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曹平生的脸色不自然了起来，余光不经意间就瞥到了一旁的曹丽身上。
“当着孩子的面你在说什么！”曹平生不认同的皱起了眉头。
这话一出不由得让楚娟冷笑了起来。
“当着孩子的面有什么不能说的，最起码我说出来，比她从别人嘴巴里知道的好！”楚娟将手上的鸡毛掸子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这样的日子她坚持了十年了，累了，也不想继续了。
“曹平生，你给我一个孩子，到时候你想离婚就离婚，想怎么样都可以。我随便你
我楚娟一个人也能养活的起两个孩子，我要没有闲话的离婚！”楚娟这么多年听的太多了。
“你生个儿子，他就收心了……”
“这么多年怎么就丽丽一个孩子啊，怎么不再生一个了？要不要去查查……”
“还是没儿子啊，有儿子了心就定下来了……”
“要我说不行就去抱一个吧……”
楚娟轻舒了一口气，这话还当着她的面说的，最起码还好听点。
那些背对着她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你在说什么话？”曹平生从来没有想过离婚这种事。
他虽然不喜欢楚娟，但是既然已经结婚了，就要对人负责这回事他还是知道。
更何况两个人还有孩子。
“我说的什么话？这么多年我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别人怎么说我的你又知道吗？”楚娟忍不住红了眼睛。
“爹妈就你一个儿子，我给你生了一个女儿，只要他们一来怎么说我的你知道吗？什么不下蛋的母鸡，站着茅坑不拉屎！”
曹平生沉默了，默默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熟练的给自己点上了。
“我们只会有曹丽这一个孩子。”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讶地抬起了头。
特别是楚娟，眼里都带着不可思议。
“这话什么意思？”她急切的开口，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曹平生低下头，一口烟接着一口烟的抽，直到一根烟都被抽完了，他将烟屁股丢在了地上，用脚轻轻的碾压着。
“你说话啊！怎么又不说话了！”楚娟激动的拍打着桌子！
“……”曹平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对上她的眼睛。
“早些年，我在南省那边受了伤，以后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曹平生垂下了眸，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下乡回来之后，他就被分配到了勘测矿床地质这一块。
常年在奔跑在外，偶尔还得随着队伍出国勘测。
危险都是常有的事。
只是没想到那次的危险直接伤到了他的根部。
医生非常肯定的告诉他，以后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就连最起码的夫妻生活都很难维持。
这样的结果让曹平生很难接受，可以说非常的难接受！
他流连在不同女人之间。
这三年，他非常的肯定。
医生真的没有骗他。
他真的不行了。
楚娟愣住了，慢慢的转动着自己的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突然她笑了，低声笑了起来。
你看吧，人都是有报应的。
这就是曹平生的报应！
“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曹平生淡淡的开口说道，眼睛带着一丝恳求！
楚娟整个人都在颤抖，肩膀一动一动的。
“娟？”曹平生开口叫道。
“娟你大爷！好好过什么日子！守活寡啊？你多大的脸让我给你守活寡！”楚娟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你别……”曹平生渐渐的后面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不可能！我告诉你，不可能！”楚娟冷静了下来，沉着一张脸直接回拒了。
她也有工作。
作为一个女电工，一个月也能拿四五十块钱，哪怕离了曹平生也能活下去。
“楚娟，生活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是这么心狠的人！”曹平生咬牙切齿的说道“离婚是不可能的！你别想！”
“那我们就走着瞧！”楚娟也不惯着他！
“砰”一声，门被狠狠的关上。
曹平生走在楼道里，不少相熟的都跑出来跟他打招呼。
“老曹，什么时候回来的？啥时候走啊？”
“老曹，你之前带的那个什么特产还有吗？！”
“楚娟又跟你吵架了？吃饭没？没吃上我们家里吃？”
曹平生一一笑着点头，直到走出了筒子楼。
这个几十平的小家，还是杜鹃的职工宿舍。
这么多年，他们连个家都没有。
曹平生心里很不是滋味，摇着脑袋离开了职工宿舍楼。
他一走房间里立马安静了下来。
楚娟很快就回过了神，笑着坐到了曹丽的身边，端着自己的碗就开始吃饭。
“快吃丽丽，吃完了把作业写了，然后早点睡。”
曹丽垂着眸，咬着筷子“妈妈……你真的要跟爸爸离婚吗？”
楚娟的身子一怔，轻笑了一声“没有，假的，吓唬他的。”
“……”曹丽看着她的眼睛，眼里闪过一丝纠结“妈妈……”
“嗯？怎么了？”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曹丽咬了咬牙，开口说道。
楚娟心里一酸，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脸“你个孩子别操心大人的事！你乖乖吃饭睡觉，好好学习这才是你的任务。”
“嗯！”曹丽重重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妈妈！”
“嗯，乖，”
……
那边刘悦拎着一筐鸡蛋就去了杜鹃家。
听说今天陈玲就带着孩子从医院出来了。
一大早上鞭炮就在噼里啪啦的炸着。
刘悦吃了早饭才过去的。
还没到杜鹃家门口呢，就碰到了谢老太太跟自己的舅妈，宋知意。
“大悦！过来过来”宋知意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很久都没看到刘悦了。
“大舅妈……”刘悦拎着鸡蛋乖巧的走了过去“谢太太……”
“啥谢太太，难听死了。我叫叶玟，叫我叶婶，叶姨就行……”谢老太太一听刘悦的称呼，没忍住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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