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啊......喉咙好干，眼睛快要睁不开了。’
‘真是的，偏偏挑在这个时候看不见。’
‘嘴里一股铁锈味，难受死了。’
“呕，哇——”
一大滩血迹被吐在地上。
铁血汉子半跪在地上，将断得只剩下半截的环刀杵在土里，因为失血过于严重，眼前一片漆黑。
‘啊，是吗......我要死了啊。’
汉子无声笑着，身上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几乎都是贯穿伤，可以看到伤口里面的森森白骨。
他另一只手臂半耷拉着，几乎要在肩关节处断裂开来，无力地垂下。
四周全是断肢残骸，一片血腥景象。
有敌人的，也有......
战友们的。
‘呵呵呵......’
这就是战争，生命的绞肉机。
‘一切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为了守护家乡而付出生命的代价，也算是值得了。
汉子面色逐渐发黑。
若是一旦倒在地上，几乎永远都醒不来了。
可战斗仍未结束。
远处西洋人侵略者狞笑着，指挥源灵发出技能攻击。
‘动不了。’
只能用模糊着的双眼勉强看着能量波动飞冲而来。
既然看不清，那索性不看好了。
汉子闭上双眼，默默等待着死亡镰刀挥砍的到来。
“团长！”
耳边忽然传来小伙子声音有些沙哑却难掩其中朝气的呼喊。
一道身影带着源灵持刀挡在汉子的身前，与那道迎面而来的攻击苦苦对抗。
汉子睁开双眼，迷糊的视线里隐约可以认得出来眼前人的身份。
几月前刚入伍的小子，最开始还毛毛躁躁的来着。
一教训还总爱哭。
‘没想到已经成为一个可以能够挺身而出保护他人的男子汉了啊。’
“小......小九儿，别管我了。”
汉子声音低沉沙哑地说着，有些断断续续的。
“趁现在还有些力气，多杀点这些狗娘养的洋鬼子。”
“别再浪费力气......去帮我这个无药可救的家伙了。”
“可是——”
青年正想开口。
“没有可是！”
汉子大声呵斥道，体内不知从何处突然翻涌起力量。
“这是！”
“我这个！”
“作为团长的家伙！”
“给你下达的最后的命令！”
嘶哑的吼声从汉子嘴里喊出。
“用你的全力，给老子！不顾一切地！砍死那群没爹养的洋鬼子！！！”
“就算你死了！”
“砍死一个！不亏！”
“砍死两个！那是我们赚了！”
“砍死三个！赚麻了！”
“砍死更多！老子他娘的爱死你了！明白了吗！”
汉子全身通红，冒出热气，脖颈爬满凸起的血管。
“团长——”
青年的眼眶泛红。
“老子问你明不明白！！！”
汉子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明，握着刀柄的手猛然发力，断了一半的环刀在土地中插得越发深了，将自己整个残破不堪的身躯支棱起来。。
“明白！！！”
青年心中的血性被彻底激发，双目血红，咬紧牙关地转身挥劈。
猛烈的刀气瞬间砍死一个来不及防御的洋鬼子，随后朝着下一个目标冲去。
汉子一扔手中断裂的环刀，将一旁映画着龙盘祥云纹样的旗帜一把抓起。
他环视一圈，还有许多熟悉的面孔正在和洋鬼子们拼杀。
“你们刚刚听到了没有！明不明白！”
他大声喝道。
“明白！！！”
仿佛是受到了鼓舞，所有人眼里皆是升腾起一片血红，手下攻势更猛。
汉子单臂环在旗杆上，将整个旗杆甩动，挥舞起来。
“洋鬼子们！”
“你们给老子记住了！”
“东煌的龙子龙孙——”
“不朽！”
他胸膛之中鼓起热气。
用着足以响彻整个战场的声音大喝道：
“纵然今天有一个我倒下。”
“往后——”
“更会有千千万万个我站起来！”
“破碎你们这些鬼东西的千秋大梦！”
汉子喊完这些话，狠狠喘息几声。
看着周围那些略带稚嫩的染血脸庞，眉目中带着一些温柔。
‘如果足够幸运，我真希望你们能活下来，结婚生子，安居乐业。’
“最好——”
‘代替我看看东煌往后的繁华。’
最后目光抬起，看向视野中那群尖嘴猴腮的洋鬼子，眼神绽放出凶光。
‘这是我最后的一次号令了。’
汉子用此生最大的音量喊着：
“东煌的龙崽子们！”
“在！”
四周响起应和声。
“冲锋！！！”
“是！”
汉子挑起旗杆尖端，用作长枪。
在回光返照之下，这柄旗杆犹如龙蛇 ，被汉子使用单臂舞得生风。
随着他的不断冲刺，一个个敌人尽皆被汉子用旗杆贯穿身体。
战至力竭。
夕阳初升，那悠红的光线照射在战场之上。
到处都是喊杀声，不过好像有些远了。
一个血人直挺挺地站立在地面上，目光炯炯，手中旗帜被他卡在臂膀中，高高举起。
微风吹拂。
祥云翻涌，腾龙舞爪。
旗杆不见丝毫动摇。
嗡——
......
‘头好疼。’
余安年悠悠睁眼，不知怎得就躺在地上了。
眼前却是一片纯白无瑕的空间。
脑内回想起刚刚看到的悲壮画面。
‘......’
他有些沉默。
看到一旁昏睡着的方栀夏，他轻轻摇了摇她的身体。
感受到摇晃，少女这才悠悠醒来。
她的眼眶有些发红。
“栀夏，你也看到了吗？”
少女微微点头。
见状，余安年不再多言。
再度环视起四周的空间。
“这到底是......”
两人站起身，开始探索起这片空间。
正当二人没有丝毫头绪的时候，一条道路突然出现在眼前。
二人犹豫片刻，还是走了上去。
毕竟没有其他路了。
“指导员，帮俺写信告诉俺爹娘，让他们好好在家里等俺，等打完这一仗，俺就回家！”
“风风光光地回家！”
“俺们老林家就没有孬种！”
道路一侧突然响起一阵说话声。
依稀可见一道白色的半透明光影站在那儿，看不清面部，只有模糊的轮廓，似乎在憨憨地笑着。
“好好，你小子，那可得加油了哦。”
另一道光影伏在案桌前，听到先前站立光影说的话，半笑着拿起手中的笔点了点他的额头，接着一笔一划地在桌上写着书信。
余方二人看到这一画面，互相看了看。
“这......？”
ps：沉淀第十三天
喜欢御兽：我创建了星辰教派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御兽：我创建了星辰教派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