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会游泳，双手双脚被绑着，脚下的石头更是带着我迅速地往海底沉去，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眼睁睁地看着海面距离我越来越远，那种窒息感也越来越明显。
我终于再也扛不住，直接闭上了眼睛。
我的心里有遗憾，更有愧疚。
……
“哥，他醒了！他醒了！”
“恩，已经退烧了，至于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我意识到，自己可能还活着！
我吃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重得要命，根本睁不开，很快又昏死了过去。
等我能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破旧的小屋，脑子里半天回不过神。
“你终于醒了，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从哪里来的？是被仇家追杀了吗？为什么脚上还被绑着石头？”
我看着眼前圆润可爱的小姑娘，听着她一连串的问题，根本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
我浑身上下就跟散架了一样，疼得厉害。
“妮妮，他现在虽然醒了，但是嗓子受损，一时半会儿根本开不了口，你还是消停会儿吧。”
小姑娘只能兴致阑珊地闭上了嘴。
我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身高至少一米九的壮汉，对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休闲装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的都是药。
“这是给你买的，你现在醒了，等再恢复一些，就赶紧走吧！
我们都是普通人，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妮妮有些不满地开口道：“哥，我们家好不容易来个人，他还病得这么严重，这才刚醒，你怎么就着急赶他走啊？就不能让他再修养修养吗？”
男人开口道：“妮妮，咱们家的情况，养咱们两个都费劲！再加上这么一个大活人，上哪儿弄钱去？”
妮妮这次彻底沉默了。
她有些遗憾地看了我一眼，安慰道：“你如果不吃饭就好了，或者跟小金鱼一样，只吃一点点，这样我就可以让我哥哥把你留下来了。”
男人把药放在我的床边，拉着妮妮就走了。
我吃力地想要开口，想问问我睡了多久，想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想问问是不是他们救了我。
可我的嗓子疼得厉害，根本发不出声音。
这样浑浑噩噩的又躺了两天，我身上的疼痛感总算是减轻了一些，只不过嗓子还是无法发出声音。
期间妮妮经常会来看我。
几天下来，我通过观察，发现家里只有这兄妹两人。
我昏睡的时间应该不算短，却一直没人来找过我。
要么就是他们肯定认为我已经死了，要么就是这里距离清河有不小的距离。
不管怎么说，我没死，这是一件十分值得庆幸的事情。
等我恢复得能够坐起来的时候，妮妮的哥哥就来赶人了。
“你现在这条命保住了，我们也不方便继续留着你。
这些药你拿着，赶紧从我们家离开，剩下的，我们帮不了你。”
妮妮明显对我有些不舍。
这小妮子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平时放学回来，也经常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这个小院不算大，我现在住的这一间，应该是平时他们用来放杂物的房间。
看得出来，这对兄妹很清贫，哥哥平时经常一整天都不在家，应该是在外面打工。
“哥，咱们不能再让他恢复恢复吗？他现在坐起来都有些费劲，万一出去死了怎么办？”
“妮妮，这小子一看就是得罪了人的，咱们把他救起来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万一他的仇家追过来，给我们带来麻烦怎么办？”
“没事，哥哥你不是很能打嘛，你可是拳王耶！有你在，谁来了都不怕！”
男人并没有被妮妮说动，依旧态度坚决地看着我道：“这一百块钱你拿着，出了这个门，你的生死就跟我们无关了。”
我点了点头，拿着一百块钱还有药吃力的下了地，就准备离开。
人家收留了我，我也确实不该恩将仇报的给对方带来隐患。
然而我刚走到门口，外面就传来一阵暴力的踹门声。
“季鸿轩！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期限已到，这笔钱，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还？”
季鸿轩脸色一变，低声叮嘱道：“妮妮，你千万不要出来，躲在屋子里就好！”
显然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妮妮的眼神中虽然带着几分恐惧，却并不慌乱，她点了点头，拉着我躲在了门后。
季鸿轩大步出了院子，将十几个混混挡在了门口。
“季鸿轩，你小子该不会忘了之前跟我们说过的话了吧？
十万块钱，现在利滚利都他妈的滚到二十万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还？
这笔钱你要是再还不上，恐怕我们哥几个，哪天就只能堵在你妹妹上学的路上了！
到时候要是把她卖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季鸿轩沉声道：“一周之内，我一定会还钱，你们别动我妹妹！不然的话，我跟你们拼命！”
为首的光头狠狠地推了季鸿轩一把，结果人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这让光头多少有些尴尬。
他冷声道：“季鸿轩，我们老大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当初你为了治你妹妹的病，跟我们借了这笔钱，说好的是一个月还，你这说话言而无信的毛病，还真得改改了！
不是兄弟说你，这利滚利的，一般人谁能扛得住啊？
你早点还，我们能省心，你也能省钱，大家都合适不是？
或者，你再考虑考虑我们老大之前的提议，帮我们老大打黑拳？
只要打够一年，这笔账就算清了，以后咱们兄弟保证不会来骚扰你！
这天天上门，也容易吓到你妹子不是？”
季鸿轩冷哼一声开口道：“钱，我会还，但打黑拳，不可能！一周之内，我先给你们十万。”
光头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拒绝，表情并不意外，只是道：“成！我们就再给你一周，如果你还还不上，到时候你妹子出了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说完他大手一挥，带着人就走了。
临走之前，对方还意味深长地朝着我这边的方向看了一眼。
妮妮拍了拍胸口，吐出一口浊气，对我说道：“这帮可恶的家伙，终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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