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艾行长表态要我陪她去，那就去吧，反正结果已经知道 ，不就是陪她走一圈吗？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李娟也从人事科办公室跑了过来，她走路的声音，与牛科长有得一比，只是牛科长胖一些，虽然是差不多的高跟鞋，可是赶不上李娟迈开大步以后的清脆。
看到李娟过来，牛科长一下子变得笑容可掬，拉住她的手夸她的裙子真好，於陵的真丝裙子就是挺括，太打扮人了。
李娟说：
“这是上一次到水城的省行开会，专门到染丝厂展销部挑的，那一条脏了一点扔了，就这一条了。”
“哎呀，真有眼光啊。”
我看她们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谈起了衣服就没有休止符，于是，走到艾行长身边，轻轻说了一句：
“我到小董办公室等她们吧。”
“你先过去等等吧，她们一时半会也走不了。”
小董的办公室在艾行长斜对面，比较近，所以直接就进去了。
他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看我进来，也没有遮掩，而是说：
“坐下吧，我听见那边又是莺歌燕舞了。”
“对，本来要和市行牛科长到体改委，可是李娟又……”
“哼，两个婊子在一起格外亲，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走呢 。在这喝茶吧，拉拉呱。”
办公室没有孬茶，和行长一个层次的，一冲热水，马上满屋飘香。
“怎么样，什么时候到水城找我爸去？”
“很快吧，这个周末搬家，安排一下，也就是不超过三天工夫，到时候你定时间我去就行了。”
“行，这样干脆，看来你胸有成竹了。”
“还好吧，要是能和国泰公司股票同时发行才好，我可以一起做促销。”
“嗯，国泰公司的名气很大，尤其是老板的名气，太大了。可是，我爸公司的后台硬气，以后发展上是要超过国泰公司的。”
“奥，上一次董老可是没有说这个方面。”
“那不是你同学在场嘛，怕她女人们碎嘴子出去胡吆喝，弄的不好听。”
“现在可以说了吗？”
“你知道省长卜秋涛吗？”
“这还能不知道，他在电视上天天露面，赶上马潇了。”
“哈哈，你还知道马潇？”
“漂亮啊，谁不知道。”
“我爸公司的目标，是成立一个地方性的东华银行，为东华省的国营企业服务。现在其他银行不听招呼，这样搞一家自己的，自己说了算。”
“奥，就和溜博市自己搞城市信用社合并一样，地方银行吧？”
“对，将来就是要把地方城市信用社，以及地方银行一起统进去，搞统一的东华银行。”
“很正常。”我没有感到意外。
“你知道行长是谁吗？”
“董老爷子吗？”
“想啥呢，我爸老头子了，不可能。猜猜别人。”
“刚才你提到卜秋涛，难道他要兼行长不成？”
“差不多吧，是安排他他老婆当行长。”
这句话有点出乎意料，因为这种事情如果属实，对于股票发行，太有帮助了。
“哎，他老婆现在干嘛，她懂银行吗？”
“所以，才把我爸他们弄过去，目的就是让他们带她，帮她。”
“这么说，她现在不干银行吧？”
“她现在东岳市当市委副书记，分管财政金融，副厅级。东华银行未来的定位是正厅，她过来当行长，也是名正言顺，顺便提半级。”
“这个真是好事情，到时候不用开信贷员会议了，俩人在床上就可以商量金融大计。”
“哈哈，你说的吧，不过事实真是这样。”
“你放心，今天你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对于他们的股票发行更有把握了 ，可惜了不懂行的水城那帮人。”
“水城很土的一个地方，人更不行，老话不是早就说金於陵，银魏城，破破烂烂属水城嘛！”
“也是啊，他们就是会当官，别的啥也不懂。”
“可不。”
“这几天刚好要分电热淋浴器，你现在正要搬家，等搬家以后找人给你安吧。”
“前段时间，就在院子里看见有好几个淋浴器的包装箱，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分啊？”
“那几个是厂里送来的样品，给行长家里安装试用的。”
“看着十几个呢，才几个行长？”
“你外行了吧？还有李娟他们，和那些正职科长们呢。”
“明白了 ，那么就是说这一次不包括他们了吧？”
“哪能啊，上一次是给李娟她妈家安的，这一次是她自己家里的。”
“一个淋浴器，也有这么多文章，想不到。”
“所以，你非常亏，是负责人，可又不是正式公布职务，所以，你家里只能安一个。”
“命不济，没办法。”
“我看啊，他们这几个行长不管是谁，都不想真正让你上位，都是利用你的业务才能。”
“不说了，伤心。”
正在聊着，李娟过来了，喊着：
“小金，我们走吧，牛科长等急了。”
“你们聊衣服更重要，还有我的什么事情吗？”
“别说这些了，赶紧走吧，还要到染丝厂给牛科长选裙子呢，要不时间来不及 。”
好嘛，啦起裙子来，时间充足，打了正事，反倒是争分夺秒。就这个态度 ，能够竞标成功，才是咄咄怪事。
匆匆走出去，却见艾行长也跟在牛科长后面一起走出来，而且话说的非常热络。
到楼下，是一辆黑色轿车，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车辆，在行里最好车辆是212的情况下，分外扎眼。
“好啊，牛科长有本事，把刘行长的凌志汽车都弄来了。”
“不是要和枢密院的领导们见面吗，不弄辆好车叫人瞧不起。”
牛科长坐到了视野最好的副驾驶位置，艾行长坐到司机后面，我挤在中间，右手边李娟。
这种车辆的好处，是车内没有212经常遇到的汽油味，而且非常稳当。
只是，李娟和牛科长身上的香水味太重了，感觉有一点点受不了。
老婆也用香水，但是都不及这个味道的浓重，估计应该不是家里常见的奥琪或者小护士香水，应该是进口香水。
也难怪，我回家后老婆总是闻一下我的衣服，看来就是通过香水味看有没有接近女人。
不过，刘行长专车上的浓重香水味，艾行长与刘行长回家 ，会不会也会被“严查”来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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