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之后庞贝的沉默更为悠久。
帕西不继续说了，静静地看恺撒表演。
双枪会告诉加图索属于恺撒的愤怒，是那样的暴戾。
拥有枪械的恺撒才是真正的学生会会长，加图索继承人。
而失去这一切后他顶多是北极熊的宿敌。
关注着这场中二少年表演的不止是加图索的家伙们，韩秋躺在法国的一家宾馆里悄咪咪地笑。
大帝是好样的，加图索只有一个真男人。
“我答应你的请求。”庞贝终于给出了回答。
帕西的喜悦转换成无声的笑，庞贝知道帕西在笑。
“好像我从来都没有见到你开心过。”庞贝说。
帕西不笑了，回忆起那些往事：“父亲，一直以来我都被你放在暗处，甚至大家都不知道我是你的儿子。我又怎么会快乐呢？其实我挺羡慕恺撒的，只是羡慕。我不嫉妒他什么，他是我弟弟，我祝福他。”
“虽然说‘抱歉’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但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声：抱歉。”
帕西怔住了，呢喃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很多年。”
机器会流泪吗？当然不会。
可人会流泪，人是具有感情的高等生物。
帕西从来都不是机器。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庞贝说：“你问吧，今晚我们之间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
帕西深吸一口气，这驰骋的风一直以来都是他唯一的伙伴，他轻声问：“父亲，一直以来，你有把我当孩子看待过吗？”
庞贝点点头，尽管帕西看不到他的点头，“当然，你一直都是我的孩子。可你也清楚，我所追求的是什么。”
“就因为我的血统原因，所以注定我是牺牲的那一个，对吗？”
“是。”庞贝回答说：“或许是诅咒，我以前是不相信诅咒的，知道你和恺撒的出现。你出现时我是欣喜的，这说明我的想法是对的，纯血龙类诞下了后代。可你血统的不稳定又告诉我，这个想法并不是完全正确。”
帕西安静听着庞贝的讲述。
在恺撒看不到的地方，父与子之间的谈心正在进行。
这是另类的战场，跟恺撒的撒泼打滚是两码事。
庞贝继续说着：“但后来恺撒出现了，他是那么的完美，完美到无可替代。想法对了，路线对了，一切都是成功的。我既欣喜又心疼，因为恺撒的出现而欣喜，因为你的处境而心疼。后来我找了很多女人，不论怎么尝试都无法再诞下后代。”
“你知道两个后代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吗？”庞贝说：“诅咒，双生子的诅咒。尼德霍格在我们这些家伙身上施以的诅咒延续到你们这里，拥有强大血统却不稳定的你代表着更多的力量，拥有着稳定血统却不强大的恺撒代表着更多的权。我们仿佛永远都置身于这个权与力的循环里，无法跳脱。”
“我不是什么王，恺撒也不是。”帕西说。
“不，你们是。你们都将是这个世界的王，可是残缺的王对这个世界而言是微不足道的。我经历过那些历史，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们在历史里一次次地被杀死，他们不忍心彼此吞噬。”庞贝讲述道：“他们本可以强大到无法被击败，可他们不愿意舍弃唯一的弱点。”
“父亲，你也曾无法舍弃那样的弱点。”帕西提醒道。
“但命运给了我仅有的机会。世界会是你们的，我是那个将道路铺垫好的人。虽然这条道路上出现了一些意外，但并不影响那个结局。原本我想给你们准备充足的养料，可那个该死的家伙抢走了属于你们的一切。”
“那个叫洛基的家伙吗？”帕西问：“我记得你跟他合作了，父亲。”
“请叫他韩秋，他没资格用那样的尊名。跟他的合作，只是希望他做一些可笑的事情，正合我意的事情。他会来的，大概率就在路上。来给你弟弟送来新婚的祝福，成为你们的养料。”
“原来他在你这里早就成了食物。”
“是啊，他夺走了耶梦加得，夺走了白王，夺走了利维坦。所剩的这点龙骨十字怎么能支撑你们的孵化呢？不止他，我相信他会把圣灵带过来的。你们会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我们的枯骨会堆积成你们的王座。”庞贝激动起来。
仿佛他已经看到了那个未来，加图索的王坐在这个世界的王座上。
加图索的未来，世界的未来。
“我们？你们？”帕西听出不对劲的地方，“父亲，你……”
“是啊，我也在里面。总得考虑那个最坏的情况，万一养料不够呢？众神之主奥丁，大概还是能填补上空缺的吧。帕西，你不会真正死去的，你和恺撒会跟三位一体的情况一致。。”
“你跟我说过的，父亲。”
“还有什么问题吗？”庞贝问。
“还有最后一个。”帕西鼓起勇气问道：“父亲，你有没有考虑过，你所安排的一切并不是我们想要的。”
庞贝的笑意充斥着长辈的高傲，“你们还小，没见识过历史的残酷，也没体验过权力的滋味。你们迟早会懂的，到那时，你们会感谢我。这个世界也会感谢我的，我所阻止的不单单是诸神黄昏，更是荒唐的战争。”
“如果权力真的那么诱人，父亲你又怎么舍得让予我们？”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抱歉。”
“不必抱歉，我说了，今晚会全部告诉你。”庞贝长叹一口气，“我试过了，我没那个资格，你们有。帕西，在你看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应该说是什么样的龙吧？”帕西回答：“在我看来你是贪婪的，怯懦的。”
“是啊，我这样贪婪且怯懦的家伙，也会因为自己的孩子和家族而舍得让利。他离开后，我很孤独。孤独让我抓紧这些温暖的东西，我习惯性地问你，我是什么样的人。在奥丁和庞贝这两个身份之间，我更喜欢庞贝。”
帕西得到满意的回答，他认为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所以他说：“陈墨瞳已经进入主机房。”
喜欢在龙族世界认清自己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在龙族世界认清自己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