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率一头雾水，但并不担心。
跟随着摄政王步入屋内。
一股混合药香扑面而来。
屋内深阔，两面墙上是高耸的药柜。
几人正在忙碌，推着木梯取药。
“王爷，这是？”
“府中的医药局，帮你看看腿。”
涂一乐指了指椅子：
“快坐下。”
“这，感谢王爷，可我这腿是多年之疾，看过的医者都说过，将是终身残疾。”
“试试呗。”
程子率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心中燃起一丝丝希望。
毕竟，王爷手下能人志士众多。
程子率缓缓坐下。
涂一乐看向一旁，煞有其事抱拳行礼：
“劳烦药仙医治。”
秦悦可浅浅一笑，白上一眼：
“王爷太过客气。”
程子率看得一愣一愣。
但已经坐下，便老老实实躺在躺椅之上。
小厮上前，转动躺椅背后把手。
椅子下方随机缓缓升起，将程子率左腿抬高。
秦悦可坐在一旁：
“先生请放松，可能会有一些疼。”
说完，秦悦可便将手伸向前。
程子率连忙将腿挪开，身子努力坐起：
“王爷，还是换一男医者为好。”
“先生，躺好，医者不分男女。”
秦悦可说完。
涂一乐连忙上前，双手轻拍程子率肩膀：
“躺好，这是本王的命令。”
程子率无奈，只好继续躺着，但却是全身紧绷。
秦悦可双手按压在小腿上，不住变换位置。
“先生，哪里会疼？”
“不疼，已经很多年，都不曾疼痛。”
“走路时候呢？”
“只是会跛，但并无疼痛。”
秦悦可缓缓站起身来，面带一丝笑容：
“先生的腿疾，只是未能及时医治。是有办法复原的。”
程子率不敢在躺着，连忙站起身来。
他刚刚心中那一丝希望，已经荡然无存。
一位女医者，只是简单查看一番，就轻易说出结果。
想必，也是吃上一些药，最终毫无作用。
“王爷，我这腿已经习惯了，无需麻烦。还是让我看看府中账簿，也好令我为王爷出一份力。”
“不急，不急。”
涂一乐连连摆手，转而看向秦悦可：
“那你说说看，是要如何医治？”
秦悦可沉默片刻，方才开口：
“先生的腿骨错位畸形，且已愈合多年，需重新击断腿骨，外部正位后敷药愈合。”
“敷的叫黑玉断续膏？”
涂一乐脱口而出。
秦悦可白上一眼：
“不知道王爷说的是什么，但并非是此药。”
程子率连连摆手：
“王爷，我这样挺好，无需再那么麻烦。会耽误看账簿的。”
“不，必须得治。”
涂一乐一脸严肃：
“这是命令。不然，你怎么为官？怎么为本王效命？”
程子率嘴巴微张，表情几度变化。
若这是王爷命令，那无论如何也要遵从。
想必是腿疾，会受人诟病，给王爷添了麻烦。
“那，劳烦医者，现在便帮我医治。”
“断骨会剧痛无比。”
“无妨，我愿意一试。”
“再续需要时间，将有十日左右，行动不便。”
“只十日便可好？”
程之率很是错愕：
“那便好，不耽误事情。”
涂一乐点了点头，向前走了两步：
“程先生不用担心，这期间本王将派人悉心照料。出行都会有轮椅和轮轿，行动自不是问题。”
“感谢王爷。”
程子率已经下定决心。
无论是什么结果，都会义无反顾。
就算是砍去这条腿又如何？
只要能为王爷效命，便不枉费这份礼遇。
“那好，先生稍作休息，我这便准备。”
秦悦可缓缓向一旁走去。
两名丫鬟立即上前，守在一旁照看。
程之率察觉出端倪，试探着询问：
“王爷，这位医者姓甚名谁？”
“秦悦可。你叫她悦可王妃便好。”
“哎呀，王爷恕罪。”
程子率捶胸顿足：
“在下不知是王妃，怎敢劳烦诊治啊。”
程子率心中大骂自己。
怎么一时忘记，有一位王妃，乃是天下神医。
涂一乐一脸严肃：
“你不许闹，好好接受治疗。这，是命令。”
“我、可这。唉，好，上刀山下火海，程某都将从命。”
“没那么严重啊。”
涂一乐拍了拍程子率胳膊：
“放心，放心，只是个小手术。”
过了一会。
秦悦可一切准备妥当。
拿着一柄铜锤，来到程之率旁边。
程之率紧咬牙关，等待接下来的一切。
“等等。”
涂一乐看着长柄小铜锤，都感到腿上一阵酸疼：
“不应该有麻药吗？”
“自然，我是能配制上好的麻药，服下后完全没有痛感。”
秦悦可很是认真说道。
程子率闻言，身体放松下来，嘴巴微张。
看来，是不用遭罪了。
秦悦可继续说道：
“可是，此乃断骨续接，要保持清醒，才可正骨恢复如初。”
程子率再次全身紧绷。
原本已经做好一切准备。
一松一弛过后，心中变得恐惧异常。
心中一直默念，为了王爷，要忍住，这些都是了为了自己好。
秦悦可亲自动手，不住瞄准、挥动。
程子率牙齿吱吱作响，想要闭眼，可又忍不住要看。
“等等。”
涂一乐再次开口：
“你的力量够吗？”
秦悦可想了想，微微摇头：
“未必能一击折断。”
“那让本王来。”
“不行，你不懂医术，不知道位置。”
“你标记好，就行了。”
“不行，还要掌握角度、时机。”
“你告诉本王就行啊。”
……
二人握住铜锤，夺来夺去。
嘴上争论不休。
程子率随着声音，不住摆头看来看去。
注意力完全被吸引。
想要插一句话，却一直没有机会。
“啊……”
一声惨叫，传遍院落之中，不住回荡。
四名亲兵突然出现，将程子率死死按住。
秦悦可上前，快速掰弄起小腿。
伴随细微清脆响声过后，秦悦可立即喊道：
“好，固定。”
二人上前，将泡好药剂的布条，缠绕在小腿之上。
随后快速将两条竹板放在小腿两侧。
秦悦可无比娴熟，用绳子缠绕、固定、绑紧。
“好了，十日后便可正常走路。”
秦悦可缓缓起身，脸上如释重负。
亲兵离开。
程子率得以自由活动身体。
可他，完全不敢动上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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