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一个月十二块工资，一天时间，两人合伙做了两套衣服，检查完衣服，乔一时当场付款。
乔母看着面前两块钱：“闺女，你还真给我们钱啊？”
这钱挣得太容易，乔母感觉不真实，之前听说闺女做衣服挣钱，她不知道这么挣钱啊！亲家和小五，都说闺女在京市买院子，多少钱也没跟她说。
“赶紧把钱收起来，这是你们劳动所得。”乔一时笑吟吟道。
把钱揣乔母兜，拉着人会回自己房间，乔一时说一件衣服自己挣多少钱。
乔母目瞪口呆，喃喃道：“闺女，你也太黑了，衣服卖那么贵！”
这确定是亲妈？乔一时靠抱枕上。
“我买布料便宜，加上我画的衣服款式好看，衣服不愁卖。”
闺女能挣钱，万一女婿回不来，她也有能力养活四个孩子，闺女除了娇点，有能力挣钱，服装厂一年就两千多，乔母很欣慰。
乔母到的第三天，大头爹娘来了，乔一时和乔母推着两个小娃娃，在广场晒太阳。
袁大娘看见大牛，抱着孙子呜呜大哭：“我的大头啊……你怎么狠心扔下爹娘，扔下你媳妇儿子，我的儿啊！”
大牛被奶奶紧紧抱着，不知道是勒的不舒服，还是感受到奶奶的悲伤，也呜呜大哭起来。
乔母轻拍着大头娘：“嫂子，别难过，说不定明天他们就回来了，为了大牛，你们也要挺住。”
大头爹第一次见孙子，把大牛抱过来，看着虎头虎脑大孙子，大头爹眼眶发红。
“大孙子，我是爷爷。”
两个老人一身疲惫，安慰了一会，袁大娘哭声小点，几人往大春家去，看到公婆，大春抱着婆婆又哭了一场。
“爹娘，这段时间我得做衣服，大牛和地里活，就交给你们了。”
知道大春一套衣服挣两块钱，大头爹说：“你安心做衣服，其他事都不用你管。”
一共就几分地，半天就能干完，带孙子他们乐不得。
乔一时跟大头爹娘说：“没事你们就领大牛上我那溜达，叔可以跟建国爷爷聊天去。”
大头爹是个能干的，翻完他家地，把乔一时和田小红家地都翻了，知道她们赶衣服，老爷子说了，种地都不用她们，他一个人两三天干完。
男人们不知道会不会回来，春种她们照样种上。
李大花拿衣服时，乔一时把新做的三条连衣裙，新款式，让她拿给倒腾货的看看。
“小乔，这款式太好看了，今年真不在家属院卖啊？”李大花拿着几件裙子，爱不释手问。
“上次被人举报你也知道，李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家属院这份钱别挣了。”
这么好看裙子，在家属院她都能卖出几十套，断她财路啊，李大花愤愤不平骂道。
“妈的，哪个生孩子没屁眼的玩意，烂心肠的，我草她祖宗十八代，有红眼病，看不得我们好。”
这是个炸药桶，乔一时提醒道：“这话在家里说没事，出去千万别骂咧的，咱们偷摸把钱挣了，其它无关紧要的事，都是浮云。”
李大花认真道：“姐知道轻重。”
除了李大花要的货，她们多做出来的，等小五周末回来，带县里给红英姐卖。
交完货，几家人聚乔一时家裁剪布料。
“妹子，小周大头他们再不回来，我们真要回家吗？”想到儿子，袁大娘心如刀绞，痛哭起来。
这段时间忙着做衣服，空闲提起这事，大家都不好受。
“你们可以继续在家属院等，半年工资照发，我的情况跟你们不一样，我娘不能一直在这，回老家生孩子，婆家娘家照看起来也方便。”
如果小田回不来，以后他们母子怎么办，嫂子有娘家兄弟护着，有婆家娘家帮衬，大春婆家也会帮助她，田小红抱紧儿子，流着眼泪，悲从中来！
“小田不当兵，我们全家就得饿肚子，当兵命就没了，人活着太难了。”
袁大娘捶打着老头子：“就是你怂恿大头当兵的，现在大头没了，你还我的大头。”
大家眼眶湿润，袁大爷抱着头，痛苦道：“大头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牺牲也是英雄。”
“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不要他当什么英雄，我只想我的大头，平平安安活着。”
乔一时含着泪，缓缓道：“每一个战士都是爹娘的孩子，他们都有家人。我们国家的安全，需要有人守护，有国才有家。”
“今天的和平，是千千万万战士付出生命，打拼下来的，我们是军人家属，应该为他们骄傲。”
袁大爷挺直脊梁，这个憨厚淳朴男人，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都舍不得孩子当兵，谁来保家卫国？远的不说，当年日本鬼子，我们都知道，男儿当兵，保卫国家，护的是妻儿爹娘！”
乔一时带头鼓掌：“袁叔，说的真好，向我们的人民子弟兵，致敬！”
李大花带回来了，满面笑容：“小乔，裙子定了六十套，下次他们出车去南边就要。”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很高兴，拿货的，不在家属院卖，这钱挣得消停。
“这就开做。”
时间在紧张与不安中过着，男人们还是没有消息，大家卯足劲做衣服，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个最坏的结果！
乔一时把存的布都做了衣服，留了一些自用的，有一批处理布，魏主任让乔泰健通知她，乔一时都拿下。
这天，几个孩子回家，草莓小霞脸上有泪痕，头发散乱，西瓜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乔一时拿湿毛巾，给两个小姑娘擦干净脸，问道：“说吧，跟谁打架了？”
小霞抽噎着问：“乔姨，爸爸不回来，我们就不能待家属院了吗？”
乔一时没法回答，这个残忍的话题，知道小霞多喜欢家属院，乔母抱着外孙女。
“告诉姥姥，谁说了什么？”
草莓眼眶含泪说：“大强说我们爸爸牺牲了，我们不能再住在家属院了。”
“姥姥，我爸爸真的牺牲了吗？姥姥，我想爸爸……”
“不许哭鼻子，我们答应了爸爸，要照顾好弟弟妹妹的。”
说完，西瓜狠狠抹了下眼泪，他也想爸爸，但他记住答应爸爸的话，他是男子汉，要信守承诺。
大家都忍不住泪流满面，乔母气愤道：“谁家孩子这么恶毒，我找他爹娘去。”
西瓜拉住姥姥：“姥姥，不用去，我狠狠教训过他了。”
“他让我们打鼻子流血了。”
说起这个，几个孩子破涕为笑，小霞说：“我把他脸挠出血了，他活该，谁让他嘴贱。”
乔一时安慰乔母：“娘，等他家男人下班，我们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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