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是昨晚得知刘恒到了景洪的，急急忙忙今天就赶到了西双版纳州，除了机要秘书等人，他几乎是微服私访了，没有副职等随从。
他是要和刘恒聊私话的。
见面了。
他们在机场里见面了，聊了几句，老程把秦耕拉进他的车，“你跟他说了吗？”
秦耕疑惑了1秒钟之后说：“不说了，他想问题比我更全面，我哪里还能劝他？”
程老说：“不是劝，是提醒。提醒提醒他。很多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刘恒在别的事上是清楚的，但在这事上，我感觉他是迷糊的。”
秦耕哈哈笑了起来，说：“程老，你放心，他不糊涂，一点也不糊涂。”
薛定谔的猫，在有些事上是不允许有的。
秦耕现在脑子里也雪亮，刘恒绝对是不能有非分之想。
车队到了景洪城里，程老和刘恒就关门谢客，他们有说不完的话。
秦耕倒是无聊了。
他和刘恒与程老不同，自己是走的专业路线，而他们走的是行政路线，不同行业有不同行业的话题与禁忌。
所以，别说刘恒他们要避开秦耕，即使他们不避开，秦耕也会主动避开的。
不过，很快，秦耕有活动了。
人民医院的陈骥茹来了。
一见面，陈骥茹如同遇见相别千年的老朋友一般热情。
他确实是热情，他们在秦耕支援县医院时，陈骥茹和秦耕就走得近，是很要好的好朋友。
当然，感觉良好还是陈骥茹本人，那时候秦耕展现出神医的本领时，陈骥茹作为副院长对他十分的膜拜。
而秦耕对他，则仅仅是因为他对自己很友好，所以有一定的好感，但事实上，秦耕和陈骥茹是两类人，做好朋友的基础不牢。
但今天相见，秦耕还是有亲切感的，两人不见的时间有20多年了，想当年秦耕才20岁，陈骥茹也才30多一点。
两人一见，一下子就思潮涌现，当年美好的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
怀旧啊！
逝去的永远是最美好的！
现在，陈骥茹当上了医院的院长了，年纪并不大，才50岁。
“老朋友，你怎么也不来看我啊！”秦耕紧紧握住陈骥茹的手。
“我哪里敢啊！我每年都要到昆明开会，也知道你在昆医做校长，但我哪里敢来打扰你？我女儿前年考上了昆医，我本来想找你在录取的时候别把她刷下来了。试着找了一下，你们的工作人员爱理不理的，还审犯人一样问这问那，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最后又泄了。”
秦耕哎呀一声，忙问：“你女儿录取了吗？”
陈骥茹院长忙说：“录取了，录取了。临床医学，本科。”
秦耕“哦”了一声，“准备考研究生吗？”
陈骥茹说：“她怕考不上，没有这个打算，准备回县医院。”
秦耕摇了摇头，说：“你这就不对了，今后医学本科没有优势的，至少是硕士，最好读个博士。县医院也没意思，还是留在省城吧，或者去内地的大城市。”
陈骥茹干笑了几声，说：“哪有这样容易？”
秦耕微微笑了笑说：“你让她来找我。刚好要读大四了，现在准备读研究生还来得及。你让她报我的研究生，或者我徒弟的研究生也行。算了，还是直接读我的研究生吧。”
陈骥茹惊喜地高呼，“那太好了。今后工作……”
他是想女儿要是留在秦耕团队就好了，但这句话真不敢说出来，人家会说他太贪婪了。
秦耕微微一笑，说：“工作？你放心，我的研究生不愁找不到工作，抢着要，工作嘛，任他们挑。”
事实上，确实一点都不夸张，秦耕的学生毕业，一是他自己要留一些，自己不想留的，他们是会被抢着要，秦耕工作室出来的博士，绝对是宝贝级，人见人爱。
陈骥茹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只知道说：“谢谢，谢谢。”
本来，陈骥茹仅仅是想见见秦耕，根本就没有想到可以解决女儿的工作，现在秦耕这么说，等于是给女儿改变了人生！
要知道，在县医院做医生，与在附属医院做医生，结局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
县医院，你最多做个县域级的名医，在县里头有一群病人，平常帮他们看看感冒病，高血压，糖尿病等，遇到复杂问题，你就只能让病人找上面的教授了。
在县医院你工作好，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做行政，当几年副院长，院长。风光几年。
但是，又怎么样呢？
当名医还可以工作到60岁退休，退休之后再留用你几年，在县一级区域里，比一般的工作人员过得相对的滋润一些。
如果是做院长之类的行政岗位，你连干到60岁的机会都没有，52岁53岁就要“改非”，就是为了腾出官位给年轻人，很多地方把在这个年龄的领导干部改为“非领导职务”，说白了就是保留级别，让你回家休息。
作为学医的人，如果52岁改非回家，那么，他们的工作年龄真的是太短了，只有区区30年！
所以在县一级做医生，一辈子的道路尽头几乎是看的清楚的，平平淡淡，一辈子不坏也不好。
学了5年医学，不坏，那基本上可以肯定，医师、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都不难，努一把力搞个主任医师也不难。不过，3级到顶。
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大概率就是工薪阶层中有点优势，做一个比拿工资好一些的医师，房子，车子比一般人家好一些。
但与县域里那些做生意，做买卖，开工厂的，你就别比了，你拿药品回扣，你拿开单提成，永远富裕不到那个程度。
但是，你做了附属医院的医师，博士毕业，这辈子混个主任医生是没问题的，只是最后是1级主任医师还是2级3级主任医师。
按理，秦耕的博士，在秦耕工作室工作，1级主任医师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因为，这级别主要看你的成果，秦耕工作室你还怕没有成果？
两者的差别，一个是1级主任医师，一个是3级最高，还很可能是4级，甚至是5、6、7级副主任医师，最大差别可以是6个级别。
人生就没必要比了。
陈骥茹感激涕零，握着秦耕的手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秦耕摆了摆手，说道：“咱们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当年在县医院你也帮了我不少。”
这时，秦耕的手机响了，是刘恒打来的。刘恒在电话里说他们的谈话即将结束，询问秦耕吃饭的事。
秦耕看向陈骥茹，陈骥茹立刻会意，表示自己还有些医院的事务要处理，先行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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