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同志，听说乔三旺出事当天，你曾目睹赵竞时回农场？
能不能跟我们回公安局做个笔录？”
这些公安中，带头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他叫刘爽，是镇上公安小队的队长。
姜眠在刘爽亮出证件后才点了点头，又转过身，蹲下来告诉高恩灿：“你先去学校，顺便帮我跟校长请个假！”
“好！”高恩灿答应下来。
姜眠便跟着刘爽上了停在路边的警车。
镇上，公安局的审讯室里。
姜眠见到了赵竞时。
赵竞时戴着手铐，穿着囚衣被押进来的时候，姜眠正坐在长条的审讯凳上。
“坐下！”
赵竞时被按着肩膀，坐在了姜眠旁边。
“我都说了，人真是从我车上不小心滚下去的，跟厉图南无关，他是为了我姐才帮我顶罪的！”
“巧了，厉图南也这么说，说人是他失手推下斜坡的，你是为了你姐才帮他顶罪！”
审讯桌对面的刘爽一边刷刷的做着笔录，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草！”
赵竞时骂出一声国骂，然后用戴着手铐的手指着旁边的姜眠。
“那你问她，她那天是不是看见我了？”
刘爽搁下笔，抬起头来望向姜眠，礼貌道：“姜眠同志，你能不能说说那天的情形？”
姜眠点了一下头，把自己那天所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了。
“看吧，现在你们总该相信我了吧？”赵竞时一副就是我干的神情。
“你手上有伤呢，出血不是很正常么？这不能证明什么！到底是你们俩谁杀的人，还得再调查！”
刘爽否定了赵竞时的话。
赵竞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错觉。
早知道厉图南会帮他顶罪，他就不跑了，当时也是吓坏了！
………………
出了公安局的大门，姜眠抬头，头顶是明晃晃的暖阳。
但她的思维却格外的混乱。
从李燃说宋翊也就是宋经国来过，再到后来的高恩慧出事。
乔三旺进山捡孩子，厉图南顶罪，乔四海被抓。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幕后有只无形的推手一样。
而这竟然全都是因为东坡山里藏着的秘密而起。
到底是什么人对山里的秘密这么好奇？
姜眠把这些事串联起来想了想，发现这里面的每一件事，几乎都跟赵楠有关。
李燃说高恩慧出事的时候是往农场那边去的，赵楠却说她没见过高恩慧。
自己跟高恩灿进山找慧慧的时候，赵竞时为什么那么巧的出现？
真的只是因为碰巧胜利村的田垮了？那他也该回农机站，怎么回农场了？
高恩慧脖子后面的伤痕到底是抓伤还是树枝划伤？
乔三旺又是具体听谁说山里有孩子的？
就在姜眠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声音骤然响起。
“咦，你是……霍团长的媳妇儿姜眠姜同志吧？”
姜眠抬头，见一个妇女扶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从公安局旁边的卫生院大门处走了出来。
这妇女有些眼熟，她仔细一想，不正是乔三旺的姐姐乔娟吗？
“姜同志，你怎么从公安局出来呀？是不是惹上了什么事儿？”
乔娟扶着儿媳妇儿走到姜眠面前，热情询问。
看来儿媳妇儿怀孕的事情的确让她心情大好。
“恭喜呀，几个月了？”姜眠目光落在她儿媳妇的肚子上问。
“害，两个多月了！”乔娟喜不自胜的答。
姜眠挑了挑眉，有些诧异，两个多月的肚子有这么明显？
乔娟赶紧解释：“检查报告说是双胞胎。”
“哦哦，那太好了，恭喜恭喜！”姜眠继续说着客套话。
乔娟立马拍着大腿道：“我媳妇儿也真是，怀孕了也不告诉我，害我差点……”
差点去捡别人的孩子来带！
后面的话乔娟没说，大概是想起了捡孩子惹出来的事儿，她弟弟乔三旺也没了。
乔娟的儿媳妇儿见乔娟神情悲伤下来，于是忙说。
“我结婚这么多年都没孩子，月事没来，我也自以为是我身体出了问题，没去检查。
后来检查出来了，我妈跟三舅已经被抓了……”
姜眠想到了什么，忙问乔娟。
“乔三旺活着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过，山里有个孩子的这事儿是他听谁说的？”
乔娟愣了一下，不知道姜眠问这个干吗？但还是一五一十道。
“我问过他，他一开始是听村里那些妇女说的。
但那些妇女听风就是雨，他起初也没当真。
后来是听农场那个女知青说的，那女知青是念过大学的，文化人总不至于说谎吧。
三旺这才找到了我，让我跟他一块儿进山捡孩子！”
“那女知青是叫赵楠吗？”姜眠赶紧追问。
“好像是叫这名吧，是她，没错，三旺说就是她！”
乔娟仔细回忆了一下，拍手确定道。
赵楠，赵楠……
这一切果然跟她有关！
姜眠只觉得后背出了一层白毛汗。
去电影放映点，找刘春花借了一辆自行车，骑上便往部队赶。
“同志，我是霍曦东的媳妇儿，麻烦你帮我跟霍曦东通报一声，说我找他有急事！”
部队门口，姜眠对着守门的士兵说道。
“好的，稍等！”
士兵转身进去通报去了。
虽然姜眠基本可以确定这些事情一定跟赵楠脱不了关系，但毕竟都只是推断，没有证据。
她想先告诉霍曦东，让霍曦东去调查。
不一会儿，士兵出来了，敬了一个礼说道：“霍团长出任务去了，不在部队！”
怎么偏巧这个时候出任务？
姜眠冷静下来，转头骑上自行车，打算去农场找赵楠探探口风。
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农场小木屋的门大白天都是紧闭着的，附近也没看到赵楠的影子。
姜眠把车停好，好奇的找了一圈，忽然听到小木屋后面的山林里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只要你能帮我救出我弟弟，花多少钱我都愿意，你想怎样都行！”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乘人之危的小人？”
“那你要怎么才肯帮我？”
“我可以出钱，帮阿时请个最好的辩护人，减轻他的刑期！”
“呵，那还不是得坐牢？若非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来求你，你已经背弃过我一次了，难道还要背弃第二次吗？”
这声音，竟然是赵楠跟霍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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