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在确认过克洛伊没有其他安排后，西弗勒斯又为她做出了新的计划。
“之前答应过你的，摄神取念。”他绕过沙发，搬来一把椅子，与克洛伊相对而坐。
“你可以使用魔杖，可以出声念咒语，当然——我也会用大脑封闭术抵抗你，所以你只能看到我想让你看到的东西。”西弗勒斯将自己的魔杖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我不会使用其他咒语，你可以放心大胆地练习。”
“还有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吗？”克洛伊坐直身体，紧张地握紧魔杖。
“没有，在有声有杖的情况下，这个魔法非常容易实施，我相信你一次就能成功。体验过后，我再教你无声无杖的摄神取念。”西弗勒斯向克洛伊递去一个鼓励的目光，“看着我的眼睛，你可以随时开始。”
“一——二——三——摄神取念！”
蜘蛛尾巷的客厅消失了。像是失去了坠落感的冥想盆，克洛伊一眨眼就站在了霍格沃茨的黑湖边。
那是一个温暖晴朗的春季午后，她看到不远处的山毛榉树下，少年西弗勒斯在小心翼翼地吻她。
与从冥想盆里旁观记忆不同，在咒语的帮助下，克洛伊能够直观地感受到西弗勒斯的情绪。
这种感觉陌生又奇妙，仿佛与对方分享了感官。她的内心深处胀满喜悦与幸福，夹杂着一丝紧张。整个画面都被笼罩在一层金色的薄雾中，连在湖边晒太阳的巨型乌贼也变得温软美好起来。
记忆中的少男少女已经结束了一个试探的吻。女孩靠在男孩的肩头，与他分享着野餐篮里的美食。
克洛伊试着回想蜘蛛尾巷的环境，成功地主动从西弗勒斯的记忆中退了出来。
“看来，你已经注意到不同了。”西弗勒斯望向克洛伊闪烁着光芒的眼睛，满意地说。
“那摄神取念的人又是如何判断记忆的真假呢？”克洛伊问。
“通过下一段记忆，你就能够直观地感受到了。”西弗勒斯示意她再次拿起魔杖。
他展现出的第二段记忆，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初吻——在与蜘蛛尾巷客厅布局几乎完全相同的有求必应屋内，西弗勒斯将克洛伊逼到墙角，无度地索求。
整个画面依然隔着一层金色的雾，但克洛伊却感受到一阵升腾的恨意。西弗勒斯的动作像是亲吻，又像是啃咬，仿佛想要将怀中的女孩毁坏、撕碎。
这次，不等克洛伊收回咒语，西弗勒斯就用一片黑雾将她逼了出来。
“发现矛盾了吗？”他问。
“情绪与记忆中的场景不符……”克洛伊慢吞吞地回答，“但前提是我了解你，知道你本该是怎样的情绪，若是对不熟悉的人——”
“你忽略了一个细节。”西弗勒斯提醒。
“是……那片金色的雾气？”克洛伊不确定地问。
“是。”西弗勒斯给予了肯定答案，“受到负面情绪的影响，记忆中的场景会相对阴暗、褪色，即便原本环境的色彩鲜明，也会被笼罩上一层灰黑色的雾；相反的，正面情绪带来的是色彩鲜艳的生动记忆，画面中的雾气也会呈现金色。”
克洛伊将西弗勒斯的解释认真记下。她再次举起魔杖，迫不及待地说：“再尝试一次吧。”
西弗勒斯拖着椅子，向前移动了几寸，伸手按住了她的右手：“尝试一下无杖魔法，可以小声念咒。”
“难道不应该先练习无声咒吗，先生？”克洛伊观察着西弗勒斯的表情，低声反驳道。
“摄神取念的无声无杖比较特殊，并不是简单的在大脑中念咒语。”西弗勒斯将手移到了她的头顶揉了揉，“你居然还会害怕反驳我？”
“毕竟你现在是斯内普教授。”克洛伊刻意强调了“教授”一词。
西弗勒斯扯了扯嘴角。的确，作为学生的克洛伊，给他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便是“顺从”。她从未质疑过他的教学水平和教学方式，通过出色的理解力和执行力，在他堪称苛刻的培养下，成为了如今这般优秀的模样。
但他并不希望她像其他学生一样，对他产生敬畏，甚至是恐惧之情。
他们之间太过复杂，有时连西弗勒斯也会恍惚，自己此刻究竟是克洛伊的谁。作为她的院长、任课教师、儿时的引导者、如今的恋人……西弗勒斯不得不承认，克洛伊将这些不同身份之间的分寸感把握得很好，可这却并不是他想要的。
“没有必要再区分我们之间的关系了，”西弗勒斯又向前靠了靠，直到两人的膝盖抵在一起，“你是我唯一的家人和……爱人。”
“在霍格沃茨的课堂上除外。”他在克洛伊露出恶作剧般笑容的同时，飞快地补充了一句。
“那——我的亲亲宝贝，可以解释一下摄神取念的无声无杖魔法有什么特别的吗？”
看到西弗勒斯狰狞的神情，克洛伊终于得逞地笑出了声。
西弗勒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却还是认真解释起来：“摄神取念的无声无杖是需要你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在没有咒语的辅助下，直接感受对方的情绪和记忆。与使用咒语最大的不同是，你不会再有脱离现实的感觉。”
克洛伊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她在西弗勒斯的配合下，飞快地尝试了一次无杖魔法——并取得了显而易见的成功。接下来，西弗勒斯便迅速为她升级到最高难度的练习。
“集中你的注意力。这需要比大脑封闭术更强的专注力和意志力。”
克洛伊直视着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脑海中不断向自己强调着“专注”，余光却又总是不由自主地扫向那双开开合合的唇。
明明很薄，看起来很锋利，似乎像他的言语一样擅长伤人，可触感却是那样柔软……克洛伊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努力将思想重新拉回到摄神取念上。
讲了一上午的课，干燥得都有些失去光彩了。她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地从那双眼睛上移开。还是每次吻过之后，温润鲜红的样子比较好看。
似乎听见了她的想法，西弗勒斯动了动。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还是不够润。克洛伊在心中摇了摇头。但那杯子里是柠檬水，所以如果现在……
对面的人猛地贴近，她终于如愿品尝到了柠檬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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