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
“爱情片或者动作片？”
赵寒看了林小雨一眼，神色自若，点头道：“可以。”
赵寒把床头调高，枕头竖起来放着，示意林小雨靠上去试试角度。林小雨露出满意的笑表示高度正好，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邀请赵寒也坐下来。
赵寒往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两杯水、几个零食，才坐上去。林小雨低头在手机上找电影，然后点了投屏。
没想到是《速度与激情》。
“你就说里面有没有爱情吧？”
“有。”赵寒回答。
“有没有动作？”
“有。”
“哈哈哈哈，你不会是想歪了吧？”
赵寒凉凉地斜了林小雨一眼：“没有。”又补充道，“可是这个这么热血沸腾的，你确定不会对你伤口愈合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是哦。”林小雨觉得有道理。
“看个文艺的吧。”赵寒建议。
“好，那你来选一个。”林小雨把手机递过去。
最终赵寒挑了一部纪录片，中间有穿插着美食介绍的那种。看得林小雨口水直流，嚷着自己好了一定要大吃特吃。
赵寒宠溺地看着她，点头说好。
赵寒掐着时间，9点半的时候按了暂停，说下次再看，今天晚上该睡觉了。
林小雨纠结地看了看自己胳膊，欲言又止。
赵寒知道林小雨什么意思，医生嘱咐说胳膊不能沾水，她自己肯定是不能洗澡了，等明天回家了可以在浴缸里泡着，今天就只能先将就一下了。于是说道：“我给你擦擦？”
林小雨问：“只是脸吧？”
赵寒脸色一红，本来没往别的方面想，这人怎么还此地无银三百两上了，随即又恢复正常，说道：“是，今天凑合一下，明天回家可以用浴缸。”
“嘿嘿，好。”
赵寒打湿毛巾，先把林小雨的手擦了，另一只吊在胸前的也仔细擦了一遍。然后让她闭上眼，给她擦了一遍脸。
林小雨平时很少化妆，倒是省去了卸妆的步骤。这是赵寒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她，看她皮肤细腻，眉眼精致，睫毛又长又密，微微颤动，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手上动作不由得放缓了一些，自己心跳也快了起来，担心被她听见，急忙后退，说道：“好了。”
“刷牙自己可以吧？”赵寒给她挤好牙膏。
“可以。”林小雨接过来，动作略显笨拙，但好歹刷完了。
完事后，赵寒把护肤品倒在林小雨手心，让她自己涂抹。
“姐姐不帮我了呀？”林小雨眨着大眼睛问。
“嗯，你自己来。”赵寒刚才光是看着她就有点心猿意马。
赵寒趁机也去洗漱了一番，顺便换上了睡衣。林小雨下午的时候就换上了病号服，虽然只住一天，但还是很听话的穿上了。赵寒回想起她刚才的样子，只觉得乖巧可爱。怪不得周敏见了没两次就喜欢成这样。
回来帮林小雨把床调回原来的高度，拿了一个枕头到另一个床上，看着她钻进被窝。
“晚上睡觉手别乱动啊。”赵寒一想林小雨睡姿实在感人，嘱咐道。
“睡着了我怎么会知道自己什么样呢。”
“嗯，等压疼了你就知道了。”
“……”
“好了，晚上有事叫我。”赵寒坐到了另一个床边。
“好。”林小雨笑嘻嘻地看着她。
赵寒伸手把灯关了，病房陷入一片黑暗。
“姐姐。”林小雨轻声喊她。
“嗯？”
“我睡不着。”
“伤口疼了？”赵寒紧张地坐了起来。
“没有，就是第一次住院，有点兴奋。”林小雨开始胡说八道。
“……”
“姐姐。”
“嗯？”
“我觉得跟做梦似的。”林小雨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也觉得。”赵寒还有点心悸。
“我说的是另一个事。”林小雨听赵寒声音不对，猜测她还是想到了下午的事。
“小雨，你答应我，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好不好？”本来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是一闭上眼睛，举着刀扎下来的场景又出现在眼前。
林小雨从自己床上下来，借着楼道透进来的光，走到赵寒的床边，用自己没事的那只手，拉住了赵寒，柔声说：“我答应你，别怕，别怕。”
赵寒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眼泪忍不住滑下来，没入发丝。赵寒手上使劲儿，攥住林小雨的手指。本来不想让林小雨听到的，但她吸气的声音暴露了。
林小雨伸手一摸，一手的泪水，瞬时心急如焚：“姐姐，别哭。”从桌子上抽出纸巾来帮她擦泪。
可是越擦越多，林小雨有点着急，干脆凑过去半抱住她，有节奏地拍着她后背，轻声安慰。
赵寒紧绷了半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原来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眼前这个女孩子吸引，才导致在发生如此危险的事时，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不能见到她受到一点伤害，那种剜心钻骨的疼痛。
过了很久，赵寒逐渐平息下来。半靠在林小雨怀里擤鼻涕。
林小雨伸手准备开灯，被赵寒拒绝了。
“怎么了？”林小雨出声询问。
“丑。”赵寒的声音闷闷的，有着浓重的鼻音。
林小雨失笑：“姐姐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但还是选择听她的，没开。
她被林小雨逗笑了，娇嗔道：“就你嘴甜。”
“当然了，不信你尝尝。”
“不要。”赵寒推开她，不小心碰到了她受伤的胳膊。
“嘶。”林小雨吃痛。
“我不是故意的，没事吧？”赵寒伸手开灯，急忙查看她的胳膊。
林小雨被灯光晃的闭了下眼，笑着说：“有事，要姐姐吹吹才能好。”说完把胳膊往前伸了伸。
“你就会欺负我。”赵寒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是装的，扭过身去，不理她。
林小雨在后面道歉：“姐姐别生气了，是真的有点疼，我没骗你。”
赵寒闻言又扭过来，瞪了她一眼，又低头去给她吹了吹。
林小雨的心也软塌塌地化成了水。
赵寒心里想好了，只给自己这么一次软弱的机会，等明天天亮了，要更努力提升自己。
“睡觉吧。”赵寒轻声说。
“好。”林小雨回了自己床上，“晚安。”
然后感觉到赵寒钻进了自己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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