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承认，她不习惯从他人的嘴中听到逝去之人的名字。
“伊露尔姐，维尼哥……还有克罗尔哥，霏茨哥，伊甸姐……她们都在哦。”听着对方报菜单似的将每个人的名字报出来，布朗特感觉自己的心脏要停滞了。注意力全全落在了自己的那些已然逝去的重要之人身上。
这……到底是。
“啧……”把过世之人本该拥有的幸福人生放在你面前，真是过分。
“伊露尔姐姐最近和老师她一起资助了好多福利院来着。哦对了，差点忘了和你说了，维尼哥过几天要在市中心开个人画展哦！要一起……嗯?
弗尔西斯。”
停下脚步，两人的视线相触，布朗特连忙回复道：“啊，去！我们一起。”将口中的烟咬紧，布朗特的眼神黯淡了一分。她不如弗尔西斯那般擅长掩饰自己的负面情绪，一直如此……
对，一直如此。
“你，今天是不是不太开心?”
“有吗?因为昨天熬夜了吧……所以会状态不太好，对不起啊。”简葵没有选择拆穿对方的谎言，这是她‘一贯’的做法，没有再说起其他人的事，只是背过身去。
手指轻轻的摩擦杯壁，她看着自己眼前的这片蔚蓝晴空，感到自己手指的冰冷，余光落在渐渐跟上步伐的布朗特身上，停留了一会又快速移开。
移开后又偷偷将眼神放回去，意料之中的看见了对方的复杂表情：“你这个习惯真的得改。”
“什么习惯……”
“没什么。”烟圈随着呼吸吐出，弗尔西斯向来不太喜欢这些有害身体的味道，但身为同一个人的布朗特却不是如此，烟虽然呛人吧，但就拿消愁这点说还是比酒得劲些……
至少布朗特两样都试过之后她觉得简葵的品味比弗尔西斯好一些，绝对没有要跟弗尔西斯对着干的意思。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你应该能察觉到才对，这副身体不是我们原本的身体。’
‘那你也不能抽这么多！’
‘啊……老妈子。’
如期，两人开始长达三分钟的拌嘴如常。仗着自己嘴快，布朗特成功的用一堆谬论将弗尔西斯打败了。果然啊，和弗尔西斯拌嘴后赢了才是开心的真谛！
心想着幼稚想法的家伙脸上多出了分贱贱的，不，欠欠的笑容。
一边的简葵无言，只是在瞥见这一幕后默默的将那份笑容记在了心上，随后便从口袋中拿出了另一个普通打火机点燃今天的第二根烟。
“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猜猜看吧……”
……
“阿弗你来了啊！”三步并作一步，一‘只’黑发的西多利亚飞扑进了布朗特的怀中，给布朗特撞了一个踉跄。要换做伊露尔这么干她都觉得还好，但西多利亚……
她就见过一次，而且还是在墓地上。
虽然说人不是很熟，但这副身体确实熟悉的，习惯性的接住来人，习惯了被对方一个拥抱后狂摇7，8次的眩晕感，也是因此，她确定了一件事……
能和爱莉希雅打成一片的，且能让其为之念念不忘的人，不是什么终极社恐就是终极社牛。
“西……老师，你轻点摇，脑浆会飞出来的！”
及时收住自己差点叫出口的全名，还好她事先按弗尔西斯的话术套了些简葵的话，了解了一些西多利亚的基本信息与和她之间是个什么关系。
要不然嘛……呃，那就很难评了。
“嘻嘻(＊／w＼＊)，这不是想我们家阿弗了吗?出差将近半年啊，今天能回来都是请假回来的，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们！”
想‘我们’吗……不过多时，她和简葵便被对方左拥右抱的带进了一个包厢内。打开包厢的门，她的视线扫过了那欢笑的人群……
‘啊……真是。’
靠坐在众人中间抱着梅畅聊两人恋爱史被苏拆台的三人，聚在一起讨论军队趣事的克罗尔与伊纶克斯，与不认识的女人拌嘴的梅比乌斯，一起坐在房间角落喝酒的himeko与齐璐唯丝……
聊八卦的黛丝多比娅与帕朵。与霏茨和痕讨论自己大学报考的科斯魔。坐在房间角落内被妈妈从后抱住的乖乖画画的小格蕾修。凑在一块看手机的阿姗和冯盏菊，迎接她们进门的成熟的徐剑兰……
一切都与记忆里的他们不同，又让人感觉格外熟悉与相似。
欢笑传入耳边，她的视线落在了最远处早已注视她的‘家人’身上。
“……”
那是她，她们，再也无法见到的画面，他们长大的模样，成熟的模样。再次对着她笑的模样。
静静的望着那一片和谐之景，张张嘴却一句话都无法诉诸于口。心底生出一份眷恋，生出一份怀念，一份抱怨，以及一份清醒。
清醒的明白眼前之物的虚假，清醒的知晓这份幸福不属于她们都事实。这个世界对于她们来说宛若泡影，或许一触就破了……就像一场异想天开的梦。
但她又同时清醒的明白一些是，即使这份幸福于她而言虚假，但有些东西的确是真实的，不会因其改变的。
不会改变的……那份温暖。
发呆换来了一片黑暗，灯光被熄灭，下意识准备拔刀的手被人轻轻按住，火苗于眼前逐渐亮起，慢慢的填满了她的视线，变做了一股暖意带着西风来到她的身边。
蛋糕的轮廓随微光浮现在眼前，齐声的祝贺与歌声应一声合掌传入了耳畔。
“弗尔西斯·布朗特，生日快乐！”
金色的眸子中浮现出了些许复杂的情绪，寿星的表情从迷茫到不解再到怀念。自己的生日?生日嘛……似乎，从没有过，也没有想过啊。
将不属于自己的美好尽收眼底，记住，便不会忘了。
“某人怎么能把这个日子忘了嘛～你说对吧。”
黑发女人的声音如约响起在耳边，烟圈吐出。手指轻碰她耳边的发丝……
“生日快乐，后辈。”
“希望你，永远快乐，每天快乐。布朗特”
喜欢崩坏之下，我想成为一盏明星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崩坏之下，我想成为一盏明星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