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没有选择躲避，而是持剑反抽，上百道半神气旋自剑尖喷发，迎接着落下的弹幕狠狠轰去。
在刚才的观察中，陆长生就发现了伏晖身上的两个核心法则。
一是不用通过神格碎片就能掠夺法则之力，二就是他射出的半神气旋，有着必中的规律。
既然躲不开，那就干脆不躲。
直接对轰，谁怕谁。
轰！轰！轰！
一朵朵能量涟漪在空中炸开，荡漾着朝着四周辐射而去，将整片世界都轰击的战栗了起来。
绚烂耀眼的光芒之中，伏晖用眼角的余光探向了战场的一侧。
数万头三头地狱犬的尸体堆积成了一座小山，每一具尸体之上，都燃烧着一小撮幽黑的火苗。
偶有一两只还没断气的，越挣扎，反而让身体表面的火苗燃烧的更旺，扭动之中很快就失去了气息。
“把分裂的能力都给压制了吗？”
“你的核心法则之力，是什么？”
伏晖一边向着身下疯狂打出半神气旋，一边在心中冷静的分析了起来。
十颗神格碎片自尸山中飞起，头尾相连凝聚成了一条灵活的线条，朝着空中的主人蜿蜒飞去。
先前两次死而复生，让伏晖消耗掉了两颗神格碎片，如今他身边围绕着的神格碎片，只剩下了十八颗。
就在那串神格碎片靠近自身的瞬间，一抹漆黑的火苗自神格碎片中爆燃而出，顺着线条的末端烧到了伏晖的身体上。
“糟糕！”
伏晖心中暗暗叫糟，他没想到陆长生居然会眼看着面前的十颗神格碎片无动于衷，反而把他们当做了一个致命的陷阱。
伏晖那具小小的身体，在接触业火的瞬间，就被点成了一个火人。
内含着核心法则之力的业火和普通的业火完全不是一回事。
仅仅一瞬，就摧毁了伏晖的身体，让他做不出任何抵抗的动作。
就连思考的能力，都被吞噬殆尽。
空中不断落下的半神气旋戛然而止，陆长生却没有掉以轻心。
他的双脚轻点地面，身体化作一道虹光直冲天际。
伏晖既然能复活两次，就能复活第三次。
陆长生没指望刚才的偷袭可以终结战斗，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伏晖到底如何利用神格碎片进行复活的。
不搞清楚这一点，他就只能一颗一颗磨光伏晖的神格碎片，这中间的变数，可就太大了。
空中的陆长生微微倾斜身体，横起一剑，径直斩向了面前的神格碎片。
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陆长生终于看出了些许不同。
十八颗神格碎片之间全部都被淡淡的法则之力连接，看似分散，实际早已成为了一个整体。
正常来说，失去了肉身的主导，神格碎片就会沦为一群无头苍蝇，盲目的凭借本能瞎晃，不可能做出这种需要调度和指挥才能完成的集体行为。
会出现这种状况，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就是伏晖已经脱离了肉身的桎梏，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控制自己的神格碎片。
另一种，则是先前他和门罗斩杀的伏晖，根本就不是他的本体，只是某种特殊的召唤物用来代替本体进行战斗。
而伏晖真正的本体，已经通过某种办法隐藏起来，在暗处指挥着这一切。
结合先前出现的三头地狱犬，陆长生认为第二种的可能性要大的多。
就在陆长生的思索之中，眼前的神格碎片已经出现了变化。
在剑芒即将命中的刹那，其中的一颗神格碎片迅速的暗淡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巨大的黑色阴影。
铛！
剑柄上传来的巨大反震之力，将陆长生的虎口震的生疼。
他的身体也被这股恐怖的冲击逼的倒飞而出。
陆长生在空中稳住了身形，定睛看去。
再次复活的伏晖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张稚嫩的小脸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色冷峻的青年。
天蓝色的制服，也换成了更为肃杀的黑色劲装。
最让陆长生不可思议的，是他手中的武器。
那柄长达三米的墨刀，正被伏晖缓缓举起，架在了肩头。
“这起手的姿势，还有战斗的方式...不是和门罗一样的吗！”
“不止可以掠夺敌人的法则之力，还能在短时间内消化，转化成自己的能力？”
“除了复生、必中、还有学习的特性吗？”
陆长生有些吃惊的嘟囔道。
“不是学习...”开战以来，伏晖第一次开口了。
清脆的嗓音，如同少女一般。
“而是进化。”
伏晖的话音落下，左手探出，在空中虚握。
十七颗神格碎片自他身后弹射而出，一股股半神气旋在其中凝聚。如同一台满负荷运转的火箭车一样，不断的向着陆长生射出道道充满毁灭气息的光束。
肉眼可见的粗壮光速迎着陆长生的面门袭来，于此同时，伏晖的身影在扭曲晃动中消失了。
这一招，不是乐福曾经用过的吗？
哪怕没有掠夺法则之力，也能通过阅读来进行模拟吗？
不对，伏晖和乐福都是晋升多年的半神。
也许在之前，他们曾经交过手。
就是在那时，被伏晖掠夺了部分法则之力。
陆长生一边思索着，一边在空中闪转腾挪，不断的躲避着射来的重重光束。
相比乐福，伏晖操控之下的光束弹幕更难应付。
有着必中特性的光束弹幕依靠闪避，只能拖延被命中的时间，想要阻挡它们破坏自己的肉身，还是只能采取对轰的策略。
可是神格碎片上喷吐而出的光束几乎是源源不断的，如果每一击都要精准拦截，必定会拖住陆长生所有的精力。
伏晖的身影此刻已经不见踪影了，陆长生必须留出足够的力量，防备随时可能到来的偷袭。
他只好一边闪转腾挪，一边寻找着伏晖的位置，只有那些避无可避的光束弹幕，他才会选择将其斩落。
轰！轰！
再次挥剑斩落了追到面前的毁灭光束，一直躲藏在暗处的伏晖终于浮现出了身形。
人影还未彻底停滞，巨大的墨刀已经刺破了空气，没有丝毫阻碍的贯穿了陆长生的脖颈。
想象中的人头落地并没有出现。
陆长生的头颅诡异的悬浮在了空中，断裂的脖颈处没有鲜血喷涌，反而像是粘稠的浆糊一般，牢牢的粘住了摇摇欲坠的脑袋。
“抓到你了。”陆长生微微扭头看向了身后。
一根无形的线条已经先墨刀一步，吸附到了伏晖的手腕之上。
噗呲！
伏晖的头颅瞬间爆裂开来，血肉抛洒在空中，溅起一阵血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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