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愿意吗？”
宗主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风芷瑶上前一步，挡住了宗主的威压。
她道：“宗主伯伯，肖尘的愿望是作为一名炼器师，他其实是想拜入柳长老门下。”
在她不知道宗主入魔之前，她不会替肖尘做主。
但现在她知道了，她就必须要阻止肖尘走上歧途，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最后变成，疯疯癫癫的杀人狂魔。
肖尘看着身前挡住的娇小身影，他想起了外门试炼时，她也是这么挡在他的身前。
他毫不犹豫的站在了风芷瑶这边。
他朝宗主行了一个弟子礼，道：“宗主厚爱，肖尘感激不尽，但正如小师叔公所说，肖尘想留在天火峰。”
柳长老本来是不敢跟宗主抢弟子的，但肖尘都这般说了，他立刻笑眯眼道：“既然这样，那你可愿拜入老夫门下，做第十三位亲传弟子？”
肖尘很会来事。
他立刻跪下，当即行了一个拜师礼。
“徒儿肖尘，拜见师尊。”
“好好好，乖徒儿，快快请起，这是为师的拜师礼。”
柳长老笑得见牙不见眼，直接掏出了一个九品炼器炉，送给肖尘。
“多谢师尊。”
只有柳长老获益的世界达成了。
宗主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显然对肖尘的拒绝有些不满。
但有风芷瑶这个小师叔在，他也不好说什么，轻哼一声，甩袖离去。
其他长老见宗主走了。
也找各种理由离开。
他们可不想看见，柳老头那得意的嘴脸。
不过他们在离开之前，都使出了十二万分的热情，盛情邀请风芷瑶到他们掌管的各峰做客。
风芷瑶都一一含笑回应，答应有空便去转转。
待众人走后，柳长老交代了自己两个宝贝徒弟几句，也离开了炼器房。
瞬间，炼器房内变得宽敞。
风芷瑶又将黑铁拿了出来。
肖尘思忖片刻，将匕首递给风芷瑶，道：“小师叔公，这把法器还是给你吧，它能升品，好像是把神品法器。”
“给你了，你就拿着，哪有祭炼了还往外送的道理？”
“这、这太贵重了。”
肖尘欲要推脱，柳长明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肖师弟，你就收着吧。毕竟你已经祭炼成功，如果再抹除你的气息，法器很有可能掉品，得不偿失。”
柳长明其实还有后半句：等你把这些黑铁都炼完，你会发现什么仙品、神品，简直多如牛毛。
毕竟，他已经麻木了。
肖尘经过柳长明的劝说，收下了匕首。
与此同时，柳长明炉内温养的法器也好了。
他一道法决打出，炼器房内的法器飞了出来。
是一把小巧的扇子，流光溢彩。
柳长明抓着观察片刻，有些失落道：“怎么又是仙品。”
“仙、仙品法器？又？”肖尘瞠目结舌，嘴巴大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他求救的看向风芷瑶，以确定刚刚是幻听。
柳师兄方才说又？
还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风芷瑶很快给了肖尘答案。
她安慰柳长明道：“仙品中阶，祭炼之后好好温养，突破高阶也不无可能，还行。”
肖尘：还……行？
这两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们俩的对话，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为什么组合在一起，就变得晦涩难懂？
肖尘称这天为震惊元年。
不过，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柳长明接二连三的炼出仙品，期间还抽空突破了一下小境界以后。
肖尘麻木了。
随后发现自己随便一炼，也是仙品法器后，他得出了结果。
这些法器的品阶，跟他们的炼器天赋毫不相关，是跟小师叔公的材料有关。
他释然了。
和小师叔公有关的东西，即使不合理，也变得合理起来。
但──
真的和炼器天赋没有关系吗？
柳长明和肖尘，在看着风芷瑶炼出的第三件，似刀似弓似剑的“丑东西”后，陷入了沉思。
小师叔公审美不行，法器品阶却超高。
一件仙品完美。
他们还能接受。
可这两件神品，算怎么回事？
柳长明一共炼了五十一件，只有四件仙品高阶，其余都是仙品中阶，或者仙品低阶。
肖尘更惨。
他一共炼制了二十件法器，全部仙品低阶。
“小师叔公，你怎么做到的？”肖尘虚心求教的问道。
柳长明也竖起耳朵。
风芷瑶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我觉得炼器和炼丹，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就拿炼丹来说，炼丹是将灵草的杂质取出，选取需要的成分融合，最后得到丹药。
我们炼器也是如此，在炼器过程中，把控材料的杂质至关重要。”
柳长明、肖尘：他们终于懂了风芷瑶炼出来的法器，为什么丑得别具一格了。
合着小师叔公，是把炼器当成炼丹了，一整个材料大融合，忽略了雕刻过程。
等等。
不对。
小师叔公什么时候会炼丹的？
她才刚刚满九岁啊。
就对炼丹有独特的见解，这合理吗？
他们看着精致的小脸，柳眉微蹙的认真讲解心得，似乎又变得合理起来。
两人在风芷瑶的熏陶之下，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而风芷瑶，则是在他们俩强烈建议下，研读《炼器美学》、《炼器也是一门艺术》、《炼器艺术发展史》等书籍。
柳长明甚至还贴心的为风芷瑶找来，每年天火峰这几门课程的考卷。
风芷瑶小脸绷紧，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开始啃书。
在苍穹仙门时，她都是作为撕伞人。
风水轮流转。
想不到有一天，她成了淋雨的人。
不过她不服输的性格，让她很快钻研进去。
融会贯通不说，还学会了举一反三。
……
三天后。
风芷瑶利用灵活的手指，操控黑铁塑形，最后炼出了一朵精美的莲花。
又是一件神品。
两人下巴微张。
令他们惊讶的，并不是风芷瑶又炼出了神品。
而是她复刻了，古籍中记载的千叶神莲。
这是上古某个炼器大佬，无意间炼出的法器。
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带有一个神字。它炼制出来，即是神品。
同时，它也是一种顷刻间能够攻击千人的大杀器。
八境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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