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万纪元，秦月就来到了九重岛链之外，更加边缘的区域。
岸墙，到了。
秦月抬起头，看见的不是墙，而是无数个假宇宙和少量的真宇宙。
“我们好渺小。”
两人同时在心中说道，面对这样庞大的环境事物，有种卑微感油然而生。
即使神念往上蔓延几百步、几千步，也看不到岸墙的尽头。
一个粒子等于一座宇宙，一堵墙、一个岸边的高度，需要多少粒子才能构成？
这个问题不太好算，反正不跑一趟是算不清楚的。
秦恒操纵着秦月身躯，驾驭万界舟，笔直的往上攀登。
说是“上”，其实和“前”也没多大区别。
在这种层次的空间结构上，上下四方都是相对的，主要看参照物是什么。
岸墙有无数加宇宙，空白处其实也有无数个。
因为大地是粒子，空气它也是粒子，只是密度略有区别而已。
这段航程，跑了一万多个纪元。
比起从界海中心出来，相对要快很多，但用一万多纪元的万界舟速度爬一堵墙，还是让两人由衷的感到惊叹。
当万界舟上升到极限高度，终于看到界海岸墙的边缘时，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激动。
“不知道前面会是怎样的风景？”两人心里都有期待。
随后……万界舟嗖的一下，越过了最后一段路途。
两道神念往前扫视，希望看到震撼心灵的风景。
结果……
神念所见，不过是一片更大的“界海”而已。
一座座宇宙，一座座饱满的或者空荡荡的宇宙，出现在他们的感知范围之中。
这地方和界海根本没有任何区别，都是粒子密集构造，都是肉眼看不见物体的高层维度，完完全全没有“岸边”的那种感觉。
两个人顿时都有些失落。
秦恒唏嘘道：“看来物体庞大到一定程度以后，根本没区别，全都一个样。”
构成水的是一种粒子，构成泥土的也是一种粒子，虽然性质可能不一样，但一样都是一种“宇宙”。
东怀月感觉有些不对劲，说道：“我记得我以前看过的圣界不是这样的，它是个绿水青山，景色优美的地方，不是这样一座座宇宙挨在一起的画面。”
秦恒知道她说的是前世在风霜圣界所见，便道：“会不会两个圣界环境不同，所以差异巨大？”
东怀月心中摇头，回道：“应该不是，差距再大也不至于大道连底色都分不清。我想……或许是我们打打开方式不对。”
“打开方式？什么意思？”秦恒不解。
东怀月的回答很简单：“变大试试！把我们的身体变到最大，也许看见的景色就不同了。”
“行，试一试。”
秦恒二话不说，收起万界舟，当场就开始催动体内能量，改变秦月的躯体。
在界海走动的时候，秦月的身躯是人形，用宇宙内尺度去计算，大约是3000多光年高，比起宇宙体而言微不足道。
此时他巨化身躯，如同早年永恒阶段显化永恒本体、永恒战体一样，一点点扩张自己的规模。
仅仅一个呼吸，秦月就从远小于假宇宙的小小人儿，变成了一个身高超过500亿光年的小宇宙级人形躯体，并且马上又继续膨胀，超过了常规假宇宙的大小，往更大的方向蜕变。
千亿光年，万亿光年，十万亿光年，百万亿光年……
他的身躯不断膨胀，超过了宇宙体的大小，超过了此前所见，除了至尊手之外的一切庞然大物！
随着躯体的巨大化，秦恒和东怀月都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
原本在界海维度下，无法看见任何东西的肉眼，居然又有了观察物体的能力！
也就是说，有光了，有轮廓了，有物质表象了！
一座座假宇宙，在他们共享的视野之中不断缩小，不断缩小，从宇宙级别收缩变成蜂巢级别，并且一个个彼此相连，竟展露出了几分巨型物体的结构！
一片白色的光影，落入秦月的眼中。
“这是……一粒小石子？”两人都有点懵。
巨化后的四重法则天尊之躯，好似一只人形螨虫，站在指甲盖大小的小石子上头，那么的渺小。
东怀月如梦方醒：“我明白了，这就是圣界的维度，不再看宇宙个体，而是看宇宙群体。”
界海区域，以单个真宇宙为主导，假宇宙都是空的，不值一提。
而在圣界维度之下，那些假宇宙拼凑在一起，也可以形成一些具体的事物，比如岩石、草木等等，密密麻麻浑然一体，结成一个完整的物质。
所以，在圣界维度之下，界海变成了池塘，至尊手仅仅只是一只手，他们不再是许许多多的宇宙，而是一个个整体，展现出了他们该有的样子。
在这样的维度之下，有着四重法则天尊实力的秦月……居然只要一只螨虫那么大！
“我们这么小的么，那至尊是多大？”秦恒有种强烈的吐槽欲望，很想找个至尊对比一下体型。
东怀月说道：“我们是融合体获得四重法则天尊战力，但本体规模其实没有真正的四重法则天尊那么大，所以小一点也很正常。如果正常修炼，自己达到这个境界的话，我们的身躯估计会扩张百倍，达到几厘米的形体。”
秦恒不由咋舌：“从百万亿光年到几毫米、几厘米，这落差也太大了。”
他们的体内宇宙是没变的，仍然还是原先那么大，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唯一变化的，是他们扩大身躯，显化天尊本体之后看见的高维度景象。
视角变了，感受就变了。
以前，他视一宇宙为一宇宙，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他视一宇宙为一粒尘，万千宇宙才是一粒沙，自己身在其中，也仅仅只是一粒沙。
好在他是一粒自由的沙，不需要和别的尘埃一起拼凑组合，自己就是一个完整的东西。
体会到这种维度层面的变化，秦恒一时间心神激荡，内心深处一些原本想不明白的问题，忽然间豁然开朗。
“我要突破了。”他说了句，将本源剥离，恢复自己原先的模样。
这一瞬，两人同时失去了圣界视角，又回到了见宇宙就是宇宙的画面，身躯也大幅度缩小。
随后，一股气息从秦恒身上涌现而出。
气运法则大道……大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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