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下午，蒋益还在派出所里上班，周瑛又来了，她想让蒋小周陪她一起跨年。
但蒋小周拒绝了。
“我就不过去了，免得您看到我不高兴。”
“妈妈怎么会不高兴呢？妈妈每天想你想的难受的很。”
“就这样吧，您随便，我先进屋了。”
说完，蒋小周进屋关上了门。
周瑛敲了许久的门，嘴里也不停喊着“开门”，然而始终不见蒋小周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瑛离开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蒋益回来了。
他回来后并没有急着去看女儿在做什么。
现在他对女儿放心的很，压根不怕女儿偷摸的玩游戏。
临近过年，所里一天比一天忙。
蒋益这个闲人也不得不跟着忙起来。
这不，就算是年三十这天，他也没空回来包饺子。
不过好在他提前给蒋小周说了一声，饺子馅由她来调，等他晚上回来后开始包。
饺子皮的面是他早上出门上班前和好的，现在回来刚刚好。
还好这面没放酵母是死面，不用担心会发过头。
蒋益打开电视，电视里马上就要播《新闻联播》了，距离《春晚》的播出还有一个多小时。
他走进厨房，灶台上已经有一盆馅，是调好的羊肉大葱馅。
蒋益用筷子挑起一点来尝了下味道，感觉这味道丝毫不输给周瑛调的，甚至感觉比周瑛调的还要鲜。
这饺子馅交给女儿来弄还真是没错，像他就不行。
他在厨艺上始终没什么天分。
只是今年的这个除夕夜着实有点冷清。
愧疚的感觉涌上蒋益的心头，他连道硬菜都不能给女儿做，还要女儿等了这么久。
对着电脑奋斗的蒋小周对蒋益的内心活动毫不知情，但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还是让她从电脑上面回过神来。
蒋小周知道，该吃饭了。
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19:14。
她摘下了耳机起身，把窗帘拉上，走出了卧室。
看到了厨房正在忙活的蒋益。
“学完了？”蒋益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女儿。
“嗯，要我帮忙不？”
蒋小周靠在厨房的门框上。
“不用，老爸这点饺子快包完了。”
蒋益手上的动作继续着，一个个圆润饱满的饺子飞速的成型。
“你去沙发上看会儿电视放松放松，别整天对着电脑。”
“知道了。”
蒋小周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娃哈哈钙奶，瘫坐在沙发上。
看着电视里《新闻联播》的两位主持人，蒋小周双目无神发着呆。
她的思绪早已飞到外太空。
“过来端饺子！”蒋益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蒋小周放空的思维。
“来了！”
热气腾腾的饺子盛在铁盆里，蒋小周学着蒋益晃动铁盆。
饭桌上放了几头剥好的蒜，还有一瓶陈醋。
蒋小周率先动筷，夹起了一个饺子送入口中。
瞬间鲜美的味道遍满她的整个味蕾。
“老爸，这饺子馅调的不错吧！”
厨房里还在煮饺子的蒋益应声回答道：“嗯！这馅调的真棒！”
蒋小周笑嘻嘻的眯起了眼，满足感油然而生。
“爸少煮点，明天我们还得去奶奶那儿！”
“知道了。”蒋益煮完手头上包好的饺子，还剩下不少的面和馅。
想了想，蒋益没再继续，而是转身去了饭桌前。
“还剩下些爸不包了，一会儿吃完咱爷俩一起包，包完给它放冰箱里冻着。”
蒋小周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不多时，春晚开始了。
父女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边吃，边看，边聊天。
期间俩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周瑛。
蒋小周先吃完，率先来到厨房，把案板移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蒋益见状，快速的扒拉完盆里最后的几个饺子，起身准备帮忙。
蒋小周上午调馅的时候调了有整整一盆的馅，为的就是包好速冻起来，之后她想吃了直接开煮。
还好蒋益和的面也多，不然只会剩下馅。
看着《千手观音》的舞台，父女俩包饺子的动作都快了不少。
舞台过后，蒋益突然想起来前些天贴在他门上的那张便利贴，便问道。
“你怎么想起来学画画了？”
蒋小周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嗯，画画上我的天份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你马上就上初中了。”
“我知道，但我若是现在不学，恐怕将来更没时间学。”
“那你就学个半年多的时间，有学的必要吗？”
“当然有啊～”
“行吧，你看着来，反正老爸钱已经给你了。”
说到这里，蒋益想起了女儿小时候的画作。
“小时候爸就想让你学画画，可惜了……”
“没啥可惜的，现在学也不迟。”
小时候的蒋小周，尤为喜欢画画，经常拿着彩笔到处乱画。
说是乱画，其实也不然。
因为她画的并不是奇形怪状的东西，反而一眼看上去画的很棒。
之所以说是乱画，只是她画的地方不对。
大约五六岁的时候，无论是家里的墙上还是书上，都直接被她画的到处都是。
而这些作品，至今还留在那个三十多平的家里，不少人看到都会觉得惊艳。
他们不觉得那会是幼童的作品。
所以当年得知女儿去少年宫想报名绘画被周瑛拒绝后，他才格外惋惜女儿没能学成绘画。
不过周瑛的理由也说服了他，那时候家里确实没什么条件支持蒋小周学这个。
好在现在女儿又想学，而他现在有条件支持，那就让她学。
父女俩聊着聊着，见过就把话题拐到了周瑛身上。
“能跟爸说说，你怎么现在对你妈那个态度了？”
蒋小周沉默了，她并不愿意多提。
蒋益见她沉默，心中了然。
既然女儿不愿意讲，那就算了。
又一个小品结束，春晚舞台上再次来到了歌舞环节。
“话说回来，爸，你现在每天怎么这么忙？”
“别是给我找了个后妈吧？”
蒋小周用开玩笑的口吻笑着说道。
“别瞎说，爸现在天天忙工作呢！”
蒋益连忙摆手满口否认道。
“你还小，是不知道，这越到年底所里越叫一个忙啊！”
闻言，蒋小周似笑非笑的问起去年蒋益夜不归宿的事情。
“是嘛～那你去年那会儿天天不回家也是因为所里忙？”
蒋益也沉默了。
一时间，客厅里只有春晚舞台上《回家的人》响起的歌声。
片刻，蒋益回道。
“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做什么？”
喜欢坦白了不装了，其实我有病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坦白了不装了，其实我有病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