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果然是解语花，听她说两句话，李瑁就觉得浑身舒服。
沉吟了一下，最终决定暂且放下心中的疑虑。
转而看向杨玉环，柔声道：“玉环，相信我。我要去一趟灵州，等我回来。”
闻听李瑁又要离开，杨玉环有些委屈。
却又很快平复下来，小猫似的依偎在他怀里。
轻轻道：“好，我等你。”
李瑁心中一阵温暖，忍不住低头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随即又拥紧了她，仿佛要将这份温情刻入骨髓。
晨光渐亮，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别。
李瑁走出太真观，脑海中依然回荡着刚才的柔情蜜意。
而与此同时，深宫之中也有两个人正在互相依偎。
一人说：“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了退路，早晚有一天我会践行承诺，带你离开这鬼地方。你要等我，也要相信我。”
另一人叹道：“我所求的从来都不是荣华富贵，明珠千斛都不算什么，只求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我不信你，却也等你，你若还有良心，就该回来找我。”
……
七日后，阳光晴朗，天气正好。
郭子仪率一直跟随他摸爬滚打的两千精兵，准备前往灵州去做朔方节度使。
李瑁知道，郭子仪在那里会遇到他的天命下属李光弼。
之后，这二人会携手守住朔方边境，立下无数战功。
虽然一切和历史上走向不同，但是冥冥中仍然有缘分使然，让他们相遇相逢。
李瑁同样跨上马背，扬声道：“子仪，就要离开长安城了，心情如何？”
“不怕前路崎岖坎坷，只怕前头没有敌手，让我一身本领无处施展！”郭子仪嚣张道。正是因为他的年轻、大胆，张狂，才更让跟随他的两千精兵更加激动，齐声应和。
如今，就算没有李瑁在身边扶持，郭子仪也可独当一面了。
眼见着郭子仪如此自信张扬，跟在他身边的将士们更是对他百般信服，李瑁心满意足。现如今，他算是步步为营，一点点将这天宝年间每一个贤臣能将都或是从李隆基身边赶走，或是收归自己麾下了。
等他从阴山回来，要好好研究研究高力士。
等到什么时候高力士也成了他的人……
哼，那时候，他如果愿意的话甚至可以让李隆基管自己叫声父皇。李隆基再想多看杨玉环一眼，他就把李隆基的眼睛捅瞎了！
一路上想着，李瑁竟然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殿下送我离开，就这么高兴啊？”郭子仪对李瑁的笑容感到不解，但他也被李瑁感染，呲牙笑了起来。
李瑁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到了玉环，也不能说自己大逆不道，想着什么时候整死了李隆基，自己和玉环永远在一起。只好说道：“本王想的是两位侧妃的温柔小意，推己及人，想到子仪至今还未婚配。等到去了灵州，咱们也相看相看，若是有当地的闺秀入了子仪的眼，当即就抬回来做夫人！”
李瑁说这话的声音很大，底下人都听见了。
纷纷应声起哄，被郭子仪红着脸怒斥。
一时间，行路的氛围格外轻松愉悦。
只要没有仗要打，没有人要死，即使道阻且长，众人心里头也是放松的。
现如今，李瑁和安禄山彻底翻脸，就是因为安禄山不光是不满李隆基一个人，不仅仅要侵犯李隆基的江山，而是要取很多人的性命。
起初李瑁还能忍，后来便直接杀得安禄山落荒而逃。
只是可怜了安思顺，原本忠心耿耿为了大唐，现在却只能跟着安禄山四处漂泊。历史上得安思顺，是被哥舒翰诬陷为安禄山同党，后来得到了郭子仪的平反。
现在安思顺侥幸留下了一条性命，却是以乱党的名义在外漂泊，不知归处。
而此时的郭子仪，并不认识什么安思顺。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李瑁刚才开的那句玩笑。
说什么……要给他在朔方找个满意的姑娘……
真是的，他才没那方面想法呢。他要为国效力，连温饱都可以不顾，更别提想什么女人了！
前往灵州的路程，一行人欢声笑语不断。
尽管李瑁贵为寿王，却丝毫没有贵族的架子。
他与将士们同吃同睡，偶尔还会开些荤段子的笑话。
众人一路前行，心情轻松愉悦，更觉得自己跟了李瑁这个“好领导”，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然而，好景不长。
即将进入灵州的时候，李瑁眉头一皱，望向远处——
只见远处的天空中，正在升起滚滚硝烟。虽然听不到任何打斗和战争的声音，却能感受到前方似乎战事紧张，一股危机感瞬间从四面八方向李瑁等人奔涌而来。
“兄弟们，都别歇着了！”
察觉事态严重，李瑁迅速指挥所有人戒备起来。
郭子仪眸色也冷了下来，道：“灵州不远处就是与突厥之间的边界，只怕……前方有外敌来犯，驻守在这里的朔方军，应该是和他们对上了。”
他心里很是不爽，想想自己刚接手的军队，还没捂热乎呢就损兵折将，任谁心里也不好受。——简直是又不吉利，又不痛快。
见郭子仪这样，李瑁心中也难免升起阴霾。
想着，便果断道：“你，还有你。你们二人腿脚功夫最好，前去前面一探。若是发觉危险，千万不要逗留，立刻回来请求支援，不得轻举妄动。”
两个探子立刻应诺，起身离去了。
然而……
两个时辰，三个时辰，最后竟是一整夜过去了，他们还没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出去的探子久久未归，众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殿下，这样吧，我们两个各自带队，分头去找，”郭子仪终于坐不住了，提议道，“这样既能尽快找到探子，也能了解前方的情况。”
若是平常，郭子仪是不会愿意让李瑁以身涉险的。
可是现在他身份不同，他是朔方军未来的领袖。
作为领袖，第一要务是保证自己手下的安全。
他要把手下放在第一位，才能在军中博得将士们百分之百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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