
“唉！只能说，都是因为武术之道日趋衰落呀……”丹大侠感慨道，“子姝小姐，你要知道，这天下最正宗之轻功，乃是我朱雀的武师老祖们创立的，其他青龙、白虎、玄武三族的轻功，那都是照葫芦画瓢得来的！”
“哦！我懂了……”子姝似是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其他三族的轻功都是派生的！”
“不错！非但派生，他们还模仿不明白呢！”
“那师父，真正的朱雀流派轻功是什么样的？”子姝好奇地瞪大了眼睛，满怀期待。
正讲到关键之处，丹大侠却俏皮地卖起了关子：“嘿嘿，这下想学啦？”
“哎呀师父……您就别吊我啦！”子姝急得跺起了脚。
“哈哈哈！别急嘛，”丹心说道，“这朱雀轻功，自然是奥妙无穷，静则如点水落叶，波澜不惊；动则如过隙白驹，风驰电掣！练得小成者，可飞檐走壁、动若脱兔，练得中成者，可任步山川、神行无阻，倘若练得大成者……”
说到一半，丹心刻意顿了顿。
子姝已经彻底听得入神了，赶紧追问道：“练得大成，如何啊？师父快说嘛！”
“练得大成啊，则可追星逐日、瞬息天下了！”
“瞬、瞬息天下……”
子姝震惊得傻了眼，嘴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是啊，不过自古以来，真正能修炼至大成的人可谓少之又少，就连我也没有达到。”
“诶！师父也做不到吗？”子姝惊讶道。
这话听得丹大侠有些别扭，他辩解道：“还不是因为现在大多数武术典籍都佚失了？再说了，我今年才二十四啊！这将来的日子不还长着吗？”
“这倒也是哦。”子姝挠挠头道。
“总而言之，教你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嘿嘿，那是那是……”凤小姐露出一副恭维的笑脸，说道，“那师父，我们赶紧开始吧！我都等不及了！”
“嗯，好。”
于是，二人再次走到了空地中央。
丹心说道：“这轻功练起来，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不过毕竟一门靠底子的功夫，我今天就先从基本的地方纠正你的问题吧！”
“请师父赐教！”子姝恭敬地抱拳说道。
“开始之前，我先给你示范一遍，你瞧瞧跟自己的刚才的表现有什么区别！”
“好。”
说罢，丹心走到了方才的梧桐树下，子姝也睁大眼珠，一个细节都不敢放过……
顷刻间，只见丹大侠腾跃而起，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了树冠顶，而且仅一下就蹬起到了梧桐的树腰处！
紧接着，丹心又在树枝上轻轻一点，便再次飞了上去，竟眨眼间便蹿到了树顶……
这功夫看得底下的子姝佩服不已，啧啧赞叹道：
“好厉害……”
示范完后，丹心就一个闪身回到了子姝身后，笑问道：
“怎么样？看出有什么不同了吗？”
子姝沉默了一会儿，脑海中不停地回映着丹大侠刚才的每一个动作，随后缓缓答道：
“师父第一下就跃得很高……但不像是因为很用力才飞得高，正好相反，师父落脚轻盈，那种在空中的感觉好像、好像……”
“嗯？像什么？”
“像是从池底浮上来的金鱼！”
听闻此话，丹心对子姝产生了别样的欣赏，慨叹道：
“哎呀！好你个凤子姝，我果然没看错你的天分！竟一语便道破了朱雀轻功的玄机啊！”
“是、是吗……”子姝腆红着脸，傻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啦！”
“哈哈，这随口一说的确是绝了，”丹心说着，转而问道，“你为何会把我这轻功比作池中金鱼，而不是别的东西呢？”
子姝有点蒙圈了：“啊？我……就是凭感觉讲的罢了，难不成这还有什么说法？”
“当然！要换作一般人，他们都会说我的轻功如同飞燕，而不会形容成水中游鱼。”
“可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呢？”
“嘿嘿！这个问题是我问你才对吧？”
丹大侠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走到一块大石旁，惬意地翘起腿坐了下来：
“既然你觉得我的轻功不像鸟，而像鱼，那我且问你，空中之鸟和水中之鱼究竟有何不同？”
面对师父的反问，子姝困惑了，她一边绞尽脑汁地思索，脚下一边打起了圈圈，却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忽然间，林中刮起了一阵大风，以疾驰之势掠过后山，整个山间顿时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啸声，竟惊得林间鸟雀结群突起，叽喳争鸣起来。
这时，子姝一抬头，看见百鸟纷飞，脑海中立刻灵光乍现：
“啊！我知道了！”
“哦？你想到什么了？”
子姝答道：“鸟和鱼虽皆是借外力离地之物，然二者借助外力的方式不同！鸟翔于天，依靠的是不停扇动翅膀，虽然能快速腾起，却需时刻费力；鱼潜于潭，依靠的则是鱼鳔舒缩，一张一翕之间便可浮沉于水中，虽不如燕雀迅捷，却能动静自如！”
这一番回答听得丹心连连点头，待子姝说完，他拍着大腿赞叹道：
“说得好！这便是朱雀流轻功与其他轻功的根本差别！”
丹心从石头上跳下，走到子姝跟前，继续解释道：
“若用人作比，学其他轻功之人就如同这鸟儿，只知一味拍翅膀似的去磨练腿脚，虽然也能见成效，可终究无法长远，而练朱雀轻功之人就如同游鱼，注重的是自身元气周转，气运则身轻，势顺则速神！”
子姝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朱雀轻功表面上是效仿飞燕，实则另有玄机！”
“不错，世人皆以为轻功之要在腿脚、在身形，然而轻功真正的关键应当在丹田、在气息！”
听完丹心的总结，子姝彻底明白了，急问道：
“那师父师父，我要怎么练丹田气运啊？”
可丹大侠却不知为何哼哧了一声：
“哈？这还能怎么练？该打基础的就回去打基础呗！”
子姝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尴尬道：
“那……那具体是练什么啊……”
丹心不耐烦地“啧”了一嘴，掰起手指头说道：
“打坐、吐纳、运神……挨个做下来呗！”
“啊？”子姝错愕道，“师父，难道就没有什么口诀能教我吗？”
“哎呦，我已经把轻功最关键的要领都告诉你了！还要我教什么……”丹心接着笑道，“俗话不是都说么？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有些事啊，还得靠你自己想办法！哈哈哈哈！”
“这……好吧……”
子姝失落地应声道，可心里还是觉得憋屈得慌！
见状，丹心咧着嘴安慰了一句：“别着急！做什么不得下功夫？我看你天赋异禀，花十几天练个入门估计不难！若你真是有悟性，说不定‘雀行九重’的前三诀都能无师自通哩！”
“真、真的吗？这轻功还和‘雀行九重’有关系呀？”子姝又兴奋起来。
“呵呵，骗你做什么？两者本来就是同根同源的嘛！”
“好！那我一定好好学！”
“那你就加油吧，我先走一步！”
话音刚落，丹心便随着一阵凌冽的山风不见了踪影，待子姝茫然回头，周围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此时，凤小姐才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呀！完了！我该不会……要自己再跑回去吧？”
她僵硬地转过头，看着漫漫的返程路，顿时感觉两脚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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