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岩摆摆手，“现在还不清楚劫匪的身份信息，突然直接面对徐淑惠只会惊动对方。先派人盯紧她再说吧。”
闻言，战古越钦佩地点头称赞庄岩思虑周全。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呢？”战古越问。
夜深了，刚刚才了解了一起案件，紧接着又有新任务出现。
战古越此刻正疲倦极了。
“先送你回家休息。”
“那你呢？”战古越揉着眼睛勉强打起精神。
“回局处理些工作，尸检报告应该出来了吧。”尽管已连续几天未睡好，庄岩看起来仍旧十分精神。
“我也跟你一起回去加班去吧。”战古越强忍困意表示。
“不用了，明天还要一起去调查现场，你好好休息。”
说着庄岩发动车子，径直开往战古愈的住所，在将其安全送达之后返回了国家安全局总部。
法医毕元鑫递给庄岩最新的尸体检验结果报告。
“死亡原因初步认定为心脏刺穿出血过多导致；估计死亡时刻介于昨晚午夜十二点到次日凌晨一点之间；
刀具型号类似家庭常见的小型切菜工具；根据口腔内部损伤情况来看，该刀片稍长于此。”
仔细观察完后，毕元鑫补充说明：“实际造成致死原因是利器贯穿心脏而非口部创伤——后者是在当事人生命终止以后被施以切割行为。”
看着这份详细分析书及图片证据，凶手操作技术非常业余以至于伤处乱糟糟一片血肉模糊；
如果不是尚存完整的牙齿作为对照标识几乎无法辨识这是一个正常的口腔部位……
毕元鑫看庄岩认真翻阅资料的样子继续讲解道：“水果型小刃刺入心脏瞬间致命而舌头是在死者停止呼吸之后才被切掉。”
听完这段陈述后，庄岩突然记起了拥有极限倒推的能力可以看见死者最后视线中的景象，眼睛一亮：也许李楠临终前看到过凶手的真实面貌？
庄岩随手将报告丢给法医，走向停放在解剖台旁的身体旁边。
缓缓拉开包裹住躯体的布帘：李楠除了脸部残留几滴殷红色斑痕以外，整体面容清秀、皮肤白净——此时双眸紧闭表情宁静仿佛正在睡眠一般；
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触碰女子冰冷额头：
极限倒回！
画面犹如老旧黑白电影镜头般快速闪烁切换直至某幅场景最终凝固停留于眼前呈现：
在李楠家门口站立的一名穿着黑色夹克男子身高大约一百七十厘米左右手持厨房用尖刃正向外行走其脚踏一双皮鞋侧面清晰刻有一串金色英文字样。
所谓\"最后一眼\"指的就是逝者生前眼球内细胞留存的最后一个映象并非严格意义上的最后一秒印象。
曾经看过一篇文章提到专家推测认为大脑可以在视觉神经完全丧失作用前短暂存储并播放最后一次接收到的画面片段；
这个技能还是蛮有用的比想象中有用得多。庄岩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鞋后跟的字母。
实在太乱，根本辨认不出是什么单词。
而能在鞋跟边缘刻字，估计是定制款吧。
他继续观察鞋子。
发现翻起的鞋底上印有品牌名字。
Joho！
意大利着名的皮鞋品牌，市面上最便宜的一双也得八千多块！
看来这个杀手手头相当宽裕！
怎么这样一个有钱人会和酒吧服务员纠缠不清呢？
对李楠工作的兴趣让庄岩更加好奇。
去趟那个叫莱特的酒吧，还真是非去不可啊。
“队长，你怎么愣住了？”
毕元鑫看到庄岩按着死者额头后不动弹了。
轻轻推了推他。
庄岩马上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看得入神了。今晚真是辛苦大家了。”
毕元鑫笑着摆摆手。
“跟我客气什么。”
从法医室出来时，庄岩正巧遇到走廊里吸烟的宋志成。
他的眼圈黑得像熊猫，就连夹烟的手都是抖的。
看起来疲惫到极限。
记得庄岩让他回去查李楠家周围的监控。
结果没想到都这么晚还没走。
“老宋，查看录像有什么线索？”庄岩上前询问。
“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宋志成吐了口烟，“受害者住的地方老旧，几乎没什么监控摄像头。”
这样以来，原本想从追踪路径入手的计划泡汤了。
庄岩轻拍了几下宋志成的肩。
“没办法就算了，我这儿找到了新线索，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不知道是不是累懵了，宋志只有点头没出声。
交待完事情后，庄岩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
穿着外套就这么对付一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睡在椅子上的庄岩。
战古越火急火燎地冲进来。
“头儿，糟了！跟踪徐淑慧的人说她消失了！”
一听这话，庄岩迅速起身。
一边披衣服一边往外走去，边走边问：
“什么时候的事？”
战古越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
“今天一大早，徐淑慧打了一辆车往北去了，然后就不见了踪影！”
“负责跟踪的兄弟以为她没带行李就放松警惕了！”
走到门口时，庄岩停下脚步。
“北边有个庆北站，有人搜查过了吗？”
战古越赶紧回答。
“找了，在车站周围也查了她的身份信息，但没人看见她！”
望了一眼前方拥挤的早高峰街道，庄岩保持镇定。
这会儿路上车水马龙，特别容易丢人，尤其还是火车站那种随时都能挤满人的地方。
战古越焦急地问：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老大？”
在战古越看来，每一秒都是宝贵时间。
庄岩却从容应对。
“增派人手在车站内再全面检查一遍，我认为徐淑慧肯定还在那里没离开。”
战古越不太理解庄岩的自信来源。
如果将大部分警力集中到车站，那么其他区域就可能空挡给罪犯有机可乘的机会。
于是他又确认一次：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她在那边？”
庄岩边朝停车场的方向前进边回答。
“李楠是在徐淑慧离去之后才遇害的，不论之前她们有没有商量过，总之事后徐淑慧没有理由再来找杀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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