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识’的附属?”棱听完六月雪的讲述之后不由得笑出了声，“你是说，上官他的附属，是这些可可爱爱的毛球?”
棱一想到上官素枭被这群毛茸茸的球状生物包裹在里面暖洋洋的画面就觉得喜感十足，总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别，别笑！”六月雪闷红了脸伸出小手拉扯起棱的礼服，“虽然说，它们是，是‘万识’的附属，但是据说，它们可是‘万识’之尊，死后诞生的神物！”
“安德拉?”棱挠挠脸颊，这个熟悉的称呼令许久之前的回忆涌上心头。
棱第一次挑战遗迹，却在遗迹的门口倒下，后来发生的事还是别人告诉他的，也就是那个时候，棱认识了安德拉。
那个犯下滔天大罪的“万识”之尊。
“虽然安德拉大人的结局惹人悲伤，但实际上，他为这个世界作出的贡献，真的，真的很多！”
一提到安德拉，六月雪的眼睛里就开始不断地闪烁星星，她似乎很喜欢这位来自千年前的传奇，对他的崇拜只有杨清明师傅可以比拟。
提到安德拉，实际上棱对他的了解也只停留在片面之上。比如这类人总会有英雄般的事迹，就算犯下了过错也无法抹去别人传奇的称号。
而具体的事迹，棱一无所知，就像“公正”，“希望”等等传奇人物，他也只是存在片面的认知，只知道他们很伟大值得敬佩，却不知道他们究竟干了什么。
就算知道，也不过只有一两个家喻户晓的故事。
话题牵引到安德拉上六月雪便滔滔不绝地向棱展示她对于安德拉的认知，手舞足蹈地介绍着一个又一个安德拉的传奇经历，什么一人独败三名使徒，什么带人解放曾经的龙守边境，种种说来，六月雪眉飞色舞，越说越起劲。
直到她讲完安德拉的第十七场战役，时间过去了五六个小时，棱实在忍不住出手打断了她。
后知后觉失态的六月雪顿了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抱歉，没忍住……我一提到安德拉大人，就，就会这样。”
“没关系。”棱无奈地回以一个笑容，一只毛球一会儿飘起一会儿下坠艰难地来到他的旁边，用那双明亮澄澈的小眼睛盯着棱看，棱只感觉内心融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它。
小家伙表现得什么享受，眯着眼睛晃动了两下身体，绕开棱继续忽飘忽落地飞走了。
“据说，它们是安德拉大人死后，用生命凝结出来的生物。”六月雪目送着毛球们升入高空，红晕染上了脸颊，她欣慰地说道，“它们代表了安德拉本人继续陪伴这个世界，被以后的每一代传承，看，看作最重要的宝物，甚至，高过了万识之书。”
“它们分布在我们国家的各个地方，大部分城市里，都有它们的身影，只是有些藏在幕后，收拾着一些比较麻烦的工作，从不露面。”
听过六月雪的解释，棱恍然大悟点点头来。很小的时候他曾经在南安一处官办的图书馆里看见过飘在半空的白色球体，揉揉眼睛又找不到踪迹，年幼的棱还以为见到了鬼魂，吓得不轻好几天没合过眼。
“原来……那一天我是碰见了这群小家伙啊。”棱喃喃自语。
可是，南安已经毁灭了，图书馆也变成了一片废墟，它们的下落如何呢？是随着南安一起毁灭?还是躲到了别的城市去?又或者，它们藏了起来，等待着南安重建的那一天，再度出现?
这些，在看见之前，就不为人知了。
六月雪轻声唤来一只毛球让它停在自己的掌心上，向棱介绍了它们的名字。
“乌塔塔。”
“听上去就感觉很可爱。”棱哭笑不得，“这个名字谁取的啊？”
“我也不知道。”六月雪哈哈一笑。
两个人开怀大笑起来，书店里现在没什么人，就算笑得再大声也无伤大雅。虽说是两个人开怀大笑，六月雪的笑声其实很轻，大部分的声音全是从棱口中发出来的。
“棱，你有什么想要看的书吗？”六月雪笑累了，擦着眼角的泪珠突然问道，“乌塔塔可以帮你找到你想要看的书，它们寻找东西的能力可是一流的。”
“呃……我也不知道想要看什么，当时只是看见店名像藏星殿，不知不觉就进来了。”棱摸摸后脑勺。
“既然这样，就交给乌塔塔自由发挥吧！”六月雪轻轻拍了拍手心里的小毛球，毛球抖了抖身体，“咻”的一下飞远，在各个漂浮在空中的书架来回游走，几十秒后带回来一本蓝色封面的小说抛给六月雪，六月雪牢牢地接住。
“哦……是《华尔斯特的祝福》，一本很经典的战争小说。”六月雪介绍道，“讲述的是一个虚构的国家华尔斯特的解放历程，你，你应该会喜欢看吧。”
棱接过这本小说随意翻动了几页，粗略看了几分钟后发现确实有吸引自己的地方，他合上书，赞叹乌塔塔的能力强大，竟然真的找出来一本他爱看的书。
“乌塔塔会根据你的状态，你的气息，等等方面分析你的喜好！”六月雪自豪地昂起身体来说道，“所以很多低级的问询室里，乌塔塔也会旁听，可以起到判断真假的作用。”
“这么厉害?想抱走一只了。”
棱看向一只整理书架的乌塔塔的目光让六月雪身体一颤，她连忙挡在棱的面前遮住他的目光，摇头道：“不可以！乌塔塔有它们自己的生活，不是宠物！”
“好吧好吧。”棱笑着耸耸肩，举起那本乌塔塔为他挑选的小说，“我可以借走这本书吗？”
“当然可以，在你们离开云溪前，还回来就可以了！”六月雪笑道。
既然要借书，当然必须要经过登记。一坨半米高大胖乎乎的乌塔塔在唯一放在地面的桌子上为棱办理了登记，棱笑得喘不上气，这头乌塔塔也太胖了！
离开书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光铺满着街道，棱轻快地走在马路上，心情大好，先前的忧虑都在乌塔塔的治愈下有所舒缓。
回到总署的地下堡垒，找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门，眼前的一幕先是让他一愣，随后笑容绽放，欣喜全部表现在脸上。
李筱雪呆呆着坐靠在床上，所有的目光因为开门的声音而聚集到棱的身上，二人四目相对，李筱雪没有表情的脸上眼睛闪烁着微光。
“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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