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是第几次，我们第一天见面在宴会上就从大厅跟你到停车场，过了两天又跟着你的车走到陵园那个方向，天黑你回市区我也在后面，看到你进这个小区才走。”
不仅如此，从认识她他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司颜听了一阵子恶寒，裴书砚这种行为算不算犯罪，要不是他有学业只有几个月的时间跟自己相处，不然自己就活在监控下。
她抱着手臂搓搓竖起来的汗毛。
“行了行了，虽然你没有恶意，但没有人愿意被天天跟踪，好好一大小伙子干这种事丢不丢脸。那也跟我目的地了，我回自己家没有危险，你是不是该走了？”
还顺带做了个“请离开”的手势，卧室里是她的秘密，裴书砚不走她不放心。
裴书砚背手反锁了门，走到沙发边摸了摸上面，指尖捻到了灰尘就没有坐，开始在房间里转悠。
“我们是合法夫妻走什么走，这是你家不该请我参观一下吗，我对你以前的生活很有兴趣。”
尤其是想知道这里和夏朗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他们同居的地方，司颜思念难挨就来解决相思之苦。
司颜看到地板上一踩一个脚印对他翻了白眼，一年多没住人，全是灰尘参观什么？
“裴书砚，你别没事找事，我过去的生活说出来你又黑脸不高兴。家里全是灰尘没法接待你，我检查检查也就走了。”
裴书砚绕过客厅再去餐厅，司颜紧张看着卧室的方向，她说了自己有一屋子夏朗的照片，别不是昨天跟他争了两句他不高兴来检查的。
“这是我私人的地方，请你出去。”
司颜看他朝卧室的方向过去伸手拦住。
“结婚了也有个人私密空间，何况我们还是合约婚姻，你没有权利来我家视察，我也不想接待你，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的力气根本阻拦不了，那些东西裴书砚不会想看的，她也不想让他看了伤心。
裴书砚眼里带笑看着她背后的几间房，低头撩起她一缕碎发。
“姐姐，你背后有秘密。全是灰尘的房子你晚上来看什么看，不能接待我那我们一起走，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司颜没穿高跟鞋，抬头看他时脸上有部分阴影，明明是温柔和善的笑容，她却觉得背后发凉。
这里就是有秘密，他起来怀疑心就还会来偷看的，司颜打算先给他顺毛再加强门锁保护，再不随便来这里了。
“好，我们一起回家，走吧，我去你家看瑾瑜。”
她搭上他的手腕，还扯住衣摆把玩，学小女孩儿哄男朋友的招式。
裴书砚脸上笑着心却坠入冰窖，她这些天话都难跟他说一句，现在却为了不被发现秘密讨好他。
伸手搂住她的后腰拉过来，司颜额头撞在结实的胸膛上，正要抱怨突然被提高，一颗大脑袋在眼前放大。
他想亲她。
司颜挡住他的嘴。
“别这样，我们说好了。”
裴书砚身上的气势逐渐冷却，他还是往她嘴边凑。
“裴书砚。”
声音拔高提醒他，警告他，震慑他。
但没有用，他今天必须要打开这几扇门看个清楚，关于夏朗还有多少秘密，一次性给他个痛快不要每天割一刀的凌迟。
司颜被带着踮脚接受猛烈的亲吻，他嘴里竟然有酒味儿。
“放……”
撒酒疯，撒酒疯，几次都是这样借酒行凶，臭男人酒劲儿上头力气更大。
裴书砚捏着她的下巴往里探，司颜也喝了点红酒，两种酒味在舌尖交换传递。
又悬空又被控制呼吸，司颜脚尖在地上站不稳慌乱移动，碰到障碍猜是他的脚就用力摁脚尖。
酒精在身体里乱窜上了头，他感受不到疼痛只有抱着的人的柔软和馨香，她今天参加宴会打扮漂亮还喷了点香水。
裴书砚亲的中途没忘记跟来的目的，松开她往黑暗里走。
司颜突然被放开脚步踉跄了几下，还在剧烈喘息看到他推开了一扇门。
“裴书砚，你别太过分。这是我家。”
她追过去抱住一只手往后拉，嘴里还在威胁。
“你不尊重我的隐私让我很失望，不许这样，再胡闹我马上离婚。”
裴书砚拖着她继续开门。
“不胡闹你也想着离婚。”
卧室近在眼前，灯亮起就原形毕露了。
“我不离婚了，我明天就住你家去，为这几天冷漠你给你道歉，对不起可以吗？”
“不可以，你对我从来都是敷衍，说喜欢我是看我可怜，现在是怕我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我知道有挂了满墙的照片，今天不看到以后还会跟踪你想要窥探，不如今天让我死个痛快。”
尘封的秘密被剖，司颜双手拉住他的手腕做最后善意的提醒。
“你不会想知道我的秘密，看了这些只会让你更难受。”
夏朗给她留的遗书也在卧室里，还被放在容易能看到的地方。
裴书砚掰开她的手闯进去，摸到开关让屋子亮起来。
司颜靠着墙站稳，每一次打开卧室都让自己心灵震撼，正对门口那扇墙她挂了婚纱照。
裴书砚的双手垂下来，脚下像是布满了荆棘，走一步就会鲜血直流。
是他偷看到的婚纱照，因为拍照时男主角不在，就在旁边放他穿制服的照片。
他走进去看向床尾的墙上，上面有照片墙，挨墙放的一个收纳柜也是他们亲密接吻的瞬间。
司颜在这个房间住了六七年，几乎每天晚上都看着这些入睡，她还说会抱着他的遗照。
艰难走到墙边，拿起精致的相框看上面的两个小人。
青涩的司颜捧着生日蛋糕，夏朗坐在她身后双手极为霸道把她扣在怀里亲她的脸，他们仿佛忘了摄像头的存在，眼里只有对方和欢喜。
重新拿起一张是亲吻，再拿一张还是亲吻，他眼睛变得模糊把东西放回原位。
抬头不知道想憋回眼泪还是不死心要找一张不是接吻的照片。
司颜走进房间看照片也看他，他肩膀抖动着估计又要哭。
都说了不要看不要看，自己找虐还问她怎么办？
裴书砚扶着衣柜后退，婚纱照的刺激太大，他想看看那件西服。
“别动。”
司颜按住他想拉开衣柜门的手。
西服婚纱相册遗书放在一起。
“其他都看了，还差这点儿吗？”
司颜挪过去用身体压着门。
“我没想让你看，是你自己没事找事。我的东西我有权利拒绝吧。”
她在家里藏相册时想除非主动给裴书砚看不然她会生气，可当下她心情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只有点对裴书砚的不忍心，东西是她保留的布置的，也算间接伤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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