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与不开？”
不得不说，听了‘美人白玉’前辈一番言语，莫凡确实犹豫了。
毕竟，不管是来自‘无上魂尊’的威胁，还是自身永久的损耗，都是极其严重的后果。
前者，可能导致他身死魂消。后者，则可能导致他前途有毁，无缘巅峰，更不用说超.脱。
此两种后果，不可谓不严重，甚至严重到——他不能承受，承受不起！
因为，他不仅要对自己负责，也要对‘独.立世界’内的至亲、师尊、好友、追随者等等，负责。
不过——
“这是最严重的后果，有可能会如此，但并不一定真就会如此！”
“也许，‘无上魂尊’心胸广阔，能够容忍另一个‘先天之魂’的存在。”
“也许，凝炼‘先天命魂之源’，并不会造成‘永久损耗’。毕竟，并没有先例。”
“而且，就算‘永久损耗’，也并非就真的‘永久’！”
“要知道，世事无绝对。这偌大宇宙中，什么样的神奇没有？说不定就有某种宝物，能轻松恢复所谓的‘永久损耗’。”
虽然，这是极其乐观的想法，但也不失为一种可能。
所以，莫凡并没有因为可能的极其严重的后果，就直接放弃开第九魂窍。
一时间，实在难以作出决定。
忽然，存身于‘本源之地’内的‘混沌顽石’，微微颤动，传递出一缕意念。
“无——需——有——任——何——顾——忌——”
意念所蕴含的意思，很简单，也很清晰，莫凡秒懂。
且，秒懂的同时，他还自然而然的接受了，没有半点质疑。
这一瞬，仿佛源自内心深处，灵魂深处的明悟：“我莫凡，拥有‘混沌顽石’，在这‘小小宇宙’之内，根本就——无需有任何顾忌！”
紧接着，他不再犹豫，界念一动，直接便进入‘无道无我’之混沌妙境。
“莫凡，你——”
有所感应的‘美人白玉’，欲再劝，却发现，自己所传出的意念，竟然被阻断了。
“恩？混沌顽石？为何阻断本道之意念？”
然而，面对它的质问，‘混沌顽石’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对此，它也只能无可奈何。
虽说，它本身极为不凡，但与‘混沌顽石’，还是无法相提并论的。这点自知之明，它有。
所以，它沉默了。
不过，沉默之余，它原本的顾虑，也消散了。
“既然‘混沌顽石’让莫凡这么做，那想必，它能帮他承担一切后果！”
……
再说，进入‘无道无我’之混沌妙境的莫凡。
此时此刻，他已非他，当再一次尝试开第九魂窍时——
果然，如他所想，不再有那种来自‘我中非我’的阻碍。
于是，就像开其它八大魂窍一样，过程虽有点‘曲折’，但终究还是在时间的推进下，顺利完成了。
而就在完成的那一刹那——
宇宙有感，冥冥中，一股神妙气机降临，将莫凡笼罩。
气机牵引之下，随着第九魂窍所对应的神秘天地融入‘独.立世界’——
“翁~”
一声翁响，如大道天音，又似天道妙音，直接响彻于整个世界内所有生灵之心灵深处。
紧接着——
“翁~”
“翁~”
“翁~”
“……”
几乎同时，八声同样玄妙以极的翁响，响彻。
霎时间——
梦三千顿悟！
林绝影顿悟！
云若曦顿悟！
火凤栖顿悟！
小火顿悟！
星影顿悟！
莫铁心顿悟！
云莫白顿悟！
石岗顿悟！
慕容白顿悟！
……
几乎所有生存在莫凡‘独.立世界’内的生灵，皆是莫名有感，开始了各自的顿悟。
且，这一刹那间，有着数以千万计的先天灵物，直接诞生了懵懂意识，省却了数万年，乃至数百万年的孕育时间。
而作为引发这一切的‘源头’，莫凡，在这九声翁响之后，不自觉的脱离了‘无道无我’之混沌妙境，并随着神妙气机牵引，进入到另一种‘境’。
‘境’内，非虚非实，亦真亦幻，说不清，道不明。
莫凡身在其中——
便像是一滴水融入了沧海，渺小且毫不起眼，激不起半点波浪。
也像是一缕微风被卷入了龙卷，孱弱且身不由己，变不了半点方向。
还像是一点毫光，混入了朝阳，暗淡且肉.眼难辨，透不出半点余光。
不过，滴水也好，微风，或者毫光也罢，它们虽渺小、孱弱、暗淡，但若没有它们——
沧海何来？
龙卷何在？
朝阳何耀？
水滴之于沧海，微风之于龙卷，毫光之于朝阳，便犹如小我之于大我。
“无小我，便无大我！”
“舍小我，方得大我！”
恍惚间，莫凡似有所悟。
非是领悟，而是一种觉悟。仿佛渺小的自己，就应该如那水滴，如那微风，如那毫光，融入沧海，融入龙卷，融入朝阳。
“融入？”
一念及此，他便瞬间一凛，强行从所谓的‘领悟’中挣脱开来。
“舍小我，方得大我？”
“然，何为小我？何为大我？”
“本道以为，小我非我，大我亦非我——”
“唯，我才是我！”
此念一定，他的感觉便随之一变，仿佛破开了一层无形的迷障，得见‘真实’。
只见，无尽黑暗中，无数星点闪烁，或大或小，或亮或暗，甚至或生或灭。
“每一个星点，便代表着一生灵之魂！”
“魂越大，越亮，其所代表的生灵，便越强大！”
“魂灭，则生灵灭。生灵生，则魂生！”
“……”
自然而然的，莫凡心生明悟，同时也发现，此刻的自己，也是这无数星点之一。
“那么，这是我之魂？”
他暗自喃喃，下意识的将自身与周围的星点，进行比较。
“除了大小和明亮程度，有所不同之外，几乎没什么区别。”
“咦？它们一直悬浮在原处，似乎并未移动半分。莫非是不能移动？”
念及此，他念头一动，便尝试着往前漂移。
“能移？”
“是它们能移而不移？还是只有我能移？”
带着这缕疑惑，他便欲继续向前漂移，去近距离观察其中一个星点。
然而，此念一起，他就到瞬间来到了那个星点近前。
“瞬移？挪移？”
莫凡再次泛起一缕疑惑，刚刚那一刹那，的确是产生了类似瞬移或者挪移的效果，但他并没有瞬移或者挪移的感觉。
“倒像是一种与身俱来的能力——念之所想，魂之所至！”
“可是，我何时有这种能力了？”
“莫非是因为我开了第九魂窍，成就魂窍圆满？”
与此同时，他也‘看清’了近在咫尺的‘星点’，实际上是一团莫可名状的玄异光芒。
他尝试着，发出一道意念招呼。
结果，眼前如若无物，念力直接穿透，而对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
他怔了怔，随即又尝试了几下，依然如此。
接着，他念头一动，果然瞬间出现在了另一个‘星点’近前，尝试招呼，甚至直接接触，结果依然。
“看来，是我比较特殊！”
莫凡心中明悟，随即便不再作无谓的尝试，而是悬停着，沉吟起来。
“我之念，能入得此间，并且与其他诸多‘魂’不同，想来就是因为我开了第九魂窍，成就了魂窍圆满！”
“不过，此间是何地？”
“为何会有无数的‘魂’，而除了无数‘魂’之外，却似乎再无其他？”
“此间的无数‘魂’，是否与原始宇宙内的无尽生灵，一一对应？”
“魂灭，则生灵灭——是否意味着，若人为泯灭此间的‘魂’，其所对应的外界生灵，就会随之而灭？”
“我因魂窍圆满而入得此间，那么先天就魂窍圆满的‘无上魂尊’，是否也进入过此间？又或者，他就在此间？”
“还有，我该如何出去？”
“……”
将心中疑惑梳理了一遍后，他才念头一动，于这无尽黑暗中，任意畅游起来。
念之所想，魂之所至！
呼吸间，便畅游完了亿万里范围。
然后，呼吸间，又畅游完了亿万里范围。
十个呼吸，百个呼吸，千个呼吸，万个呼吸……
无尽黑暗，真就是无边无际，没有尽头。而无数‘星点’，也真是无穷无尽，无以计数。
莫凡早已不去记忆自己所畅游的范围，和所见识的‘星点’数量了。
直到某一刻——
他‘看’到一个比他自身庞大亿万倍，明亮亿万倍的‘星点’，或者说‘星辰’比较合适，他才停了下来。
虽未见识遍此间所有的‘星点’，但只一看到眼前这个庞大‘星辰’，他就有种莫名的感觉——
此间，‘它’最大，‘它’最亮，‘它’为尊！
“若是没猜错的话，此‘魂’对应的生灵，就是魂族之祖——‘无上魂尊’！”
莫凡暗道一声，同时也微微一叹：“果然，还是不可避免的要‘对上’‘无上魂尊’！”
当即，他念头一动，传递出一道意念：“小道莫凡，见过‘无上魂尊’前辈！”
果然，不出他所料，眼前的庞大‘星辰’不像其他‘星点’那样毫无反应。不仅如此，‘它’这反应还极为迅速，堪称‘瞬间反应’，简称‘瞬反’。
“哈哈，哈哈哈……”庞大‘星辰’没有意念传音，而是直接发出了爽朗而又畅快的大笑：“吾道不孤也！”
“呃——”莫凡一怔，对方这反应，实在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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