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纺织厂没有熟人引荐，大头问了门卫，知道负责人是谁后，在门口蹲了三天终于见到负责人，人家两句话把他打发了。
乔一时知道后，笑着说：“别灰心，刘备还三顾茅庐呢，咱有的是时间，换个思路试一试。”
“我知道，明天我去屠宰场拿点肉，让田嫂子做几个肉夹馍。”
以前多辛苦的训练，多难的任务他都完成了，这点小挫折他没当回事。
听说要做肉夹馍，几个孩子咽着口水：“爹，我们也想吃。”
西瓜知道这是要送人的，买完房子妈妈没有多少钱了，还想攒钱买房子，正常吃饱饭就行，其他能省则省。
“都把哈喇子收起来，缺你们吃的了？大人挣点钱容易吗？不许要吃的。”
袁大娘说：“每天鸡蛋肉都有了，你们还馋就给我憋着。”
“现在生产队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天天喝野菜粥，你们天天吃细粮，有鸡蛋有肉还不知足。”
小五瞪着三个孩子：“明天挖野菜，连吃半个月野菜粥，让你们也尝尝苦头。”
乔一时也馋肉夹馍了，本来想让大头多买点肉，看儿子板着小脸教育小孩子，歇了心思，她不能拆儿子的台。
西瓜跟舅舅睡，睡前会来妈妈房间，陪会弟弟。
乔一时笑着说：“其实我也馋肉夹馍了。”
“其实我也馋了。”她和妈妈一样，不能拆弟弟的台。
他能说他也馋吗？西瓜给两个弟弟按摩，南瓜翘着二郎腿，被他放下了，一会又翘起来。
“实在馋了哪天做点，这回限量，小孩子一个，大人两个，解解馋得了，不能一下吃撑了。”
“听儿子的。”她吃两个够了。
草莓笑嘻嘻道：“听弟弟的。”
冬瓜也哇哇喊了两声，西瓜问：“冬瓜，你是不是也听哥哥的？”
西瓜问了两遍，冬瓜萌萌的看着哥哥，点点头。
“真不愧是我兄弟，聪明，南瓜到你了。”
喊到自己了，南瓜小脸又撇向一边，装着听不见哥哥的话。
大头打听到副厂长父亲，每天会去公园遛弯，拿着肉夹馍偶遇去了，等老人家坐着休息时，坐他旁边。
拿出肉夹馍吃的喷香，感受到老爷子两次目光，给老爷子递了一个。
“尝一个？老香了。”
看他吃的太香了，老爷子接过肉夹馍：“我不白吃，跟你换。”
“行啊，我嫂子今天做了不少，能给你换两个。”
老爷子给了钱，大头接过麻利揣兜里。
“当了几年兵？”两个人坐公园花坛边，吃着香喷喷肉夹馍，闲聊天。
“老爷子好眼力，在部队待了十年，去年退的。”
说完大头默默吃馍没再说话。
“老家北方哪的？”
大头老实回答：“河南的，我们副团媳妇在京大读书，带着几个孩子，我跟着照看一下。”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句，大头先走了，十天两个人在公园遇见三次，熟悉后，大头送了一瓶自己家泡的药酒。
“一个月了，说吧啥事？”
大头嘿嘿乐：“什么都瞒不过您，我确实有点事。”
不是什么违背原则的事，能办他就给办了，英雄值得尊重，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几天后，大头召集人，分几次从纺织厂拉回来一批处理布，利明亲戚牵线那边，也拉回来一批瑕疵布。
看着一大堆布料，做衣服的兴奋不已。
乔奶奶发号施令：“我们得加班了，最近你们勤快点。”
乔爷爷：他们够勤快了，接送孩子遛娃，翻地开垦种地，同样是来带孩子，他们是真带，她们挣钱来了。
袁大娘：“都遛几遍孩子们。”
小五笑着说：“差不多得了，大牛他们都跟黑炭一样了。”
“可不是，冬瓜南瓜都晒黑了。”
人员暂时是不能增，乔一时决定提前进入工厂化，流水线生产，这样能提高效率，让那几个不会做衣服的也能挣到钱，做完没有布料都歇一歇陪孩子。
乔一时说了她的决定，大家都没意见，他们没在工厂干过，也知道工厂都是这么分工合作的。
“我们现在就去收拾。”
“妈妈，我们是不是可以帮着剪线头这些？”
“周末有时间你们干会，平时你们任务是读书，锻炼身体，陪弟弟玩。”
“用不着你们，咱家这些人呢。”
人多动作快，一会在三进院收拾出两个房间，机器搬进去，分工合作，大春主管裁剪，田小红踩缝纫机，其他人都是打酱油踩缝纫机，人员随时调动。
乔泰健熨衣服钉扣子，小五没有活，问乔一时。
“姐，我没活干啊？”
“你给姐当会计，计件算帐管账，有时间给打个杂，有活干一个月给你开二十。”
“小舅，你不干我和西瓜接下会计的活了。”
这俩孩子一直想抢他的工作：“谁说我不干的。”
乔爷爷酸酸道：“你爹都没你挣的多。”
知道老头子眼馋他们挣钱，乔奶奶撵人：“快去整理菜园子，别搁这害事。”
乔一时跟几个读书的说：“我们主要任务是读书，做衣服只是顺带的。”
“我们知道。”
他们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肯定以学业为主，在学校学完课程，回家没事再做衣服。
有布料，流水线生产效率很高，攒了五十套衣服，大头和袁老爹给利明送货，为了安全不让这些人到家里拿货，都是大头送货。
都借了乔一时钱买房子，月底大部分钱进了她的口袋，暑假看存款不少，可以看商铺了。
乔一时列了几处未来商业区，让大头开始找铺子。
“我明天去趟县里，回来再找。”
“找房子不着急，慢慢找，这四个布料厂关系搞好了。”
大头笑道：“魏主任那边有就给我留着，京市这三家不说百分百，百分之七十的处理布会给我们。”
这半年布料源，出货，家里很多事都是大头跑，大头成长了很多。
想起刚在家属院时，大头还是个嘻嘻哈哈吃货小战士，看着大头缺失的胳膊和戴着眼罩的眼睛，乔一时眸色暗淡，想起了小田和周子川，再抬眸时眼眶湿润。
“大头，你周哥还能回来吗？”
“嫂子，现在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我们要对周队有信心，他肯定会回来的。”
片刻后乔一时轻声说：“我也相信他会回来。”
她知道周子川舍不得她和孩子们，舍不得他的亲人和战友，他只是出任务去了，他会回来的！
放假小六拎着包袱住进四合院，在家要带小七，小七跟冬瓜他们一样学走路了，这种时候最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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