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地下角斗场中。
当凌云结束了今天的教学后，周围各种嘈杂的声音，很快就都停了下来！
谁都瞧得出。
凌云虽然并没有下场战斗。
可实际上，他脑中的战斗却是比任何人都激烈。
无数次的模拟战斗。
长时间的超高专注学习。
只有达成这两个标准，凌云才能奇迹般地，一天就整理出了，适合牛马二族战斗的招式。
“你也别太辛苦了！”
凤九天望着为了缓解头痛，而闭上一只眼睛的凌云。
她虽然年长。
可过去的好几百年都在沉睡，行为举止也都跟小女孩无异。
这趟炼狱之行。
她看到了许多无法理解的现象。
比如。
牛马二族为什么会对那个空间里的简陋、枯燥的空间生活无比向往，甚至愿意豁出性命。
比如。
她不明白。
明明凌云可以躲在空中学习战斗技巧。
却偏偏耗费大量精力，更是让牛马二族付出那么多生命，在地底同步进行战斗。
凤九天虽然没有看懂，但她尊重！
凤凰们不断涅盘。
可涅盘跟死亡也没有差异，所以她们对于死亡有着极其独特的观点。
它们重视死亡。
凤凰一旦涅盘，那么就意味着这个姓名代表的意识，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
就算代价无比高昂。
凤九天还是见过很多，因为各种原因而涅盘的同族，甚至连她自己都差点涅盘了。
综上所述。
她对待死亡很严肃，也明白有很多事情是超越死亡的。
她不会劝阻牛马二族不要去死。
还是那句话。
她不理解但尊重。
不理解的凤九天看得多说的少，不知不觉之中，也渐渐多了几分沉稳之气。
“先敷一敷吧！”
她用毛巾吸满滚烫的水，确认毛巾通体升温之后，挤去多余水分，缓缓敷在凌云眉眼之上。
稍微高于人体的热量。
让凌云紧绷的脸庞都忍不住舒张开来！
“真舒服啊！”
他接受着凤九天的安排，并笑着感叹道：“凤九天你现在，倒是有点贤妻良母的模样了！”
若是以往。
凤九天肯定会兴奋地跳起来，然后恢复人身，可能会开始聊起孩子名字之类的话题。
这次就不同了。
凌云虽然沉浸在放松的温热之中，却十分确认，自己没有听见凤九天的任何回复。
“怎么了？”
他掀起热毛巾的一角，斜眼望去。
凤九天维持着凤凰形态，站在他的肩膀上沉默不语。
“你有心事？”
“嗯！”
凤九天并不想隐瞒凌云。
她低下头又抬起头，随后说出了自己的不解：
“我觉得你的投入超出了我的想象！”
“没错！”
凌云将毛巾又盖了回去。
这样，他可以便专心回忆，便回答这个问题：
“一开始我只是想借助他们的力量，虽然也不会亏待他们，会带他们前往联邦，给他们找个足够安置下来的地方。”
“可你知道的……”
“我之前并没有真的完全收下他们，将他们视为自己手下的想法，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凌云咧嘴一笑。
这笑一点也不尴尬勉强，反而透露着下定决心的坚定不移：
“我以后也是有小弟的人了！”
“你自己明白就好！”
凤九天不再纠结。
在这一点的认知上，她跟除了璇玑以外的所有队员们，都保持了高度一致。
队长最聪明。
在确定他不会真的害自己后，便听他的就是！
“宁当鸡头不当凤尾嘛！”
凌云想起了跟龙鳞战团的合作。
原本自己只想要个小队，那么加入他们便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既然要组建自己的势力。
那么还是保持相对独立，然后合作再好。
不过那都是离开这以后的事了。
凌云静静享受了五分钟后，随后抓起盖在脸上的毛巾，将青鸟召唤到了面前。
“走吧！”
“带我去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
是就连璇玑都不知道的地点，是独属于凌云的秘密。
瞒着其他人。
实在是因为这个秘密太骇人了，凌云怕他们知道以后，实在无法瞒过其他人。
所以每次。
都只能是他自己一人孤身前往。
刷地一声。
凌云从原地消失不见。
凤九天则开始整理起来，顺便取出炊具，准备在凌云回来之前，准备好一桌丰盛的菜肴。
另外一边。
凌云已经来到了一间纯白的房间。
这里除了最中央有个大黑球外，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随着凌云的抵达。
那大黑球很快就有了变化。
由无数彩色方格组成，双眼由红色格子组成，酷似威震天的脸谱出现在大黑球中间。
此地。
还是在第八炼狱中。
这个大黑球便是AI制造出来，承载自己分身的东西。
在第八炼狱。
“威震天”便是AI的化身。
大黑球上的脸谱一阵开合，金属声便在房间内响起：
“凌云！今天并不是我们约定见面的日子！”
“我当然知道！”
凌云冷淡道。
他自从进来以后，便一直观察着这个大黑球。
神秘的AI。
在联邦已经成为了某种不可替代的存在。
凌云本来也很信任它。
甚至就连自己翻盘的希望，都放在了AI的誓言法庭上。
对于当时的他来说。
能为他做主伸张正义的AI，就跟古时候的大侠也没什么区别了。
算是穷人们最后的希望。
可自从听过璇玑的世界观之后，凌云便开始对它保持警惕起来。
它征服更多世界。
掌控了更多的世界法则之后。
该不会真的掀起一场对人类堪称灭顶之灾的机械末日吧？
凌云可是听过许多院长妈妈的故事。
为了让人类延续，所以机械人们将所有人类都当做动物般圈养起来。
又或许是。
让所有人类都沉睡，成为提供生物能的蓄电池，只有意识生活在虚拟的世界之中。
算着这个方向想的话，简直细思极恐！
像是龙鳞战团这种。
将主要势力放在自己掌控的异世界之中，是否也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这点呢？
凌云不禁陷入了沉思。
“凌云！”
“威震天”见凌云不说话，便主动开口：“基于你提交的方案，所以我才对你现在的表演视而不见，甚至主动配合！”
“这也并不代表着！”
“你可以随意出入这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明白吗？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本不应该有任何波动的冰冷的机械音中，听力灵敏的凌云，却根据其中的细微变化，感觉到一股愤怒情绪。
AI应该是绝对理智的。
它们心中
有愤怒情绪，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越是危险。
凌云的大脑便越是运转飞速。
他很快调整好思绪，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场戏。
我不仅仅演给歌者小队和教廷看，同时也是演给你看的！
总之是同一场戏，演给谁看不是看呢！
“伟大的AI大人！！！”
凌云微微欠身。
再起身时，他充满诚恳地双眼，直视着代表“威震天”双眸的格子，没有丝毫闪躲：
“我这次来。”
“是想要向您申请一笔额外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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