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总工将他的决定汇报给塔台后，塔台上原本等待威龙首飞的军方观察员和研究所领导都走了下来。
“许总工飞机出了什么问题？
为什么推迟首飞？”
许总工看着问话的研究所领导，筹措了半天才小声道；
“是有一点小问题，我们打算根据专家意见，在复检两天。”
一旁的试飞员冷着脸上前对着众人敬礼后委屈道；
“报告领导，许总工说我这个属猴的不能参加首飞工作，还要将首飞推迟两天，选个吉利的日子。”
试飞员的话让研究所领导都傻眼了，特别是知道了宋寒一行就是许总工口中的专家后，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军方观察员，刚想开口，就看见军方观察员走到宋寒面前，握着他的手惊喜道；
“宋专家，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宋寒看着对方熟悉的面容，一时间想不起哪里见过，他淡定的指着许总工介绍道；
“我师侄。”
观察员在宋寒充满了胶原蛋白的小脸和许总工那张老脸上来回扫视了半天，最后对着许总工竖着大拇指道；
“名师出高徒，不愧是咱们国内首屈一指的战斗机总工程师，你有这关系咋不早说？
早点把宋专家请来，咱们这架原型机早就上天了。”
许总工闻言神情有些怪异的看了军方观察员一眼；
“你们认识？”
观察员也看到了宋寒脸上的疑惑，笑着解释道；
“威龙定型后，会率先部署到我们沿海军区。
当年我有幸在宋专家的帮助下和老美的五代机交过手，军区就让我来作为观察员。，
当年宋专家的风采可是让人难以忘怀！
说起来我当年还抱过你，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宋专家都长这么大了！”
对方的话也让宋寒想起了对方；
“你是福省德云机场空军指挥员？
对了当初那个雷达呢？还没退役么？
我还打算按我家楼顶上，自己用。”
观察员闻言哈哈一笑；
“宋专家好记性，那个雷达可是咱们全国少有能够在地面进行移动，并且对五代机做出直接观察的雷达，这些年来性能优越，最起码还能在战十几年。”
宋寒闻言撇了撇嘴。
观察员见状也不恼，笑呵呵的道；
“既然咱们许总工都将长辈专家摇来了，这种专业上的事情肯定要听专业人士的安排。
瞎指挥可不是我军的优良传统。”
军事观察员的一番话让原本准备开口发飙的研究所领导，硬生生将到嘴边问责的话又给咽了下。
一直都知道许总工的老师宋院士是国内航空工业的大拿，什么时候又蹦出个路子这么野的师叔了？
只是研究所得领导不说话，试飞员不乐意了。
他上前对着军事观察员啪一声敬礼后，大声道；
“报告首长，本人入职成飞所数年来，前后多次参与原型机试飞定型工作，荣立特等功一次，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两次！
多次挽回了重大飞行事故。
如今战机首飞，以这种莫须有的问题将我排除首飞员，我不服！”
试飞员的功绩让军事观察员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这种战功卓越得荣耀军人面前，他也不敢拿大，连忙回礼。
他纠结的看了看试飞员又看了看宋寒，最后还是扭头对着试飞员安慰道；
“试飞员同志，你看这样行么？
战机首飞完成后，原本按计划还要进行初次验证，验证五代机对四代机的飞行隐身性能。
既然咱们试飞员同志对这架原型机性能了如指掌，战功彪悍，咱们就在首飞工作的同时安排一架四代机伴飞观察，如果首飞顺利，顺便试一试威龙战机的飞行隐身功能。”
说着他没敢看试飞员的瞪的老大的眼神，连忙扭过头看着许总工问道：
“宋专家对新的试飞员有什么要求么？”
军方观察员无理由站宋寒的立场让在场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听到观察员的问话，许总工衡量了良久，才小声道；
“宋院士的意思是想找个属龙的来参与首飞。”
许总工对于宋寒的称谓又让观察员一阵惊愕。
“一直都知道宋专家实非常人，没想到年纪轻轻就当选了院士，果然非凡。
既然宋院士安排了，就听专家的，咱们所试飞员有属龙的么？
不然我从我们军区抽调过来？”
一旁的试飞员见军方观察员态度坚决，下意识将目光看向了所内领导。
一旁领导见状连忙把脸一扬，当做没看到。。
威龙的首飞定型与否，性能是否过关，都是要看军方的态度。
如今军方代表都发话了，他们有什么意见。
“我们所的试飞团队都是全国一线空军退役后挑选的王牌，如果要筹齐十二生肖可能比较困难，但是属龙的应该能找到。”
安排人将飞机拉回机库，连忙找人，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属龙试飞员。
人员也不陌生，前后也是多次参加过威龙的试飞工作，以细心认真闻名。
当时间再次来到了1月11日午时，飞机的首飞工作全部完成，所有人也转移到了塔台等待首飞。
跑道上，一架歼十一，一架威龙前后排列。
地勤工作者和技术员也做好了检查工作后，两架战机驾驶员对视一眼转身顺着梯子向驾驶舱爬去。
只是当歼十一做好了准备，他驾驶员回过头，正看着威龙试飞员站在登机梯上，皱着眉头看着威龙号的机翼。
片刻后威龙号试飞员有些不放心，伸手轻轻擦拭了一下威龙号机翼这一点对比周边涂装颜色格外相近的污渍，放在鼻尖轻轻闻了闻；
“这是鸟屎？”
一旁的地勤人员见到了威龙号试飞员的动作大惊失色；
“威龙号表层刷着隐身图层，不能碰！”
试飞员摆了摆手道；
“我知道，只是上面好像沾了一颗鸟屎，我记得试飞手册上有说过，飞机起飞前，必须保持机身的清洁吧？”
试飞员的话让地勤人员心头一惊，他们连忙找来梯子爬上去，在试飞员的指引下瞄了半天才找到那颗鸟屎。
几人见状面面相觑，看着试飞员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浅浅的污渍，他们都检查了好几天了都没发现过，并且屎迹都干了，看起来好像是前几天落的，没想到被试飞员一眼就看见了。
地勤找来麂皮绒抹布轻轻将鸟屎擦去，让试飞员登上高梯又检查了一遍。
最后才再次让试飞员登机。
两架战机通过塔台的指引下调转机头，向着北方缓缓滑行。
等两架飞机一飞冲天后，地勤员才心怀忐忑的跑上塔台，对着许总工悄悄地耳语了一番。
许总工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们是怎么做检查工作的？这么低级的错误也能犯？”
许总工忽然发飙，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了他；
许总工无奈咬牙道；
“刚才地勤在威龙起飞前，在试飞员的指引下，在飞机机翼上发现了一滩鸟屎。
也不知道啥鸟拉的，灰不溜秋跟飞机涂层一个颜色，这么久愣是没有发现。”
许总工的话让军事代表哭笑不得；
“不就是一颗鸟屎，这不是很常见么？
总不能一颗鸟屎，也能将咱们五代机打下来吧？”
许总工摇了摇头道；
“这不是打不打下来的问题。
咱们的五代机整个机身设计的重点就是隐身涂层对雷达辐射的吸收能力。
有了这颗鸟屎，会让整个飞机扩大1c㎡的反辐射面。
如果是在战时，很可能就因为这颗鸟屎暴露整架战机！”
众人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扭头看向一旁的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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