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憋的满脸通红，曲肘咬牙切齿道：“老东西不要真以为小爷愿意以身试险！”
“把老夫教你的功夫都吐出来！”老乞丐的脸红也同样胜过一切言语。
“哼！”
“哼！”
这到底是儿戏还是在演喜剧？
看着奇葩老幼互相别过头鼓嘴的样子，余欢掂量着心中的问题，敲了敲门问道：
“你们不得已到处躲着教会，对他们避之不及，现又迫于追捕压力躲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和离家出走的小孩有什么区别？”
老乞丐不悦哼道：“何来此言？！”
余欢不慌不忙地说道：“既然「昨日魔女」茜尔维亚预言受神罚风暴隔离的德里沃大陆命不久矣，就像即将上刑场的罪人一样终将毁灭，所以你们为什么还要冒着巨大风险反抗教会，做完这一切最后不还是要迎接这种结局？”
“不对！”老乞丐叫道。
“有什么不对？你们无法成为选民的对吧？选民或者教徒本身是否又是真的能在世界末日后存活都是问题，我不信神，也觉得教会、神甚至你们都同样不可信。”
老乞丐紧盯余欢问：“那你又为什么信「昨日魔女」的预言？”
“我都没有见过她，自然没有一定要相信她的道理，我只是把假设建立在她的预言是真实的情况下，再让你们感受一下在我看来你们的反抗有多荒谬。”
“哼，是吗？余欢，你这孩子性格和老夫想得可真是一点都不一样啊！”
老乞丐的脸上写满失望。
余欢冷笑：“你和利德尔难道还像天真的小孩子那样，会理所应当地去以为我一定就会认同你们的理念吗？请想一想，我是个外人，就算被你们变成了吸血鬼，也不会替你们卖命。”
“余欢你胆子倒真不小。”
余欢摇摇头摊手笑道：“恕我无能为力，你们的事情和我没关系，我只想做好我的事情，所以……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找死！”
老乞丐伸手朝桌子上一拍，桌子虽丝毫未损，余欢却感到一股磅礴的气息迎面而来，吹散他的头发。
“师父！”
克里斯变了脸色，转瞬间冲出挡到老乞丐前面，洛维也早已动身护到余欢身前。
“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得来，有话还是可以好好说的对不对？”克里斯侧过身笑着脸，捏了把冷汗说道。
谁知老乞丐却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克里斯迟缓地眨两下眼皮，他表情疑惑和纠结，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那种感觉。
‘这老头发什么神经？不会是被欢愉哥气坏了吧？他难道没生气？印象里他好像也确实没怎么生过气……特别是像今天这样。’
“小娃子不要以为老夫不了解你的为人，你心眼子确实不少。”老乞丐眉开眼笑指着余欢，“但小娃子也不要就以为老夫真被你激怒了。哈哈哈哈哈！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条件？”
“我说的话既不全假也不全真，至少我确实不愿意白白为你们的理想以命相赌。所以……”
余欢轻启嘴唇，微笑道：“我要你替我找人，立刻。”
“你姐姐？”
“嗯。”
“利德尔不是答应你了吗？”
“她只不过给我开了张空头支票。”
听到“空头支票”这个词，老乞丐似是认同地点点头，俯首沉思着，余欢在等待他的答复。
“娃子你觉得老夫能帮你找到她？”
“我猜测你也见过她。”
“哦？”
“我本来只是猜测，但你说过你了解我，你如果真的了解我就不可能仅仅依靠利德尔对我的只言片语的介绍。”
“老夫可没见过她。”
余欢注视他的眼睛，红宝石迷若牵钩，仿佛要探进那片浑浊的水湾。
“你的口癖是哪里学来的？”
不等老乞丐回答，余欢忽而感伤笑道：
“余雫总是善为人师，她知道的事情总是很多，知识也很渊博，童年时她是我的全部，因为我那时我觉得她无所不能，今天我还是这样觉得。”
老乞丐笑眯眯的，眼神弯成了两条月牙：
“小娃子，你姐姐是善为人师，你又怎么觉得老夫就一定见过她，就一定非要是从她那……”
“说得够多了，也不必再辩解了。”
余欢打断他的话，歪头看向身后出口：
“你既没见过她，我们也就没得……”
“老夫答应你！”老乞丐打断道。
“什么？你！”
余欢的瞳孔骤然缩紧，鲜红的瞳仁里映着不可置信。
呼吸在喉咙里卡了两秒，他喉结凸显出来，上下滚动着，依旧无法相信老乞丐就这么直接答应了他的要求。
雫，姐姐……
我们，即将相见。
余欢宕机般愣在原地，目光呆愣，好半天才缓过神，盯着老乞丐，慢慢开口：
“你答应了我？”
“你不放心老夫？”
老乞丐张了张嘴，随即哈哈大笑：“小娃子你放心，老夫可不会和利德尔一样开空头支票，但你也别对利德尔太有意见，她说过的话其实一定是会兑现的！”
余欢对此已经漠不关心：“她是不是在用我姐姐吊着我已经不重要，你现在就能立刻帮我找到余雫是吗？”
“不错！老夫非但不吊着你，也绝不会叫你失望！老夫会领着你去找她！还要现在就告诉你你姐姐就在利德尔建的石头塔里！任务危险，免得老夫出了意外，现在就直接告诉你地方，你也好去找着她。”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老乞丐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余欢的眼神便在那里僵滞住。
石塔。
余雫在石塔里。
嗡————
余欢只觉忽然头晕目眩，心中一片冰火交加。
“三座石塔不是都已经被……摧毁了吗？”他缓缓问道，体内凉意吞心。
“什么？！”
老乞丐听到余欢喃喃的低语，也是一脸震惊，脸上表现出不亚于余欢先前的疑惑。
“石塔有三座？去年弗朗西斯的那栋塔崩毁，石塔应该就光只剩下一座，哪来的三座都摧毁了？”
喜欢雫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雫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