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殿宫灯高照,香烟袅袅。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宫宴。表面上是为了庆贺边关大捷,实则暗藏玄机。殿中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但每个人的眼底都藏着算计。
苏棠跟在沈珩身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殿内众人。大殿两侧,文武百官分列而立。谢家一系的人虽然损失惨重,但余党依然不少。此刻他们正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不时交头接耳。
\"有趣。\"苏棠轻声对沈珩道,\"他们倒是沉得住气。\"
沈珩微微点头：\"是啊,明知道已经暴露,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看来......\"
话未说完,殿门大开。一个太监尖声宣布：\"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连忙跪下行礼。苏棠借着施礼的机会,暗中观察着皇后的神色。只见皇后面带笑意,举止从容,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
\"平身。\"皇后温和地说。
众人起身后,宫宴正式开始。乐师奏乐,舞姬翩翩起舞。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这支舞真是美。\"一个妃嫔突然开口,\"只是不知道,谢家的赵姑娘为何没来献舞？\"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骤然一冷。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赵姑娘是谁。她不但是谢家的客卿,更是那次流云阁密会的关键人物。
\"是啊。\"另一个妃嫔也开口了,\"听说赵姑娘舞技绝佳,今日怎么没请来？\"
\"够了！\"皇后突然开口,声音不冷不热,\"今日是庆功宴,说这些做什么？\"
众人连忙称是,不敢再多言。但暗流涌动的气氛却越发明显。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匆匆进来,在皇后耳边低语几句。皇后的脸色顿时变了。
\"怎么了？\"明德帝问道。
\"回陛下。\"皇后正要开口,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陛下！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再次跪下。只见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缓步而来,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母后怎么来了？\"明德帝连忙起身相迎。
\"哀家闲来无事,听说有宫宴,就来凑个热闹。\"太后笑道,\"怎么,不欢迎吗？\"
\"儿臣不敢。\"
众人重新落座,但气氛却更加微妙了。太后这个时候来,显然不是偶然。
果然,太后喝了几口茶后,突然开口：\"听说边关最近不太平啊？\"
此言一出,满殿寂静。沈珩正要起身回答,太后却摆摆手：\"不用解释。哀家就是随口一问。倒是谢家......\"她意味深长地扫视众人,\"最近很是热闹啊。\"
\"母后......\"明德帝想打圆场。
\"陛下不必为难。\"太后不紧不慢地说,\"这些事,早晚都要说清楚的。就像那个叫赵什么的姑娘......\"
\"太后娘娘！\"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凤仪宫的贵妃站了出来,\"今日是庆功宴,说这些做什么？\"
\"哦？\"太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怎么,贵妃也认识那个赵姑娘？\"
贵妃脸色一变：\"妾身不知道太后娘娘在说什么。\"
\"是吗？\"太后冷笑,\"那前几日在你宫中密会的,又是谁？\"
贵妃脸色煞白,连连后退。其他几个妃嫔也面面相觑,神色慌乱。
就在这时,殿外又传来通报：\"陛下,有紧急军报！\"
一个将领快步进来,呈上密函。明德帝接过一看,脸色大变：\"来人！拿下贵妃！\"
\"陛下！\"贵妃惊慌失措,\"冤枉啊！臣妾......\"
\"还在狡辩？\"皇后冷冷地说,\"你收受谢家的贿赂,暗中传递军情,证据确凿。今日若不是太后提前察觉,只怕......\"
贵妃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岂有此理！\"又一个声音响起。只见一位皇子站了出来,\"父皇,此事定有蹊跷。贵妃娘娘一向谨慎,怎会......\"
\"五皇子。\"太后淡淡地说,\"你也要为她开脱吗？那你与谢家的往来,又作何解释？\"
五皇子脸色一变：\"祖母这是......\"
\"别装了。\"太后冷笑,\"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哀家的掌握之中。今日若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只怕......\"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陛下！不好了！\"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城南起火了！\"
明德帝霍然起身：\"什么？\"
\"回陛下,是谢府！而且......\"太监压低声音,\"好像还有兵器爆炸的声音！\"
满殿哗然。所有人都知道,谢家私藏军械的事情已经暴露。这个时候谢府起火,显然不是偶然。
\"拿下贵妃和五皇子！\"明德帝雷霆震怒,\"给朕彻查此事！\"
眼看贵妃和五皇子被拿下,其他几个妃嫔也开始慌乱。有的想要悄悄退出大殿,有的则跪地求饶。
\"都别动！\"皇后沉声道,\"今日这场宫宴,本就是为了查清真相。谁想走,就是不打自招！\"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又有密报传来：谢府不但起火,还发现大量军械。而城南几个商铺也在同时起火,显然是有预谋的行动。
\"传旨！\"明德帝大怒,\"立刻封锁全城,彻查此案！王爱卿！\"
\"臣在！\"镇守京城的王将军出列。
\"立刻调兵进城,协助搜查！沈爱卿！\"
\"臣在！\"
\"你立刻带兵前往城南,务必要查清真相！\"
\"遵旨！\"
皇后趁机开口：\"陛下,臣妾以为,后宫也该好好清查一番了。\"
\"准！\"明德帝点头,\"来人,封锁六宫,严加盘查！\"
一时间,整个皇宫都戒严了。太后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母后早就知道了？\"明德帝问道。
\"哀家只是略有察觉。\"太后淡淡地说,\"不过真正的功劳,是他们的。\"她看向沈珩和苏棠,\"要不是他们布下这个局,只怕还要多费些周折。\"
苏棠上前施礼：\"太后过奖了。此事若非娘娘明察秋毫,只怕也不会这么顺利。\"
\"好了。\"太后摆摆手,\"眼下要紧的是赶紧处理城南的事。那些人既然敢在城中囤积军械,必定还有更大的图谋。\"
\"母后说得对。\"明德帝转向沈珩,\"沈爱卿,你立刻带兵前往城南！\"
\"臣遵旨。\"沈珩躬身告退。临走前,他看了苏棠一眼。
苏棠微微点头。他们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那些起火的地方,都是他们故意设下的局。为的就是打草惊蛇,让那些人乱了方寸。
很快,宫宴就在一片混乱中结束了。贵妃和五皇子被关入大牢,其他几个妃嫔也被软禁。整个皇宫陷入一片肃杀之气。
\"夫人。\"绿竹在回府的路上低声道,\"您说他们会上当吗？\"
\"一定会。\"苏棠望着远处冲天的火光,\"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这场火,不过是给他们最后的机会。等他们按捺不住露出马脚的时候,就是......\"
话未说完,远处又传来一声巨响。想必是又一处商铺起火了。
\"回府准备吧。\"苏棠吩咐道,\"今夜,才是真正热闹的时候。\"
马车缓缓驶入春晖堂。天边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但对苏棠来说,却是计划成功的开始。所有的布置都已经就绪,就等着收网的那一刻了！
让那些阴谋继续上演吧,让那些图谋继续涌动吧。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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