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敲门进屋，瞅这女同志有点眼熟，女同志先笑了一下开口道：“我是顾老的女儿，你叫我顾姐就行。”
马林嘟囔一句：“这老头，几个孩子啊？”
“我们姐弟六个，我是家里老二，鹏城那个是老六。”
马林马上明白了，“顾政委是老六！果然是个老六啊。”
顾姐不懂老六啥意思，但是从马林嘴里说出来的肯定不是啥好词，“你跟老六有仇啊，当我面说他是非。”
“我跟你家老头子都有账没算完呢。”
“那你跟他算去，我告诉你家里住址，你上门找他。”
“拿话将我？早晚我要去瞅瞅这老头子家里有什么宝贝。”
顾姐拿出刚做好的证件，“他柜子里有一套玛瑙象棋，你去要。楼下办理下入职领东西，你是住这里还是回家？”
“今晚回家，明天再说，留个宿舍，这任务也不会太久。”
“你可真自信，好，希望你早日揪出坏分子打击境外间谍，保护国防机密。”
马林看着工作证，“到日子给开工资吗？”
“开，我爸真没说错你，锱铢必较。”
“什么话，我这也是付出劳动好不好，你爸那件皮大衣还是从我身上扒下来的呢。”
门卫老头姓佟，让马林叫他佟大爷，马林喊他佟师傅，你丫大爷的。
摆出一副舍不得离开，想一辈子在岗位上奋斗的模样，言外之意，茅十八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干不好这个工作。
马林起身准备离开，佟师傅问他，“十八，你干嘛去？我还没交接完呢？”
“我看你这么喜欢看大门，我去找顾领导说说，我替你去后勤处，你继续留这里看大门。”
佟师傅拎起包，一甩毛巾啐一口，“想得美，后勤处多轻松啊，你待着吧你。”
马林躲开毛巾，眼神变冷，呵呵笑一声，“那就别在我们面前演戏，东西收拾好了？”
佟师傅一转身检查一圈，“有遗漏的你给我送过去，好好干，我还会经常检查你的工作，别稀里马哈的。”
马林伸手拦住，“你等一下，把包打开，我检查你有没有携带不该带的东西。”
“你检查我？茅十八你道翻天罡啦。”佟师傅指着自己鼻子，对马林瞪眼睛。
“现在我作为研究所第一门卫，有职责有义务检查进出职工是否携带不该有的东西，保密单位涉及到保密条例，请配合检查，不要逼我动手。”
马林指着墙上的门卫职责，“职责所在，请佟师傅开包检查。”抓起墙边的56式半自动步枪，拉动枪栓检查弹夹。
站岗的战士微微侧头，留神听着收发室里的冲突。
新来的茅十八太猛啦，佟大爷在研究所耀武扬威很久了，开口闭口他参加半岛战争那时候如何如何。
今天被一个新来的小伙子怼了，还被人拿枪逼着开包检查，嘿！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刚才我收拾的时候你就在现场，干嘛还要再检查一遍，你故意为难我？”
“错，我来的时候你已经收拾差不多，我去报到的时候谁知道你藏了什么东西，现在我有理由怀疑你拒绝检查是因为携带机密材料。”
“站岗的过来一个，搜身。”
马林本来不想跟这个老头计较，越说越上脸，把他当孙子训，摆什么老资格，老顾都不能在他面前装老大。
枪口对着佟师傅脑门，“现在，立刻，举起双手趴墙上，岔开双腿。”
换岗的刚好过来，双方打着眼神，下岗的哨兵走过来。佟师傅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趴在墙上喊冤，“我为国家奉献一辈子，光荣一辈子，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马林用枪指着佟师傅，对哨兵道：“搜身。”
搜完身，哨兵摇头示意没有东西，“蹲下，双手抱头。竟敢对门卫检查抵制对抗，简直是无法无天，研究所的严格程度是最高级，你把上级指示当耳旁风？还想凌驾组织规章制度之上，不知死活。”
哨兵把包里东西一件件拿出来，马林看纸包着的腊肉，展开洇了油的纸一看，上面涂涂画画写着数字。马林当时心中一喜，想什么来什么。
这时代虽然人人警惕特务间谍，但是没知识和专利保护经验。某些人好大喜功，甚至在报纸上披露科研内容，期望引起轰动得到表扬。
往往被境外势力轻易获取到了信息，造成泄密。
就这张纸演算的的数据，一看就不是加减乘除类计算白菜萝卜的单子，一定是某个科研人员计算后的草稿废纸，竟然用来包腊肉。
真是说什么好呢？
拿到佟师傅面前，“这是什么？老实交代。”
“这……”佟师傅还真想不起来这是啥时候用来包的腊肉，好像是别人给他的。
“这张纸上有问题，关起来，让领导来审讯。研究所里别说一张纸，碎纸和垃圾都不能被个人带走。”
哨兵看着马林，小声问：“茅十八同志，真抓佟大爷啊？”
“你要包庇他？有没有嫌疑也要等上级调查过的，你我没有资格放走有嫌疑的人，出了问题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
哨兵摇头，喊过来巡逻的，所有物品打包走，包括那张包腊肉的纸，马林抽出行军带给佟师傅五花大绑。
佟师傅大骂茅十八不是人，陷害老同志，那条差点甩马林脸上毛巾，塞嘴里。
“他可能故意喊叫，借此告诉同伙他暴露了，不可不防，关起来不要惊动任何人，然后通知领导来审查，快去。”
三个人押走了佟师傅，马林掏出搪瓷缸子泡茶，“小样，还想给我下马威？契卡总部我都敢打枪扔炸弹，真当马爷到了京城就趴地上装孙子？”
放上收音机拧开，刚好播出王志涛、杨振华的相声特殊生活。
“不瞒你说啊，我就在这样板戏学习班里啊。”
“学习来着？”
“关着来着。”
“演员就跟关着一样，不许回家，不许出院儿，上厕所都得请假……”
抓出一把松子，听着相声喝茶，一看墙上挂钟，再有一个半小时中午吃饭。
研究所的伙食应该不错吧？
国防保密单位的食堂，绝对比他那个进出口商品检验总局的厨子强。
想到昨晚去了卫南子的家，听完两口子对话，马林本想让这两口子煤气中毒，或者弄个马上风，最后想想放弃了。
能少杀人尽量不杀，当给自己三孩子积福。
悄悄用空间把扶桑枫叶舍弄到的电台放到书房，助人为快乐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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