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耕回来了!
勐养突然出现不少的陌生人,都是年轻人,如果你走近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和普通人有很大的不同。
在大哥大嫂家的前后左右你就会注意到有那么几个人,他们穿一件浅灰色的休闲西装,内搭白色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头发是干净的短发,微微有些蓬松,他们的手指修长却骨节突出,掌心有一层厚厚的老茧;
特别是,他们的目光看似散漫地落在别处,实则非常的锐利,是在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耳朵微微侧倾,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常的声响。
这种人,散落在勐养街上的隐蔽处,人数在二三十之间。
不过,注意到这种变化的人并不多,大多数的勐养人根本没有发现这种细微的变化,他们都很慵懒地和往常一样,在街上闲逛。
曾贵清注意到了。
他还注意到有两辆女婿单位的车开进了勐养农场场部大门。
曾贵清一手拿着茶壶,一手拿着雪茄,脚下是一只幼年的萨摩耶犬,他盯着窗户外久久凝视。
“他回来了。”他自言自语回答。
“你是说秦耕?”曾贵清的老婆慈英问。
“嗯,是的。他应该还记得我吧?”曾贵清眼里满是期盼。
“记得,那是肯定的,但他不一定知道你会在这里呀。”慈英说。
“嗯,对了,他应该猜不到我们会在这里。他一定会以为我们还在昆明住。”曾贵清有些失望。
“想他了,你可以去他家直接找他啊。”他老婆提醒他。
“哪能呢?你看看四周的警卫!”曾贵清摇了摇头,“他这架势比我们家女婿威风了10倍!连接近的机会都不会有。”
正说着,两个年轻人朝这边走来,径直到了曾贵清家门口,敲门。
“哈哈,他没有忘记我们!”曾贵清大声说着,朝大门奔去。他去开门。
“您是曾叔吧?”来人中一个年纪稍长的问。
“是是是!我曾贵清!”曾贵清急切地说。
“请你去秦牧家吃晚饭。带着您爱人。”来人说话很简练,这种人,曾贵清在女婿那里见过。
“好,好,我换件衣裤,噢,还有鞋子,就来就来,很快的。慈英,秦耕请我们吃饭,你快打扮一下!
里面答应了一声,接着就是撞倒了大花瓶,只听得“哐当”,曾贵清知道,一件放了30年的醴陵釉下彩花瓶报销了。
他也懒得管了,忙着穿衣服。
半个小时后,曾贵清带着老婆慈英,跟在年轻人屁股后面,来到了大哥大嫂家。
“噢,曾叔,曾婶啊,很久不见了,你们还是老样子。”迎上来的是秦耕。
秦耕60出头了,但保养得很好,精神还非常饱满,握手时候非常的有力。
“喔,秦耕老侄啊,我还担心你不记得老叔了呢!”曾贵清紧紧握着秦耕的手,“我记得还是13年前在昆明见过一次面吧?”
秦耕点头说:“是的,是的,一晃就是13年了。身体怎么样?”
曾贵清笑着说:“高血压,糖尿病,痛风,都来了!”
秦臻哈哈笑着说:“富贵病,你得的富贵病,合情合理,你在70年代的时候就丰衣足食了,你开车,当时这职业,那是绝无仅有的好职业。”
曾贵清点头说:“是的,我自从开车之后,就在吃的方面没吃过苦了。江月,你老爸现在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吧?”
徐老三一直住在昆明,他没有跟随女儿去京城,现在老了,家里请了保姆,两口子这次也没有跟着秦耕他们下勐养。
“他身体很好,只不过,和您差不多,也是高血压和糖尿病。”徐江月微笑着说。
“噢,这就对了,他不得高血压和糖尿病天理不容!想当初物资匮乏,你们家与众不同,谁不知道徐老三每天大鱼大肉的?”曾贵清最喜欢开玩笑。
“那也夸张了。不过,吃饱肚子那是没得假。但大鱼大肉是假的,那个时候,没有哇!都没有哇!”徐江月咯咯笑着说。
几个人边说边笑,大哥递上水烟筒,大嫂帮着沏茶。
“这次准备待多久啊?”曾贵清小声问秦耕。
“你看我这是待久的架势吗?我原本是准备和江月两个人悄悄地回来的,还准备进一次山,看能不能采到一些新鲜的鸡枞。但刘恒,哎,反正就是3个字,不同意!”秦臻苦笑着摇头,“你看,我带了一个排的警卫。这架势,能待久吗?”
曾贵清呵呵笑着说:“那是,那是,我一看到这架势就知道你回来了。”
“你注意到了?”秦耕问。
“怎么没注意到?我不敢说多,整个勐养街上,十分之一的人注意到了那是肯定的。”曾贵清说。
“哎呀,看来,最多住一个星期。”秦臻回头看着徐江月。
“我看啊,哪能住一个星期?明天,景洪的那群人就会知道了,他们会变着法子过来请你接见的。”徐江月说。
“不见,这次谁也不见。”秦臻是下决心了,他必须自己的时间被别人占用了。
“父母官,不见见不好吧?”曾贵清提醒。
“不管了,我可以在京城见他们,回来了,我就没有级别了。”秦臻说得很坚决。
“噢,说到级别,秦臻,你现在是什么级别?我们家女婿都说搞不清楚你是什么级别。”曾贵清说。
秦耕脸色严肃起来,看了看窗户,慢慢转过头,朝曾贵清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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