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灼灼，如云朵上的烈日一般，照得沈清沅不敢再直视，也不知怎么去回应他这句话。
在她的印象里，祝怀砚每天早出晚归，偶尔半夜还会抱着笔记本电脑到书房开跨国会议，公众视野下，屈尊敬祝立诚五分。
而今，祝修文回归祝氏集团，祝怀砚在祝氏只会更加举步维艰。
所以，他现在做的，都是他想做的事吗？
办完手续，祝怀砚带她到学校附近的独栋公寓熟悉路线，公寓前有个小院子，铺了绿油油的草地，定期有人打理。
周边住着当地居民，见到祝怀砚的助理，便友好地向他打招呼。
见沈清沅诧异。
助理解释：“得知您要出国，祝总就提前买下了这套房子，前些日子一直在装修，我就住在这附近守进度。”
“久而久之，邻里邻外都认识得差不多了。”
沈清沅觉得祝怀砚找的助理还挺称职。
“挺好的，辛苦了。”
原本学校已经为沈清沅找好寄居家庭，但祝怀砚又在学校附近买下公寓，她就不需要寄住在别人家里了。
相反，沈清沅还蛮期待国外的新家庭。
祝怀砚听后冷哼一声：“我们自己有家，干嘛要住别人家？”
从小到大，她住在祝家就够了，不需要再到所谓的寄居家庭。
谁知道会不会再出现一个，同他一般觊觎于她的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出落得愈发水灵漂亮，五官长开许多，肌肤白皙莹透，玉立于阳光之下。
淡色裙子勾勒出姣好有型的身材，曲线流畅优美，走动时裙摆随风拂动，犹如花叶在风中摇曳，青春明艳。
祝怀砚沉眸深深，薄唇抿成一条线。
嗯，谁都别想觊觎她。
“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事。”助理不好意思地笑道。
祝怀砚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强行挤进他们中间，扯出一抹笑：“挺闲。”
助理笑容僵住，十分有眼力见地拿上车钥匙走人。
沈清沅瞪了祝怀砚一眼。
“你至于吗？”
祝怀砚清了清嗓子：“以前不至于。”
“现在至于。”
-
公寓内设施配置齐全，装修也是按沈清沅喜欢的风格设计，呈暖色系格调，十分温馨。
祝怀砚国内有事，没有留几天就匆匆回了国。
家里除了他特地请来的阿姨为她做饭，还有一位司机以外，便只剩下她了。
二楼有三个房间，祝怀砚专门命人修了一间书房供她学习，外装不少书籍。
国外的学业没有国内繁重，沈清沅闲暇时间慢慢多了起来，也开始在新学校结交朋友。
关悦一知道不干了，连忙给她强调道：“不行，你只能跟我好，天下第一好。”
“好好好，我跟你天下第一好。”沈清沅无奈地笑。
“话说，沅沅，我怎么觉得你跟祝怀砚在一起了不告诉我？”关悦疑惑道。
“自从你出国，祝怀砚出国的频率也越来越多，以前你们住一个院子里长大的，我合理怀疑他去m国就是看你的。”
沈清沅有些心虚，抬眼扫了扫身旁正拿着笔记本电脑办公的男人，尴尬的轻咳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前些日子我去参加宴会，碰到祝怀砚了，你知道他有多恶劣吗？”关悦一口气吐槽完祝怀砚，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他居然主动给我爸提议，高中不能带手机！我爸一听，认为清大学霸提议必须有道理啊，当场就给我把手机收了！”
“害得我憋到放国庆才能偷到手机联系你！”
沈清沅抬眼望向祝怀砚，他仍旧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对着电脑办公。
她正打算安慰几句，关悦那边传来声音。
“爸……您听我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手机就自己跑到我手里头了。”
“可能……大概，十有八九……”
“成精了？”
手机挂断：“嘟嘟嘟……”
沈清沅：“……”
祝怀砚放下手机，继续做手头上的工作。
“你太过分了。”沈清沅瞬间明了，忍不住抱怨道，
而祝怀砚面无波澜，丝毫不心虚，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我这是在帮她戒网瘾。”
“未来她能考上好的大学，该感谢的第一个人，是我。”
沈清沅：“……”
“照这么说，你还是她的恩人了？”
祝怀砚做完手头的工作，合上电脑，“可以这么理解。”
说着，他伸手将沈清沅拉到腿上，环住她的腰身，似有若无地把玩她的发丝。
“但我更想……当你老公。”
沈清沅有些心虚。
其实她出国当交换生，除了弥补自己的遗憾以外，更想做的事情是脱离他的掌控，不能完完全全依赖他。
但她没想到的是，祝怀砚答应得爽快，却也对她管束得更为严格。
有一回，她想着尽快融入集体，便参加了班上同学的生日party，还没到八点，家里的司机就赶来催促她回家。
后来类似的事，接二连三发生。
沈清沅终于忍无可忍，跟祝怀砚大吵一架，生了三天闷气不搭理他。
但也没有再去参加同学聚会，每天放学就回家做作业。
直至某次同学聚会上，发生斗殴事件，竟有人当场持枪伤人，沈清沅第二天到学校，听到通评才知道事情居然闹这么大，还上了当地新闻。
前天还跟她打招呼的同学，今天就躺停尸房了。
国外不比国内安全，处处危机四伏，她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再参加所谓的party。
当天回去，沈清沅主动给祝怀砚打了电话，简述事件的情况，才主动向他保证：“以后不管做什么，一定以安全为主，晚上一定不会在外面玩太晚。”
祝怀砚听到她的话并不惊讶，只是打趣道。
“进步还挺大，都知道反思了，这不得放个鞭炮庆祝一下。”
沈清沅咬紧下唇：“行啊，你要敢放我就敢庆祝。”
-
当晚沈清沅就做了噩梦，梦到满脸是血的同学回到学校找她。
她半夜从梦中惊醒，满身是汗，四周黑暗犹如吃人的深渊一般，将她笼罩在其中。
沈清沅深喘几口气，打开床头灯，紧张地拢了拢被子。
门口传来阿姨的敲门声。
阿姨为她热了牛奶，贴心地送进来。
“先生猜到你今晚会睡不着，特地喊我来陪你，喝点牛奶缓一缓。”
室内灯光柔和，驱散不少黑暗，一切又都好起来了。
沈清沅惊魂未定，但感动不已，乖乖喝下牛奶，扯了扯嗓子：“谢谢。”
有阿姨的陪伴，她总算是睡了个安稳觉。
她在心里想着，祝怀砚心还挺细，其实，他也没有她想象中的坏。
因此，在她第二天放学以后，祝怀砚风尘仆仆地赶来m国，亲自到学校接她。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点缀着火红的天幕，云层尽数染上灿烂鲜艳的颜色，光辉落在他挺拔修长的身形，发上，脸颊上，都浸染着晚霞的光彩。
沈清沅莫名地感到眼睛有点酸涩，不自觉加快步伐，奔向他的怀抱，给他抱了个满怀。
“你怎么来了？不要工作上学的吗？”
祝怀砚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来怎么给你放鞭炮庆祝？”
沈清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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