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黎霜脸都黑了，这是个小阵法吗？
这分明是阵法大能留下比天阶还高的阵法，褚黎霜一个刚入门的新手，玄阶阵法都弄不出来，别说修复比天阶还高的阵法。
“我是看明白了，不想解除契约就直说，不必找这么一件我现阶段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为难我。”
沉月这才反应过来，以褚黎霜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能修复阵法。
思考片刻，沉月做出了让步，“其实这里解除契约只要不是遮天谷都可以，你走远些，这里离四界封印很近，要是伶舟小子的师父发起疯来，不小心破坏了封印，万年前的浩劫必然再次重现。”
“你也太看得起凌澜了，不过是个出窍期，上神留下来的东西哪里那么容易就坏。”
“万年已过，上神之力在减弱，结界虽然终有一天会破，但绝不能是你我所坏，否则我们都担不起这巨大的因果。”
褚黎霜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决定离这里远些。
“下一个城镇在哪，你知道吗？”
“南边有个宿国边境有个垢城，你要是骑着你所谓的车走大陆，大概一个月能到。”
虽然褚黎霜觉得有些浪费时间，要是将这些时间放在修炼上，褚黎霜肯定可以修炼到炼气八层了，但是总要解决伶舟珩这个定时炸弹，不然总是提心吊胆的。
褚黎霜拿出了自己的自行车，在车上贴了加速符，又在脚上贴了加速符，唰的一下窜了出去。
“沉月有岔道或者转弯时提醒我，我会提前告诉用神识将前方信息传给你。”
“主，吾来吧。”
褚黎霜不管他们谁来，只要能够成功到达目的地就行。
褚黎霜就这样一路上不停不歇地赶了十来天的路，这天她和往常一样正常骑行，路边突然跳出一只大型黄狗挡住了去路。
褚黎霜立刻收起自行车，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然而比褚黎霜还大两倍的大黄狗突然凑了过来不停蹭着褚黎霜。
褚黎霜被蹭得站不稳，刚拉开了些距离 就被一根湿漉漉的舌头舔了一脸。
褚黎霜闻着腥臭的气味直接要吐了，手中风幻影一闪，就要收割黄狗的性命。
黄狗似乎对善恶十分敏锐，察觉到杀意，立刻蹿进了树丛。
“这大黄狗是转基因了吗？这么大！还好识相。”
“这不是黄狗。”沉月的声音都带了些无奈，“是宿国的守护兽硕柯兽，你对它起了杀意，这下好了，垢城恐怕去不了。”
褚黎霜满头黑线，她在兽书上看过硕柯兽，上面并不是一只大黄狗的样子啊。
书上说：硕柯兽辩善恶，极喜良善 灵魂纯净之人，身形硕大，形似雄狮，威风凛凛，霸气难掩，护一国之宁。
哪里说过硕柯兽会变成黄狗的样子？
那副摇尾巴、吐舌头的样子，威风凛凛的雄狮怎么会做得出来。
褚黎霜现在后悔极了，人不可貌相，兽也不可貌相啊，她现在巴不得去将硕柯兽找回来。
褚黎霜看了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山林，想要找硕柯兽可不容易。
已经走了十来天了，大概一半的路程了，再走十来天就能到了，褚黎霜不想放弃。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褚黎霜再次踏上了前往垢城的路。
“别再往前走了，惹怒了硕柯兽，十个你都不够它吞的。”沉月的声音凉凉响起。
“你这马后炮终于提前说了一句废话，不前进，那在这里解除契约行吗？再说了你可是大陆的守护兽，难道还怕一个小国的守护兽？”
“……我要是有能力，现在还需要躲在你身体里吗？”
说到这，褚黎霜想到阴阳混沌兽的身体还在四象古战场中托着破碎的大陆，怎么做到神魂与身体独立的？
褚黎霜将心中的想法问了出来。
“上神安排，吾存陆存，吾灭陆灭。以吾魂养吾体，大陆永安。”
褚黎霜算是明白了，合着她就是勤勤恳恳老黄牛呗，她拼死拼活修炼，阴阳混沌兽随随便便就拿去用来维持四界的稳定。
“你说我图啥呢，这个大陆不散架有我一份力，结果这大陆上人不是想杀我，就是想杀我全家。”
“也不完全是这样，现在用你的灵力维持这片大陆只是为了让你有时间修炼，等你有离开这块大陆的本事了，这块大陆弃了又何妨？”
沉月轻描淡写舍弃这块大陆，毫不在意大陆生灵的生死。
褚黎霜目瞪口呆，难以想象大陆守护兽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就当你说的是我离开吧。”
“不，你想的没错，我会和你离开。”
“大陆呢？”
“只知索取的生灵必然要为他们的选择付出代价，贪婪的后果黎光上神已经为他们承担了，为他们争取的这一万年，四界没有改过……”
沉月的声音越发悲凉，不知他是为黎光上神不值，还是为自己舍弃自由一万年不值。
褚黎霜沉默了，她没有资格评价他们的对与错，作为大陆的一员，她确实每天都在索取大陆的资源。
“其实有的人挺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想要为这块大陆做点什么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啊。”
“就是因为无知！”沉月的声音突然拔高，褚黎霜听得出来，他很愤怒。
随即他冷笑了一声，“你之前听过黎光上神吗？知道黎光上神献祭了吗？知道四象古战场吗？”
褚黎霜摇头，她从未听说过。
“这就是问题所在，四界都默契的将这件事隐瞒了，他们为了自己的缥缈的荣誉抹去了他们的罪行，抹去了上神的荣誉，掩盖了大陆垂危的事实。”
听到这些，褚黎霜都觉得心寒，这样的大陆即便付出再多，他们都会觉得理所当然。
“那我们就这样离开不担因果？”
“阴阳混沌兽在四象古战场里，它有责任，我只是一抹残魂没有责任，你就更不必说了，放心吧，这样的因果算不到我们头上，抓紧修炼吧。”
褚黎霜听着沉月的故事，脚上蹬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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