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批鞑靼密宝，也算是解了大秦燃眉之急，天下之大，处处都要银子。
哪怕帝后殚精竭虑，群臣用心辅佐，没有银子办事也总是困难重重，难以落实。
如今有了这一批重宝，可算是可以推动几处改革了。
黎青青去街上转了几圈，问皇后，“姐姐，如今各国商人都来都城开铺子，他们是不是很赚钱？”
黎山山会看天下税收的簿子，自然对都城商户有所了解。
“确实赚钱，可他们这份银子，不是谁都能赚的。你可知，那稀奇货物都是从何处来的。有人出海与海外之人交易，可往往十去三回，还有人一路西行的，但是有许多珠宝玉石，可也危险重重，十不存一。”
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拉住黎青青的手。
“你问这个做什么？”
黎青青摸摸姐姐的脸，本以为做皇后是天下最舒服的，可姐姐却日渐憔悴，劳累的很。
“出海还不行，船坞司的新式战船才研究到一半。不过西边我倒是可以去走一走。”
“你想带兵攻打西边诸国？可如今国库如此空虚，非必要还是不打仗的好。”
黎青青沉默了一下，“我只是想去做生意。那边不是有玉石吗，我闲着也是闲着，过去运一批回来一转手不就是银子嘛。”
“不行。”
黎山山坚决拒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黎青青本想出了宫自己悄悄安排，反正木老南转叶储时礼他们一定会帮忙，谁知道黎山山会直接把她留在宫里。
一天，三天，五天，黎山山每日将后宫事宜和她要学习要处理的事情全都搬到黎青青眼前。
她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许出宫。
黎青青耍了一阵大刀，坐在皇后身旁，“你关我做什么？”
皇后手上写写圈圈的动作没停，头也没抬地问她，“上次偷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你看这次我还信不信你？”
黎青青捏了块点心吃了，又喝了口茶，往后一倒，躺在垫子上，“那我可打出去了。陪你好几天了，待不住了。”
黎山山写字的动作片顿住，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再等两天，两天之后放你出去。”
行叭。
两天一晃而过。
黎青青从早上起来就很兴奋，也没看见姐姐，只有宫女们给她拿来了新衣服，还有人给她涂涂抹抹，装扮一新。
这个时间实在过长，若不是宫女们端来许多她没见过的精致的吃食，她才不待着。
这些点心实在精致，且都是一口的份量。
让她实在心动！
等她吃完，宫女嬷嬷们也终于给她打扮妥当。
她随着宫女来到一处宫殿，宫殿大门上写着青山殿。
她走进去，看到许多大臣的妇人站在园子里。
这青山殿只有二进，命妇们站在园子里，另有几位气质出众银发满头的老妇人坐在大堂。
皇后等在高位上，见她来了，招手让她过来。
黎青青今日难得穿了裙子，走路走不快，只得小碎步挪过去。
这一路上拳头握了几次又松开，想到这是姐姐的安排就硬生生忍了。
皇后拉着黎青青的手，将她引向高位与她同坐，又示意所有人坐下。
园子正中心有个戏台子，此时正有戏子上台唱戏。
唱的正是黎青青的事情！
“这是？”
皇后拍拍她的手，“你再听听，他说的话可耳熟？”
何止是耳熟，这不就是当初攻打鞑靼时，她说的话吗？
“她唱的是我？”
“是，如今天下伶人，戏子，说书人，大都以你为蓝本，作了各式各样的说辞，还有人给你写话本子呢。”
黎青青看了她一眼，“你认真的？已经有人说我功高盖主了，再传扬的天下皆知，你就不怕你夫君哪天一气之下杀了我？”
黎山山轻笑一声，“若有那一日，我宰了他让你做摄政王。”
黎青青木着脸哈哈了两声，逗得皇后也哈哈大笑。
又吃了会儿点心，看了些表演，有宫女前来禀报，“娘娘，吉时已到。”
皇后点头，将黎青青拉起来，带着她走向第一位命妇，这是宗室里辈分最大的五福之人。
宫女拿来椅子请黎青青坐下，这位黎青青该叫祖奶奶的命妇站在她身后，轻柔地为她盘起长发，挽了一个发髻，并插上一根白玉簪。
“令月吉时，始加元服，弃尔幼稚，顺耳承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吉月令辰，乃生尔服，敬尔威仪，淑顺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
有人念着一串一串的祝辞，黎青青顺着人流行走，收获了满满一脑袋簪子钗子，头上簪不上，还有宫女端着锦盒走在一旁收。
这？？？
怎么个意思？
黎青青走了一圈，回到皇后身边。
“你给我办及笄礼？”
“难为你还知道这世上有及笄这回事，我以为你半点不晓得呢。”
“我见过的好不好？”
她只是不关注，又不是没见过。
皇后笑眯眯，吩咐宫女带她去后面换衣服，不多时，黎青青换了一身红色大袍走出来。
她日常都是男装，或者便利的女装，几乎从未穿过这样繁杂华丽的大袍。
如今一出来，满场寂静。
众人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原来大将军王是这样一个美娇娘！
这种美不同于大秦大部分女子，她眉眼爽利，气场庞大，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想要匍匐在地，叩首祈求。
简单说来，就是她站在那里，便让人想跪下。
年纪大一些的命妇们强忍住了，年纪小一些的都不敢再看她，急忙低下头去，呼出一口气。
皇后抬手，“都坐下吧，后面这些曲目，值得一瞧。”
黎青青也坐下，吃饭。
戏台上来了一群女子，她们有人擂鼓，有人跳舞，那舞蹈很有力量，让人心潮澎湃。
又有人舞剑，有人弹琴，有人唱曲，有人……
无一例外，都是女子。
黎青青指着戏台问姐姐，“皇后娘娘这是哪里请来的戏班子，竟然全是女子，好看！好听！”
皇后笑而不语，拍了拍手。
刚才出现在戏台上的众女人齐齐上台鞠躬，从左向右依次出声。
“吴州学堂为大将军王及笄献礼，愿大将军王身体康健！”
“滁州学堂为大将军王献礼，愿大将军王征战四方，助我大秦一统天下！”
“兖州学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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