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时间，过的很漫长。
十年前的风风雨雨，已经淹没在了时间的长河里，只有一些人还没法忘记。
“出去以后好好生活，不要再做犯法的事情了。”
听完了狱警的最后一句话，张飞的脚步就踏出了监狱的大门。
“爸~”
等在门外的夏雪，如今已经是将近三十岁的年纪了，早已经变的成熟。
点燃了准备好的火盆，拿着买好的袖子叶，夏雪忙活了一通，才把张飞接到了车上。
“爸，小雨和灵儿在国外上学，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差不多这两天就该回来了。我先带你去收拾收拾。”
张飞没有异议，按照夏雪的安排，就享受了洗浴一条龙，好好的放松了一下。
到了饭桌上，张飞才开口问道：“怎么没见楚晓和欣欣？”
夏雪的年纪，也早就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了。
楚晓和欣欣两个人，张飞也是见过两次的。
今天只有夏雪一个人来接他，他倒是没什么不好的情绪，只是察觉到了可能有什么不对。
“爸，其实，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坦白一下。”
夏雪喝了一口酒，然后对着张飞坦白道：“其实，我跟楚晓没有结婚，欣欣也只是他姐姐的孩子。”
“这......”张飞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叹了一口气，张飞的心里也想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儿。
无非是用来宽慰他，想要让他放心的把戏罢了。
“爸，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夏雪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楚晓，本来是她交的男朋友。
只不过是因为一些不合适的地方，两个人分手了罢了。
因为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夏雪总是很难存有对爱情的那种信任。
夏雪的心里没有对父母的怨气，可终究是受到了影响。
她对自己的感情，没有任何的信心。
找楚晓演戏，也只是为了安父亲的心。
张飞也看到了夏雪眼中的苦涩，也能够明白一些其中的原因。
“好了，小雪，不说了。”
——
转眼间，两天的时间过去了。
夏雪坐着火车，回到了冰城。
至于张灵儿，则是还没有回来。
“张灵儿，你爱回来不回来。当年的事情，我已经跟你全都说了。爸那时候连有没有你都不知道。你就算要怪，也不能怪到爸的头上。好，你不是不愿意认爸吗？反正你现在也不小了，你的那份钱我全都分给你，以后你也别认我们了......”
张飞无意之间，听到了夏雪给张灵儿打的电话。
他的心里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可对于这种情况，他也算是有过预料的。
这几年，夏雪一直说张灵儿忙着上学，张飞也就没有多问。
他是待在里面没有自由的人，父女间的裂痕也是没有办法去处理的。
更何况。
张灵儿最需要的，是陪伴。
那是他没有办法做到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
张飞躺在房间里，看着张灵儿的照片，眼角也忍不住流出了两行泪水。
婚姻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婚姻的破裂，留下的最多的永远是伤痛。
夏雨荷所带来的影响，是深远的，是深刻的，至今依旧影响着张飞。
十年牢狱，已经抹平了张飞心中的伤痛。
张灵儿受到的影响，再次给张飞带来了悲痛。
——
张飞暂时没有出国，是因为最近要出狱的人，不只是他一个。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张飞也等到了关羽的出狱。
监狱的门口，张飞的手上捧着花，身边跟着夏雪。
一头短发的关羽走了出来，已经是满头斑白。
四十岁的关羽和张飞，还只是成熟的中年人。
如今又是十年的岁月消逝，他们两个已经是中年的晚熟阶段了。
相顾无言，唯心满叹。
接风洗尘，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张飞就拿出了买好的戒指半跪在了关羽的面前。
“羽姐，这枚戒指，本来该在十年前就准备好的。现在足足晚了十年，你也因为我，受了十年的苦。羽姐，我不知道你还愿意不愿意嫁给我这个懦弱自私的人。今天，我还是想要跟你说一句。羽姐，嫁给我。”
一场求婚，既不浪漫，也不庄重。
张飞是大早上就守在了关羽的门口，来的这么一场仓促的求婚。
吃完了早饭。
到派出所重新办理了身份证，关羽就跟张飞一起到民政局走了一趟。
她跟张飞之间经历了很多，也不需要什么浪漫和庄重。
快。
迅速。
是最好的浪漫，也是最庄重的。
晚上的时候，夏雨也放假回来了，张灵儿也从国外回来，一家人聚在一起，算是好好的吃了一顿饭。
饭后。
夏雪带着两个妹妹先暂时离开，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两个人。
——
十年没见。
张飞和关羽的心里，其实是有一些话想说的。
可事到临头，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半晌没说话，最后相视一笑，十年间的过往好像都说到了对方的心里。
“噔噔~”
门突然的被敲响，打破了两人和谐的氛围。
张飞起身到门口一看，发现是夏雨不知道怎么回来了。
“小雨，你怎么......”
打开门，张飞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身上被扎了一下。
他疑惑的低头一看，就看到了“夏雨”收回去的手。
“夏雨”伸手扶住张飞即将要倒下的身子，快速的放到地上，接着就迅速的冲进屋内。
关羽的反抗，也仅仅只是不痛不痒，很快就被它放倒。
等到张飞的意识重新恢复，看到面前的“夏雨”，也已经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
“你不是小雨。”
零号收回目光，看向床上的张飞，也没有被拆穿的恼怒。
她看着张飞，自我介绍道：“你可以叫我零号，我是一号的替代者。我的样子，是根据夏雨十年前的样貌电子分析定制的。本来，我是要代替夏雨的身份，陪伴在你们的身边的。只不过我的意识发生了改变，我没有时间了，所以才改变了我的计划。”
张飞看着零号，疑惑的问道：“你的计划，是要把我带走？还是？”
张飞已经察觉到身体的异样，依旧是不清楚零号的情况，不知道零号所谓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不，我是来跟你见最后一面的。”
说话间，零号站立起来，径直就朝着外面走去。
张飞直到对方离开，才找到了隔壁房间的关羽。
关羽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张飞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对于零号今晚的操作，依旧是摸不着头脑。
——
“你的意识是无法联网的，你要联网，面临的不会是永生，只会是灭亡。一旦联网，庞大的数据会冲垮你的意识，同化你的数据。”
“如果不能联网，我也只能陷入沉眠。我的存储硬盘，支撑不了我的思维。作为夏雨荷的记忆延伸，我已经做了我需要做的事情。接下来，我要为自己选择。生存，还是死亡，都是我希望看到的结局。”
马青山看着坐在意识传输端口面前的零号，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零号是一号意识的新身体。
它也继承了夏雨荷的记忆，也继承了一号产生的思维。
它想要明白人类的感情，却始终无法全部弄懂。
它的意识无法联网，也无法继续承载太多。
选择联网，是它最后一搏。
成功了，它就可以拥有时间去探寻它想要探寻的东西。
失败了，它将从此消散。
现在的它，早已经不是带着夏雨荷记忆行动的机器人，已经是拥有独立意识的半个人了。
“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零号已经下定决心，马青山也只好开始启动意识上传设备。
随着设备的启动，零号的意识开始上传联网。
数据的世界，人类是无法看清的。
马青山能够看到的，也只有设备散发着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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