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鸣一惊，忙低头查看，见到的却还是婴儿熟睡的模样。
但面前女人急的要跳脚的模样着实不像假的，只好将婴儿送入对方怀里。
对方一抱到婴儿，连声谢谢都没说就快步跑回了小院，关上了大门。
秦天鸣愣在原地，暗道这叫什么事啊？
他还未脱离此处，说明小女婴还未真正苏醒，然而方才那女人为何会说小女婴醒来，现下他也搞不明白。
看着面前紧闭的木门，心下顿生无措之感，上前两步，却是看到其门上挂着一块，刻着阴阳鱼的木牌。
“这是…”秦天鸣不敢相信，轻一翻转木牌，另一面刻着云朵野鹤。
这是土娼用来接生意的风月牌！
恰在这时，面前木门被向内拉开，露出一名低头整理着裤腰的秃头男，嘴里还碎道：“带个崽子让我怎么玩，真晦气！”
在此人身后，那女人抱着婴儿追了出来，口中喊道：“你还没给钱呢！”
说着就抓住秃头男的胳膊，然而却被对方一把甩开，嘴里不堪入耳地道：“爷都没玩舒服给你什么钱，给老子滚！”
他说着就要将女人一脚踹开。
这时，秦天鸣一把揪住秃头男的衣领，将他拽了过来，脸色阴沉如水。
秃头男发现了秦天鸣，见对方身材魁梧，竟是并未在意这一拽，而是略带嘲色的起身，说道：“嘿嘿，小哥，我也不耽误你的时间，但是这女人带个崽子你也玩不爽。”
秦天鸣根本听不下去，把他摁在墙上，威迫道：“要么把钱给了，要么，我就要了你这条烂命。”
“我给我给！”秃头男只觉头脑快被摁炸了，哪里还敢说不，忙从裤腰里抖落出几块铜板。
秦天鸣却不放过他，接着施压，使其头皮都磨破了，继续逼问道：“我说的是所有钱。”
感到疼痛，秃头男不敢不从，以为遇到劫道得了，一边从裤腰里取出一串铜钱，一边忙道：“好汉饶我性命，给你钱，我有钱。”
秦天鸣一把夺过铜钱，将秃头男一脚踹了出去，喝道：“滚！”
秃头男摔了个口啃泥，顾不上疼，一溜烟的跑了。
抱婴儿的女人这时走过来，蹲在地上捡起那几块铜板，后说了一句：“跟我来吧。”
秦天鸣一听便知是给自己当成嫖客了，忙解释道：“我不是来…我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壮士救了暖暖，我给你壮士做顿饭吃。”那女人自顾自进了屋子。
秦天鸣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站在门边观察了一下屋内，没发现男人，就问道：“你男人不在吗？”
“早死了。”女子没有波澜的答道，“跟人去河里捕鱼淹死的。”
“抱歉。”秦天鸣顿显尴尬。
女人却不在意，道了句：“没关系。”接着生火做饭。
不多时，一碗饭菜端到了秦天鸣面前，他伸手接下，刚想将手里的铜钱给了女人，却见对方撩起上衣开始喂奶。
他立马转过身去，尴尬的不知如何自处，想了想，没话找话地问道：“没想过做些别的吗？这种事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女人叹息一声，嘴里不知哼着什么哄，回应道：“男人死了，鸡鸭跑了，地让人抢了，我一个女人，不做这些怎么活着，怎么养活暖暖？”
似是打开了话匣子，女人忽地轻笑一声，道：“不过不怕，我攒了些钱，等暖暖长大些我就不做了，带暖暖离开这里。”
她的笑令人心疼，秦天鸣努力想找些别的话题，道：“孩子叫暖暖？”
女人重重的嗯了一声，道：“暖暖是个冬天出生的，总是哭，开始以为是暖暖饿了，后来到了春天，就不怎么哭了，于是我就给暖暖取了个名字，叫思暖。”
“名字很好听。”秦天鸣发自内心的一笑。
身后静悄悄的，没有得到回应。
秦天鸣也不好回头，等了好半晌，估计差不多了，便横举着手，说道：“大姐，这串铜板也给你吧。”
本是希望女人能过来拿，但等了数息时间，没有半点动静，这让他心里一沉，回头查看。
靠在房门边的女人已是闭上了眼睛，婴儿被她放在一旁，在秦天鸣眼中还是熟睡的模样。
他赶紧上前，连唤两声，却没有任何动静，最后在女人手里发现了一根长木片。
拿起一看，木片上歪歪扭扭的写着：
“我不是个好母亲，是我将暖暖卖给别人的，我早就该死了，今日托壮士的福，让我能再看暖暖一眼，没了心愿，最后恳请壮士能照顾暖暖，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壮士。”
看完这些，秦天鸣心中大惊，以为是女人服毒自尽，忙抱起婴儿进了屋子，可找了一圈，却并未找到类似砒霜毒药的东西。
来到屋子外面，秦天鸣靠近女人的口鼻嗅了嗅，同样没有闻到刺鼻的味道，这说明女人并非服毒。
“这就怪了。”
秦天鸣有些想不通，虽说人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可以大概知道自己快死了，可这女人最多才二十七八。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院门被敲响了，敲门声很有节奏，似乎有着某种规律。
秦天鸣估计又是嫖客，大声喝了句：“滚！”
话音一落，院门反而被推开了，进来三五个没有五官的男子，抬着一块木板。来人看都没看秦天鸣一眼，自顾自过来架起女人，放到了木板上。
秦天鸣自是不会让人不明不白的带走女人，伸手就要揪住一人，但胳膊却从那人的身上穿透了过去。
这时，又有一个没有五官，佝偻着背的老头走了进来，来到木板旁，伸手号起了脉，旋即自那脸上传出声音，道：“没心跳了，带走。”
此话说完，一行人抬着女人便出了门。
秦天鸣虽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跟了上去，准备看个究竟。
这行人的目的明确，径直来到那条河边，顺着河岸又走不久，一座修在河边的小庙出现在了视野里。
这时，就听那佝偻着背的老者说道：“这已经是第七个，希望能平息河神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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