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处长！许大茂开始拿你开刀了。”轧钢厂的孙红兵，凑到张少武的跟前禀报着。
轧钢厂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每一个车间，任何一个部门，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人脉。
张少武拿出一条“大劳动”，递给孙红兵说道：“这条烟，分给兄弟们抽。”
“他许大茂，哪是拿我开刀，这是想拿保卫处开刀。”
民兵孙红兵接过烟，揣进怀里，“张副处长，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他许大茂在轧钢厂，那算个屁。”
“他还想，骑在咱们头上拉屎。”
“您等着瞧，他许大茂要是落到保卫科的手里，我绝对让他生不如死。”
张少武伸手拍了拍孙红兵的肩头，就在这时，傻柱站在副处长办公室的门口。
“张副处长。”
傻柱在轧钢厂里，看见张少武，一直称呼职务。
那民兵看见傻柱，怀里揣着烟，点头哈腰的走了出去，还把门给带上。
“少武！那一桌子菜，我都做好了。”
“我也让刘岚，去叫李主任了。”
张少武从大红木椅子上站起来，嘴角带笑，“有劳了，柱子哥。”
傻柱摆摆手，“咱俩客气什么。”？
“可你让我做这一桌子菜，能不能让许大茂长记性。”
张少武从兜里摸出一颗烟，拿着火柴点上，“柱子哥，你得记住，善攻伐谋。”
“动手跟动脑子，那是不一样的感觉。”
“杀人不用刀，才是最好的杀人技。”
傻柱心里琢磨了一下，他是个聪明人，却没多问什么，带着张少武，进了食堂的雅间。
“哟！岚姐。”张少武冲着刘岚打招呼。
这刘岚是李怀德的姘头，多少都得尊重。
刘岚听着张少武的话，堆笑道：“我已经叫过李主任了。”
“他等会儿就来。”
仨人落座，说着闲话，不大一会儿，就看副厂长李怀德推门走了进来。
仨人站起身，傻柱抽开主位的凳子，招呼道：“李主任，我刚做了几道新菜，您得帮我把把关。”
李怀德点点头，轻轻的坐在凳子上，他却将眼神，放在张少武的身上。
几人推杯换盏，心照不宣。
“傻柱，你这厨艺又精进不少。”李怀德夹着餐桌上的笋片，放进嘴里。
眼瞅着，菜过五味，几人吃的差不多。
张少武开门见山的说道：“柱子哥，您带着岚姐，去外面缓缓气，我知道你俩不抽烟。”
傻柱心领神会，而刘岚也是人精，早早的站起来。
“岚姐，我真是被呛的不行了。”
刘岚笑呵呵的点头，从凳子上起来，掀开房门，与傻柱走了出去。
等这俩人走后，副厂长李怀德嘴角又堆着笑，看向张少武。
而张少武也不藏着掖着，从旁边拿出一个档案袋，放到李怀德面前。
“主任，咱俩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您知道轧钢厂的深浅。”
“我找您，其实就一件事儿，轧钢厂不能乱。”
副厂长李怀德并没打开眼前的档案袋，因为这上面有公安局的字眼。
“张副处长，跟我想到一个地方了。”
“不但轧钢厂不能乱，四九城也不能乱。”
张少武起身又给李怀德斟满一杯酒，“您知道，这档案袋子里的是什么。”？
“往后，轧钢厂要是落到许大茂的手里，我心里是真糟心。”
“您知道，我跟马司长，还有外三分局的局长走的近。”
“上面的意思也很明显，不能让轧钢厂乱。”
副厂长李怀德听着张少武摆出来的人，喉咙缩着，脸上带笑。
“张副处长，这事儿跟许大茂什么关系。”？
张少武嘴角也带着笑，他将档案袋拆开，露出一个红头，便又将文件塞了进去。
“许大茂，这些日子，可没闲着。”
“不光是搜集你的黑材料，还搜集您岳父的黑材料。”
“他盯上的，是您的位置。”
“这里面的材料，有一部分，就是他交上去的。”
“说你贪污腐败，还将你跟刘岚的事儿，给捅到上面，被我截下来了。”
“这轧钢厂要是落到许大茂手里，那轧钢厂真就乱套了。”
“他只不过是个放电影的，您提拔他当轧钢厂的副主任，这事儿我得给您知会一声儿。”
张少武一字一句的说完，看着李怀德端着眼前的酒盅，仰起脖子就给干了。
等李怀德喝完酒，他站起身，冲着张少武伸出手，“下个月，保卫处处长刘瑞金就要调任汽车厂了。”
“从下个月开始，你就是红星轧钢厂的保卫处处长。”
张少武脸上还是不惊不喜，很是平淡，“主任，感谢您的栽培。”
俩人一握手，又听张少武说道：“还有个事儿，我觉得还得给您说说。”
副厂长李怀德瓮声道：“说。”！
张少武敬给李怀德一根烟，淡笑道：“是杨为民的事儿。”
“您知道，在工业部里有个大领导，那是杨为民的老领导。”
“虽然，现在退居二线，可手上的人脉不少。”
“甭让杨为民扫厕所了，还是让他扫大街。”
“您能落个好名声，上面的大领导，也能看下去。”
副厂长李怀德深知“做人留一线”的道理，不过要是旁人说，他不会上心。
可这话是张少武说的，他必须得上心。
“张副处长，您是个宅心仁厚的好同志。”
“再者说，不是我让杨为民扫厕所的，那是许大茂干得烂事儿。”
俩人心照不宣的微笑，便轻轻握手。
副主任李怀德从厂里的餐厅出来，顾不得是大半夜，连续打电话派人，将轧钢厂的副主任，都给喊到厂会议室里。
一排排红色的旗帜，挂在墙上。
“大家都看到了，我为什么没叫许大茂。”副厂长李怀德坐在会议室的主位，眼神落在每个人脸上。
“今晚上，咱们主要讨论的，就是许大茂的问题。”
李怀德话音刚落，会议室的其他人就开口了。
“李主任！咱们早就该讨论许大茂的问题，他现在胡作非为，下面的人是怨声载道。”
“不错！詹副主任说的不错，这许大茂丧心病狂，早该收拾他了。”
“对对对！许大茂现在太猖獗了，李主任开这会，太及时了。”
李主任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最后又将眼神放在张少武身上。
“查许大茂的事儿，我就全权交给张副处长了。”
那几个副主任，又将眼神放在张少武身上。
张少武站起身：“李主任，我一定将这件事儿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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