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梁听母亲那么说，忍不住说道：“娘是真失心疯了？我在家住着，大哥的小二嫂在家怎么住？”
蒋老太太转头喷儿子，“你才失心疯了，家里不是还有我？还有你大哥的三个姨娘，怎么她就没法住了？我看她是离不得男人，才流产就追着男人，骚狐狸！”
何老太太不知道小莫氏怀孕，听到她流产又是吃一惊，堂嫂家怎么发生这么多事？
她听堂嫂说的话，忍不住又怼她，“姨娘有儿子闺女同住着，莫姨娘孤身一人，她在家是不是要陪着你？你让文梁怎么进屋？”
又对何文梁说道：“这样下去也不行，文梁，你把三个姨娘还有孩子们都送到庄子里，读书的男娃另外找能住宿的私塾，女娃跟着她们姨娘。你大哥不能连他的孩子都不管吧？你不能指望你大嫂，你大嫂能照顾汕洛媳妇和孙女都够呛，她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你娘亲生的，你大哥又这样，你得担负起这个家。”
何文梁是一个头两个大，但也没办法，听了堂婶的安排。
蒋老太太不骂人了，也没说话，她嫁进何家，之前婆婆凡事做主安排，后面儿子大了，听儿子的，儿媳进门又是儿媳管家，她压根没管家的能力，听堂婶安排，也没主意。
她等儿子出去了，才嘟嘟囔囔说道：“没一个孝顺的，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帮玩意。”
何老太太本来想给她说，外面都传开了她得了失心疯，想想堂嫂又出不去，说了除了她骂人又是闹腾。
回到侄媳那里，说了何家的事，和她的安排。
莫晨曦感激道：“多谢堂婶了，我实在是分身无术，管不了那么多。”
“你也别管，照顾好月娥母女。我听说小莫氏怀孕又流产，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晨曦说了月娥生产那天的凶险，何老太太称赞道：“是个好的，人也算激灵，以后有她在，你也能少管他们。”
何老太太来了快一年了，原本孙子打算去年八月下场，可是临考突然病了，她照顾孙子一个月。
前一阵子住在庙里祈福，所以很多事不知道。
莫晨曦没给堂婶说过多的何家事，也是不让堂婶操心，堂婶为了汕桥没下场会乡试精神不济。
可是见堂婶从庙里回来神采奕奕，念经还有这功效？
何老太太打算是过了年天气暖和了，她就回相州，等孙子参加乡试的时候她再来。
正月里刚过，她去庙里住几天，庙里有专门提供给一些大户人家祈福用的院落和房间。
这过了正月很少有人去祈福，她没想到在那儿遇到了薛太夫人。是一同念经的时候互相介绍才知道。
何老太太惊喜坏了，当初就是因为孙子说他的同窗想把他介绍给薛家当女婿，她才来京。
原本打算孙子能中举，不到二十的举人，那可是能拿得出手的。
只可惜孙子因病没考成。
薛太夫人自从那次听了儿媳的分析，信了小儿子转世投胎到王蕙兰肚里，日夜盼着，时不时催促儿媳给她兄弟去信，说王蕙兰一生孩子马上回信告知。
等收到信是过年前，王蕙兰十一月生了个儿子，薛太夫人惊喜地只念佛。
过了年她非得去庙里住段时间，还不让人跟着，她要给菩萨多多供奉，保佑王蕙兰母子平安顺利。
在庙里认识了何老太太，一问，是自己孙子那个好同窗的祖母，还是孝节夫人婆家的堂婶，那就觉得很亲切。
两人一同念经，一同吃饭，就是没一同睡。
薛太夫人见过何善桥，也听孙子说过汕桥可惜了，要是去年下场，妥妥的一个少年举人。
她对何善桥很有好感，孙子认识了何善桥之后，老实多了，大部分时间都是跟何汕桥在一起。
这会儿一听何老太太说话，像是读过书的。
何老太太是极力表现，夸孙子会读书，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长辈，反正怎么好怎么夸。
薛太夫人跟着夸，等回到家给儿媳也是夸何汕桥。
廖夫人给婆婆说了孝节夫人的婆婆得了失心疯，现在何家人都搬出去了，只留了小儿子伺候她。
薛太夫人啊了一声，“莫不是她发疯打人？不然何家大儿子不可能搬出去呀。难怪汕桥他祖母也住在孝节夫人那里。这对外也没法说，你说好端端的临老该享福的时候，她咋得了那个病呢？”
廖夫人说道：“老话常说要积德，为自己也为儿孙。”
薛太夫人说道：“这话说的没错，我为了小四……”
她不说了。
廖夫人知道婆婆是为了那事去庙里，也不问，装傻。
薛太夫人拐话题说道：“那你有没有去看看孝节夫人？什么人都能得罪，像孝节夫人那样的可千万别得罪，备不住以后有啥还得求人家呢。”
廖夫人说道：“我听说后就去了，我能做那得罪人的事儿吗？孝节夫人心肠好，还给我夸赞汕桥的祖母，说她搬出去住，身边没个长辈指点着，多亏善桥他祖母帮着。我就可惜了，她婆婆要是汕桥祖母那样的该多好。”
正说着话呢，薛清国进来了，他问道：“汕桥祖母怎么了？那可是个慈祥的老人家，我见过几回，回回关心我，还说想吃什么就家来她给做。”
薛太夫人说道：“我在庙里住几天，听她说话，见她做事，就能看得出来人心善。”
薛清国一直想给祖母提堂妹的事，母亲不让他说，这会儿听祖母夸奖汕桥祖母，俩人还见过面了。
他直接开口道：“祖母，让三堂妹嫁给汕桥怎么样？汕桥去年受凉了拉肚子没参加考试，不然就是一个少年举人。两年后再考，也还不到二十，到时候不定多少人家抢呢。”
薛太夫人看看儿媳，见儿媳不出生，她又看孙子，“你二叔能愿意呀？那何家什么门第？”
薛清国说道：“我要不是认识汕桥我也在想，何家什么门第？配得上我薛家吗？何家要是门第高，还能轮到咱家？早就让别家瞄上了。我岳父都夸奖汕桥学问好。”
薛太夫人脑子一转，这样说也是可以，最主要汕桥祖母和孝节夫人像母女俩，以后可以通过这个关系找孝节夫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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