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那老头！”
“当我们要饭的了。一百两金子就想打发我们。我们刚劫了三千两，老大会瞧得上这一百两！”
为首沙盗抬手示意喽啰们噤声，换他们三个说。
“乾坤掌？听起来很吓人。”
“我对外号有个总结，凡是起名高大上的，都没啥真本事，一刀子包你见阎王。”
“老头，用那一百两黄金准备一顶花轿，准备点嫁妆。让你女儿打扮起来等我们老大去接亲。”
“我要补充一句。加个陪嫁丫头。小姐归老大，丫头归我。”
“哈哈！”沙盗们笑作一团。
“哼！”老头鼻孔喘出粗气，从腰间拔出一柄飞刀，扬手将为首沙盗的帽子射到柱子上挂着。
“听说你们沙老大飞刀之术出神入化，老夫这手飞刀如何。”
“还行。”失去帽子的沙盗摸了摸头顶，由衷地说道。飞刀快如闪电，他已经做出闪避动作了依旧没有闪开。
正当乾坤掌怡然自得的时候，沙盗又说话了。
“你会蝎尾镖吗？”
乾坤掌郑义面沉如水。蝎尾镖涂有剧毒，来无踪去无影，那是沙老大的独门暗器，不好防。他没有把握接下。
幸好沙老大自视甚高，手下又多不需他亲自动手搏杀，因此通常只带四柄飞刀两把蝎尾镖。火力不足，只能躲在暗地一击定乾坤，正面强攻乏力。
哼了一声，终止谈判，回房与女儿商议。
“佩佩，我看这次很难善了。你赶紧去把哥哥叫过来，让他请师父师叔们出山。咱们庄内不必留人手护卫，全部拉过来。
你带着你妈等女眷去山上躲一躲。”
“我不去！你这是让我躲起来。”郑佩佩跺脚。“分明我是对的，他儿子死有余辜，为什么要我藏头露尾躲起来不敢见人。”
“唉！”郑义拿自己宠过头的宝贝女儿没有办法。“你是女孩子啊。女孩子行走江湖容易吃亏。”
郑佩佩回身从墙上拔出双刀，舞动了两下英姿飒爽。
“我行走江湖快一年了。这不也是好好的。江湖哪有你说得那么凶险，心中有正义走遍天下都不怕。”
宴会厅的沙盗们仰头，仿佛能看透木板看到父女两人。
“咱们动手吧。就地拿下这老少，省得来回奔波。”
失去帽子的沙盗摸摸头顶，头顶传来一丝凉意。
“不行，咱们实力不够。贸然动手怕要送死。那老头手底还有分寸，那小娘们比咱们还霸道，可不会留情。”
既然不敢动手，沙匪们目光不怀好意地转向林子墨。自然不想林子墨泄露消息。林子墨哪里看得上这些小鱼小虾，装作不知道依旧大碗喝酒。
酒量因为腹中有东君火珠变得奇大无比。千碗不醉，桌底摆满空酒坛。
“我喜欢这小子，能喝，是条汉子。”
为首的沙盗们看不透林子墨虚实，只能用乖巧话来说服喽啰们放手。
林子墨懒得理这些与他无关的小事破事，久等不耐敲响了老板娘休息室的房门。
流沙客栈老板娘杨柳别看与这个杨柳相貌完全一样，性情却不同。这个杨柳的门可以敲，那个杨柳休息时候房间九成九有男人同眠不能敲。
杨柳只打开一线，露出脸，并未有请他进去的意思。
透过房门空隙，看到风铃正神游物外发呆，并未察觉到林子墨的到来。
“风摇花身体在何处告诉她了没有，你们有没有初步的打算。”
“吆。”杨柳讽刺性挑眉，神色看上去有些刻薄。“你还操心这些事呢。先照照镜子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吧。我有个最适合你的建议，赶紧找个医生看看吧。”
门重重关上，林子墨吃了个闭门羹，灰头土脸找来铜镜。
铜镜里映出沧桑胡子拉碴的脸，神色委顿魅力光环的影响都失效了。怪不得杨柳态度大变，对他的好感消失。
东君火珠让体内力量严重失衡，从外貌上都能看出来，嘴干舌燥无法掩饰。
林子墨放下铜镜，自我安慰道：“没有了阴影力量，我还有幻术。啥时候没有精神力量了，我才真正蹦跶不动了。还好，头还不疼，精神力量还在。”
出门看到静悄悄地，沙匪们已经走了，一楼公共区域的宴会厅里灯光摇曳一个人都没有。
时间指针悄然划到了晚上。
林子墨这才惊醒。身体的退化比他自我感觉更大，严重扭曲了认知，连时间过了晚饭的点都没有察觉。
从下午到深夜，半天时间就在不经意间一滑而过。
杨柳是对的，这样真不行。
走出飞龙客栈，沿着河岸向下游走，找了一个河道拐弯。沙漠中的河流大多时刻都在枯水期，圆形的空旷河道里只有沙柳树的根部还锁着一些湿润，其他地方只有泥沙。
幻境发动，一片一片非金玉非玉石的怪异材质符号从虚空中诞生，构成献祭石台。石台完全盖住了泥沙，形成干净的祭坛。
林子墨跪倒在祭坛前，用匕首割开手掌，让血液滴到祭坛上。
由于东君火珠的存在，血液带着高温，与沙漠半夜转为寒冷的空气相碰，立刻散发出蒸腾热气。
“尊敬的虚空领主维克兹，我敬爱的恩师，效忠的君王。我需要你的知识化为指路明灯，指引我前行。”
时空变换，四周景物隐去，祭坛成了一个独立的密闭空间在虚空中飘行。
远方的虚空里，逐渐出现一个眼睛球形的庞大身影。无数触须在眼睛四周蠕动，几条特别大，足以背负球形巨眼移动。而那些小触须在虚空中飞舞，各长着一颗小眼睛，显得无比诡异。
眼球逐渐逼近，自上而下俯视渺小的林子墨。
“我的仆人，我的徒弟。让我来看看你遇到了什么难题。”
眼球射出一道分解光束射进林子墨身体，林子墨觉得有种被手术刀解剖被机械野蛮分解的痛楚。从精神到肉体，都有这种分裂的感觉。
林子墨强忍着，知道这是维克兹研究用的分解光线。不死不灭悠长生命，足以让维克兹成为一个渊博的学者，一个优秀地研究者。
就林子墨这点实力，很难在维克兹面前保持神秘。
“哈哈，原来如此。”分解光束消失，那种被分解的痛苦也消失了。精神与肉体保持完整的感觉真好。林子墨居然产生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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