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别笑了笑，恭敬说道：“哪里有水源，我们差不多能知道，也能找得到，人和马都可以有效休息和补给。
王爷就不一样了，你们中原人想来这，需要大量的后勤辎重，往往一个骑兵需要三到五人运送给养。
无法大规模快速行军，而且作战半径也非常有限，主要还是决定于中原的保障能力。”
梁峰一脸好奇，轻声问道：“是因为你们生活在草原上吗？”
速不台恭敬说道：“是，也不是，这就和海边的渔民能感受到风信一样。
在海边，有经验的老渔民能够感受风、风浪和台风等信息的能力。
这种能力是渔民在长期的海上生活和工作中培养出来的。
他们通过观察星象、海面状况、风向、风速等因素，以及积累的经验和直觉，来判断海洋的情况。
同样，在沙漠里，在草原上，有经验的老牧民可以通过观察动物活动来寻找水源。
一些动物可能会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聚集，这可能表明附近有水源。
还有沙漠里的一些植物需要水分才能生长，因此它们可能生长在水源附近。
一些自然特征可以提供有关水源位置的线索。
例如，河流和湖泊通常会在沙漠中形成绿洲，可以在这些地方寻找水源。
还有人天生对这些就非常敏感，闻味都能找得到水源。
大多数生在草原的人，天生就对方向特别敏感，草原的天很蓝，也很宽。
看云，听风就基本能判断一天能走多远，大概在哪里可以获得补给。
而中原人来草原基本都迷路，没有方向感，最要命的是缺水，而危机生命。”
梁峰不停地点头，沉声说道：“难怪你们不迷路，原来是这样。
我如果像在中原设置驿站一样，在草原水源地设置补给点。
然后用公路或铁路把各地补给点给串联起来，能不能对漠南和漠北草原进行有效的控制？”
哲别想了想：“应该可以吧，控制水源，基本就控制了沙漠和草原，但这可得需要很多钱，王爷想征服草原难道不是为了获利吗？
当然，王爷让小的砍人，小人还是很拿手的，怎么经营草原，小人实在不懂。”
梁峰笑了笑，轻声说道：“漠南漠北自古就是华夏的领土，不能因为收益问题而放弃，华夏的土地，没有一寸是多余的。”
速不台恭敬说道：“王爷如果北伐不一定要带太多人，但一定要带够马，木华黎那最大的优势就是极强的机动性。
别看木华黎只有几万人，但战马就有二十多万匹，驮马和走马还不算。
正面对战，相信王爷能轻松击败他，但如果想歼灭他，不容易。”
梁峰点点头，轻声询问道：“正常你们都是一人几乘？”
速不台想了想，恭敬说道：“一人三马。”
梁峰想了想：“你们那边的牧民是穿什么过冬的？”
哲别看了一眼速不台，无奈地说道：“富有者以狐皮、狼皮等珍贵毛皮做皮袍，以布、绸、缎作衣面。
穷人则只以狗皮或山羊皮做皮袍，乘马放牧中能防寒，夜宿还可当被盖。”
速不台恭敬说道：“如果木华黎逃往漠北，王爷的士兵能不能适应严寒的气候也是一大考验。”
梁峰一脸平静，眼睛微眯，冷冷说道：“要么不动，要么全歼！”
说完，从瞎子手中拿过两个药箱，打开一个药箱里面是满满的一箱药材。
梁峰指着里面的药品：“这是一点药，这是治刀伤的，这是止血的，这是解毒的，这是治蛇虫叮咬的，这是退烧的，这是治拉肚的，这是……”
梁峰一样样给两人耐心地介绍着药品的功效：“我希望此药品可以保障二位将军及其家人的身体健康，也算我的一点点心意。”
哲别和速不台虽然不知道这些药物都是什么，但梁峰亲手送给他们的东西肯定非常稀有昂贵。
草原的医疗条件极差，得病只能硬扛，能不能扛得过来都看长生天心情，有了这些药物，应该说很大一部分疾病都不足为虑了。
两个人万分激动，抱拳行礼说道：“草民身无寸功，受之有愧。”
梁峰用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咱们是兄弟，别客气，建功立业，为家人，也为了自己。好好干，争取早日封爵！”
两人抱拳行礼说道：“报效王爷知遇之恩！”
......
梁峰离开延庆回到宫中，俞世昌在意等候召见。
梁峰向远处俞世昌勾勾手，俞世昌快步走来，紧跟着梁峰进入养心殿。
梁峰边走边笑，轻声说道：“先生大才啊，效果比预期的还要好，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俞世昌笑了笑，恭敬说道：“王爷，吸血容易，消化难，您如果不拿住这帮牧民，前面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梁峰抬头看了一眼俞世昌，满是狐疑地说道：“有话就说，别噫噫呜呜的。”
俞世昌表情尴尬，恭敬说道：“王爷，属下觉得应该给牧民的子女免费入学的机会。
再给他们重新划出一片自然条件更好的牧场进行放牧，绝大多数人还怎么舍得回那苦寒之地。
这些牧民上马为兵，下马为民，不加控制，以后也是霍乱一方，不如打散，用解放区的草场直接消化掉这些牧民。
等彻底解决完漠南漠北蒙古，我们再逐步放开蒙古地区牧场。
把广袤的地域分割成网格状，分区域进行管理，用铁路把各个聚落串联起来，去军事化，则蒙古可彻底掌控。”
梁峰一脸好奇，认真地说道：“你是不是想好久了，准备够充分的。”
俞世昌恭敬说道：“蒙古对我们威胁太大，始终都是不稳定因素，只要是让他们掏我们一把，我们也是够难受的。”
梁峰点点头，认真说道：“都像先生这样居安思危，大梁何愁不兴？木华黎那头你想好怎么弄了吗？”
俞世昌恭敬说道：“漠南窝阔台只是开胃菜，木华黎才是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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