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泡厂家属院，马家院子里乱成一团，马东升的老娘非要摔了玉扳指，马东升夫妻一个劲地阻止。
沈书桓有些尴尬，想起刚才殴打姐夫的画面，心里就有些愧疚。
“这老太太是个难缠的人，现在的画面就像刘皇叔摔阿斗。”
沈东升觉得搞笑，仔细看着老太太手里的玉扳指。
“结束吧。”沈东升一个箭步从她手里夺走玉扳指，笑道：“老太太别摔了，如果你不想要它，就把它卖给我吧。”
闹剧马上落下帷幕，马家三口都看着沈东升。
马老太太说道：“这个板子是俺家祖传的，老刘说这个板子是和田玉，百货大楼给我40块钱我都不卖。”
“老刘在旧社会是当铺里的学徒，我相信他的眼光。”马老太太补充道。
“娘，东升又不是外人，你就别吹牛了，百货大楼只愿意给咱们二十块钱。”
沈月秀急忙戳穿婆婆的谎言，担心沈东升真的拿出四十块钱买这个板子。
“你这孩子胡说大道，百货大楼的老贾明明同意给我四十块钱。”
马老太太恶狠狠瞪着儿媳妇，暗骂她胳膊肘往外拐。
扳指是一种射箭工具，戴于拇指，正下方有一个槽，用来扣住弓弦以便拉箭，作用是防止放箭时，急速回抽的弓弦擦伤手指。
沈东升仔细观察手里的扳指，觉得材质应该是和田玉，不知道是不是极品材质，如果用四十块钱购买肯定不会吃亏。
“这个扳指重约50克，应该是三等和田玉，在未来世界每克一千元左右，怎么着也得卖五万块钱吧？”
沈东升直接把玉扳指装兜里，掏出钱包拿出四张大团结：“大娘，这个扳指我买啦。”
“哎呀，这不行吧。”
马老太太被四十块钱吓到，儿子一个月的工资才二十块钱，百货大楼只愿意出二十块钱买她的扳指。
“你是认真的吗？”
“大娘，我从来不开这种玩笑。别人给多少钱我不管，我觉得这个扳指值四十元。”
“这，这多不好意思？”马老太太伸手就要接钱。
马东升抢先一步把钱抓到手里，拿出十块钱退给沈东升：“我留你三十，我妈想要的价位就是三十块钱，自己人不坑自己人。”
“你就拿着吧。”沈月秀直接把钱塞进沈东升兜里，说道：“不要再客气了，咱们是一家人。”
马老太太一阵心疼，不过儿子儿媳坚持只要三十元，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强颜欢笑点点头。
“那行，谢谢大姐，谢谢姐夫。”
“不客气，月秀去做饭吧，你们吃完饭再走。”
……
晚饭就在马家吃，四个家常菜一斤散酒，主食是香喷喷的大米饭，马家人拿出家底找到沈家兄弟。
一是因为沈东升买了玉扳指，二是因为马东升想和媳妇的娘家搞好关系。
他在饭桌上得知沈东升留宿在外贸厂林厂长家，态度又热情了不少，灯泡厂在外贸厂面前屁都不是。
马老太太又从兜里掏出十块钱：“请沈小哥在林厂长面前美言几句，求他把你姐夫调到外贸厂。”
沈东升急忙推辞：“您别开玩笑了，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你都在厂长家登堂入室啦，还说自己没能量？我不信！”
马老太太坚持给钱：“帮你姐夫美言几句，外贸厂的工资比灯泡厂高。”
“娘，你别为难他。”
沈月秀苦笑：“我爹是兰县外贸厂的厂长，他都没办法把我弄到省外贸厂，东升弟弟哪有能力帮忙啊。”
“那可不一定啊，你爸又不能住在林厂长家，东升能在厂家住，那关系肯定是不一般的。”
马老太太不死心，说道：“小哥帮帮忙吧，如果事情办成了，我肯定忘不了你的好。”
“老太太，东升自己都不是工人，自己的工作都没搞定，哪有心思帮别人啊。”
沈书桓举起酒杯说道：“姐夫，咱们不谈这个，喝酒喝酒。”
沈东升也觉得搞笑，举起酒杯陪马东升喝酒，那份狂犬疫苗的小恩惠只能让林厂长帮忙协调人工降雨，不可能向外贸厂安排人。
不过话说回来，工厂招工是工厂的上级领导安排，林厂长未必有那么大的话语权。
吃完晚饭太黑了，马东升留沈家兄弟俩过夜。
马家只有三间堂屋和两间东屋，实在没有地方住，沈家兄弟婉言谢绝，连夜回到外贸厂宿舍。
沈振南看见孩子们回来，马上笑着报喜：“成了，气象小组决定派专家去咱们县，专家会带着足够的降雨炮弹帮咱们降雨。”
“好呀，真好呀！”
沈东升瞬间眉开眼笑，任务终于完成了，只要雨降下来，女朋友和老爹都会升官。
“这真是太好了，爹，咱们什么时候回家？”
沈书桓十分开心，用力拍拍沈东升的肩膀：“成了，你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哈哈，多亏了你的狂犬疫苗，为了报答你的疫苗，林厂长真的拼尽了全力。”
沈振南说道：“书桓，咱们后天就跟着气象专家回凤梨县，不过东升不能走，必须留下来打完剩下的四只疫苗。”
“那感情好。”
沈书桓搂住沈东升的肩膀：“你留下来跟林厂长培养交情，肯定对咱们的进厂大计有利，顺便跟咱大姐亲近亲近。”
“好个屁，你小子幸灾乐祸。”
沈东升一阵无语，寄人篱下的感觉很不好，还不如住在集体宿舍。
“老叔啊，住在厂长家很不方便，你跟他说说，就让我住在这里吧，按时去给孩子打针就行。”
“行，我去找他说，不过你也不要抱希望，林厂长的脾气很犟的。”
“你好好跟他讲嘛，真的很不方便。”
“孩子，咱们先不说这个，明天中午林厂长让咱们去他家吃饭，明天你亲自跟他说。”
当天夜里，沈东升翻来覆去睡不着，悄悄拿出从马家手里买来的玉扳指，月光下的扳指看起来晶莹剔透。
“这到底是不是一级和田玉？我到底有没有捡漏？”
沈东升慢慢把玉扳指放在两界门戒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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