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哥，看你好像不太强壮，你是怎么追了小偷五站地的？”出了门口后，王小丽上下打量着他，眼中充满了怀疑。在客厅时不好意思直接提问的问题，刚一出家门她就直言不讳地问了出来。
“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力气是看不出表面的。”刘小强笑着回应她，抬头看向了昏暗灯光下映衬着的身影。此刻，她像是一朵盛开在都市夜色中的幽兰花，娇艳而又不羁，犹如闹市中的烟火。
“对了，之前你提到的工作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突然就没了呢？”刘小强转移了话题，以免自己多说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嗨，我今年毕业了，学校给我安排了一个公职机构上班的机会，本来一切顺利，可是谁能想到会出这么一档子事情。”说起这个。
“嗯……找工作的压力是很大的。”刘小强本不想过多追问，然而最近听到的一些故事触动了内心的情感，“现在的毕业生们，拼的可不仅仅是学习成绩。有时候还得拼爹、拼娘，或者拼家产……”
“可不是嘛。现如今找工作门槛低的是拿钱办事，高一些的是依靠关系、走门路；最高级别的则是靠着长辈的职位来解决。比如局长一个电话吩咐科长，科长还不是得马屁地迎接新员工来报到。领导连大门也不需要迈出来，只需一个命令，问题迎刃而解，连个人情都不用欠，直接办理所有手续。”王小丽滔滔不绝地述说着心中不满的情绪，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许。
“哈哈，还有更高阶的！”刘小强看到她满脸疑问的样子，故弄玄虚地笑了笑。
李晨现在仍旧心存犹豫，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卷入这一切。这厂长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拆迁又关自己什么事？人家拿了多少好处费、廉洁与否，全与我无关！难道仅仅是为了那点所谓的友情就得冒险不成？太不值得了！
怎么去操作这事其实并不难，只不过要把其中的风险考虑周全些。万一东窗事发怎么办？总得有个人扛吧！自己还有一堆事要办，怎么担得起这份责任！思来想去，也就是过过嘴瘾罢了。
李晨叹了口气，无奈摇头：“这种不明所以的事，还是算了。连自己都理不清缘由和结果，注定是一场混乱，算了算了。”
“小晨，你是有打算……？”陈杰显然早看出苗头，凑近了些低声问道。
“对啊！就是想去搞搞！”郑雷倒是毫不掩饰，直接脱口而出。
李晨立刻坐直身子，远离冲动的郑雷：“哥啊，你这样搞，万一出事连累了咱们，还没干呢，麻烦缠身多不好！”
“老弟说得有道理。” 陈杰也低声提醒了声，“这事儿得保密，别这么大声音了。四下瞧瞧，没人听咱们说话就好。”
三人此刻围坐于角落，馆子里已是曲终人散。老板和服务员都坐在门口抽起了烟，对这几个家伙的谈话毫无兴趣。
“你觉得他们会把好处放在家中吗？会不会有其他隐秘住处或购买新房的情况？这些都是我们需要调查的。” 李晨转头对着陈杰说道。
“呃......这个嘛！” 陈杰耸了耸肩转向郑雷询问起来。
“厂长一家最近似乎没啥变化，也就那几个家庭成员：厂长老两口和他儿子。没听说购置房产的消息。”
“是啊！房价高，如果真没有这次拆迁的补偿，他们估计也不会有能力买新房吧！” 郑雷附议。
“既然拆迁利益如此庞大，你觉得厂家能得到多少回扣呢？”李晨一边暗中盘算一边追问。
“按咱们地的规模，给省掉的钱至少上亿元。给十分之一的好处也正常不过，要不然开发商哪有干劲！这还是往少了说！听说有的人都敢直接要分成，甚至是分一半。”
“这也太多了。” 陈杰惊叹，“真的么？”他还是难以置信地看着郑雷。
“嗯，反正坊间传言就是这么夸张。具体真实与否咱也不知道啊。”
“好吧！” 李晨再次估算道：“即使给一千万，能占多大地方呢？得装多少啊？”
陈杰郑雷二人陷入了深思，尝试描绘巨额现金的图像。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现金的两哥，一时之间也难以想象。
“这数字确实难以理解，不过我们还是找个人少地方细谈谈这事儿吧。”李晨瞥见老板脸色有些不耐烦了，觉得时间已经不早，于是建议说。
“等一下！” 看到李晨起身准备离开的模样， 陈杰焦急地抓住他，“这事你一定要帮我！”
“你先放开手，别急嘛！这事还有待商榷，你得有个让我信服的原因啊，毕竟现在生活尚算安稳。”
陈杰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想找更有说服力的理由：“记得你年前曾协助警方抓了个小偷吧，算是做好事嘛！这回也可以当做一次类似的义举啊。”
“当时情况所迫，真不想那么出头啊。”李晨回忆着，觉得那时自己实在是被形势所迫而为之，现在再想想，那种与警方扯上关系的事情，真不想碰第二次。
三人商量未尽之际，夜色已渐浓重。李晨仍握紧酒杯，在心中反复盘问为何非要这么做不可。在这个都市的夜晚，一切显得格外沉重复杂。
“一切都打听好了。这是一座旧居民区，虽然有监控，但覆盖面太小了，你就是在监控底下晃悠，也不一定能看清是谁。”仇彪掏出一个小笔记本，逐条讲述。
“首先，老式公寓楼，一部电梯，每一层有十个住户，局长家位于六楼，总共有十六层。他家住的地方还算偏一点，隔壁是租出去的，住的也是普通的工薪族。他们没养宠物狗，但那一层确实有一两家养狗，但我估计这点不用太担心。你不碰他们的地盘，狗也懒得乱叫。”
说完，仇彪打开了手机照片，把局长家的门展现了出来。
胡大发接过手机，那扇老旧的防盗门清晰可见，上面配着一把老式的十字符号锁，在他们这一行来说是相对容易对付的类型。“嗯，看来外门是个问题不大。里边似乎是个木门，进去并不困难。” 胡大发点点头，将手机还给了仇彪。
“那保安呢？你怎么进去的啊？拍照对着人家门呢，居然没被打扰啊？”胡大发有些好奇问道。
“哈哈，我本身就是干保安的，自然知道这楼的规矩。这种老式小区，那些门卫主要是守前院，别的区域几乎不去管。我只是穿上保安的制服进去，就畅通无阻了。进去兜一圈出来，根本没人注意我在干啥。”仇彪得意回答。
胡大发满意地点点头。“这里是不是老人居多？那些老太太不都好管闲事的吗？”
“当然啦！可我穿着这身工作服呀！走起来神态自若，像回家似的，谁能注意到我呢？”
“好吧。那比如说驾车进出方便否？局长现在有其他人一起住么？平时有什么生活习惯？”胡大发皱起眉头仔细问，这是他的第一次任务，细节考虑不到位很容易出意外。“目前家里除了老爷爷老太太，再就是他们的儿子，其他就没有了！”说罢，仇彪转向了一边的阿明，以确保信息无误，这才接着道。“老爷子跟局长都要上班，太太已经退了休，一天的生活就是早早到市场去买菜、煮早点然后到楼下散步锻炼。白天在家里休息，傍晚则会与丈夫一起出去走走路，晚上不出门。如果要在家中行窃，恐怕时机很少，只有每周三的半天时间可能合适。那时，她在邻居家里参加桥牌俱乐部聚会。”
“是每周都是如此，无论阴晴？”
“我看是的！”
听到这话，胡大发的眼神慢慢从疑惑转向轻松。即使是猛虎也会偶打哈欠，有主人在的话，的确比安装几个防盗系统更有效。如果真的有不法分子闯入，只需高声呼叫便能让任何潜在贼匪落荒而逃。
“那么，每个星期三，这情况一直稳定无变化？”
“应该是这样。我和阿明分工监视，确认了这一情况。”说完后，仇彪看了看胡大发：“你打算干什么呢？打算入室？胆子还挺大呐！”
这句话使胡大发心里一惊，与阿彪商量某些事情没问题，然而涉及到像阿明这样的家伙……此人手松，给点什么基本留不到明天；再加上他家经济状况不佳，突然间有钱人一个，肯定会炫耀一番；到时候自己就成了重点怀疑目标。即便局长藏了很多的钱财，也不能轻易分享掉，万一引发什么问题。
然而阿明绝对是一旦看见金钱就会冲动的人，如果你带上他行动，让他看着一堆钞票摆在面前却没法动一下，肯定会爆发冲突。虽然事情本身不复杂可行，但如果后期不好收拾尾，还不如不要去做这单生意。
“哈哈！干嘛呀？能不能搞定啊？那种门对你来讲难度不大吧？”阿明有点急不可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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