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道路上，传来阵阵痛苦的哀嚎声。
三个人捂着裆脸色跟猪肝一样，蜷缩成虾仁嚎叫着。
林梓墨骑在那个之前拿刀的人身上，他总感觉这个寸头男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不断轰打着他的脸。
“叫你拿刀吓唬劳资。”
“砰。”
寸头男反抗不断扭动着想要挣扎开，奈何双手传来剧痛感一点力气没有，只能任林梓墨打脸。
林梓墨捏着他的肩胛骨狠狠用力，“特么的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劳资这张脸是你能打的？”他感觉嘴角疼的要死，勾吧不会毁容了吧？
“嘶~疼疼疼，特么不是劳资打的你。”寸头男痛苦地叫了起来，这特么不愧是兄弟俩，都这么能打，这么狠，他老弟不是刚毕业吗？
寸头男欲哭无泪，勾吧自己现在连中学生也打不过了？
林梓墨有点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好像确实不是他打的，然后又踹了他一脚，去找打他脸的那个男的，往他脸上来了一拳。
“艹，脸真特么硬。”林梓墨甩了甩手。
“嗷！”
苏晴报完警举着手机拿着板砖傻傻地站在那，一脸懵逼，什么情况？我是谁？我在哪？这是我宝吗？
林梓墨喘着气，一阵后怕，艹，特么的，还好撩阴腿用的够熟，这算正当防卫吧？应该没事吧。
就在这时，一辆白色轿车行驶过来，林梓墨抬头一看，这不是中登的吗？
只见林梓骐推开车门一下子冲到寸头男的身边，掐住他的脖子：“长毛你特么敢来找我弟的麻烦，想死我成全你。”
寸头男脸被掐的通红，眼珠子都瞪的老大。
“我去，骐哥别整出人命了。”林梓墨赶紧上去拉开脸色狰狞的林梓骐，他老哥这气势太吓人了。
好不容易拉开了他，林梓骐又抬起腿往寸头男的脑袋上踹去。
“砰。”
“嘶~喔喔喔喔”林梓墨捂着自己的小腿跳了起来，不是，他哥这真想杀人啊？
“你干嘛？老哥你想进去？”林梓墨忍着痛，抱怨道。
林梓骐被他挡了这一脚才清醒过来，他刚刚真的气糊涂了，他怕要是自己老弟出了什么事，他怎么跟爸妈交代。
“这是长毛？他不是进去了吗？什么时候出来的？”林梓墨这才想起在哪见过这人，有些诧异，他记得这叼毛在他初一还是初二的时候因为抢劫被帽子叔叔逮捕了啊？
“呜呜呜”这时帽子叔叔赶了过来。
“呦，这不是骐老板吗？又惹事了？”领头的是个威严的大叔，看到林梓骐打趣道。
毕竟以前这小子是他们所的常客了。
“李所长好久不见。”林梓骐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怎么回事，报警人呢？”
“我……我在这呢。”苏晴这时有些慌张地走了过来。
李所长他们简单问了下情况，然后看了下躺在地上的四人，尤其捂着裆的那仨，一脸痛苦样。
下意识地夹紧了腿。
“emmmm，那个，我这算正当防卫吧？”林梓墨弱弱地问了句，他刚刚为了确保让他们丧失战斗力，用力大了一点点。
“是不是，得等我们调查完的。”
“李所长，我弟……”
“那个我这有视频。”苏晴举起小手说道。
几人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小姑娘胆识不错。”李所长夸奖了一番。
拿起她的手机看了一下。
“我好像不认识你们吧？”
“我认识你就行了，你是不是林梓骐的老弟？”
“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呵呵，怎么说我以前也是经常见你的，还框我，打他。”
“啊”
“嘶~”
……
“他还拿刀？刀呢？”
“我扔到那边草里了。”林梓墨指了指路边的草丛。
“长毛？我记得刚出来没多久吧？现在还持刀行凶？”李所长眯着眼盯着寸头男。
然后发现他两只手耷拉着，有些好奇，“你手怎么回事？”
“哦，不小心脱臼了。”
“ ?_?？？ ”
李所长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挠着头的林梓墨，“你兄弟俩可以啊，都挺能打的吗？”
林梓墨兄弟俩尬笑一声，然后几人一起去做了口供。
林梓墨和苏晴有些不自然，他俩还是第一次坐警车，感觉怪怪的。
林梓骐却毫无波澜，毕竟以前他是常客。
……
做完口供后，林梓墨他们又被送了回去，我去还有接送服务？这么好？
“你先回家，我等会就回去。”林梓墨把苏晴送回小区后，让她先回去，他有话要问中登。
林梓骐叹了口气，让他上车拉着他去了一个水库边，吹着风。
“说吧，长毛为啥来找我？你得罪他了？”林梓墨坐在石墩上看着平静的水面问道。
林梓骐蹲在地上，抽了一口烟，缓缓道：“你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吗？”
“抢劫啊，你不是说过吗？”
“知道他为什么去抢劫吗？”
林梓墨愣了一下，他记得这长毛好像是开暗场子（赌场）的，应该不缺钱吧？
“他欠赌债了。”
“o_o”林梓墨挑了下眉，开暗场的欠赌债？
“为啥？”
“煞笔被设计了呗！”
“o_o”林梓墨又挑了下眉，妈的没脑子吗，自己开暗场还会被设计？
“不会是老哥你吧？”林梓墨好奇地问道。
“咳，不是，但是是在我开的场子里被设计的。”林梓骐有些尴尬。
“呵呵。”
“他那天喝多了酒，被几个人忽悠着去我那个场子里玩了一晚上，输了不少。”
“然后呢。”
“赌狗吗，不就是那样总觉得自己下次一定赢，所以他又去了几次，输的倾家荡产，连自己的场子也被抵押了。
我劝了他两次，他也不听。
然后他就头脑发热去抢了劫，这不到最近才放出来，出来后发现自己老婆孩子都跑了，估计受了什么刺激吧。”
“哦，所以他是觉得是你对他下了套，所以找我是为了报复你？”林梓墨点了点头。
“差不多吧。”
“你还有仇家吗？”
“啥？”
“我问还有其他人要报复你吗？”
“应该没了吧，之前那些人不是进去了，就是漂（白）了，没啥人了。”
“哦，没有最好，我可不想哪天突然被别人捅了。”
“咳咳”
“主要婷姐和萱萱多注意点。”
“嗯。”
“你之前为什么想当黑社会？”林梓墨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
“不想老爸他们被欺负。”林梓骐沉默了会，回答道。
“嗯？”
“那时候你在外婆家，估计不知道……”林梓骐跟他简单说了下欠“黑钱”的事。
“因为我吗？”林梓墨低下了眼眸，除了给他治病，他想不到老爸他们还有哪需要这么多钱。
林梓骐没有回他，依然抽着烟。
林梓墨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个累赘，拖累了老爸老妈还有老哥，他深呼吸一口：
“好吧，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当初你是怎么加入的？”他是真的搞不懂，当时他老哥只有十三四岁，一个半大的孩子，竟然能加入黑涩会。
“运气。其实刚开始也没有人收，有天晚上上网上晚了，回去的时候遇到了个大叔被人追射。”
“啥？还有枪？”林梓墨惊了，他还真没想到在这小县城还有人能弄到那玩意。
“不是枪，是那种弩。你老哥当时挺没出息的，都要吓尿了，没头脑地喊了句警察来了，那些人竟然信了。然后，你就知道了……你老哥因为比较能打，又狠，很快站住了脚，那人还说，我要是早生几年估计真能混出名堂。”
“那人是谁？”
“陈强。”
“？之前那个丧礼很夸张的那个？”林梓墨试探地问了下，他记得中考结束的时候，有一次遇到一个很长很长的丧礼车队，贼夸张。
“嗯，按理说我得叫他一声干爹。”
“？他不是很有钱吗？有遗产给你吗？”林梓墨开玩笑道。
“呵呵，我又不是他亲儿子，而且他老婆贼拉狠。”
“嗯？”
“为了遗产连她亲生儿子都能废，我可不敢瞎搞。”
“后悔吗？”
“有点。”
“嗯？”
林梓骐又吸了口烟，牵强地笑了一下，然后突然捂住脸哽咽了起来：“老爸老妈当了半辈子的老实人，那几年因为你老哥我经常被别人戳脊梁，说闲话，我对不起他们。”
林梓墨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老哥，归根到底这些都是因为自己。
过了会，林梓骐收拾一下心情，转过头对着林梓墨笑道：“刚刚那个小姑娘是谁？你女朋友？”
“嗯。”
“病好了？”
“差不多吧。”
“可以，长得很好看，气质也不错，家境可以吧？会不会因为我嫌弃你？”
“emmm，应该不会吧。”
“哈哈哈，没钱了要问我要，老哥现在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多钱了，给你买房啥的还是够的。别亏待人家。”
林梓墨笑着看了他一眼，心里暖暖的，突然有了其他想法。
兄弟俩又扯了一会，林梓骐把他送回小区，看着弟弟上楼后，他收起了笑着的嘴角。
其实他没有跟林梓墨说实话，长毛虽然不是被他设计的，但是却是他默认的。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记得长毛就是跟着之前那个被他送进去的男的一起到家里打他老爸的，还有一个他没弄进去，只是被他砍伤了手，右手一辈子也不能用力了。
良心会受到谴责，但是他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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