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德加德语气平淡地透露了一个情报：一群借助恶魔力量的家伙聚集在这座城市里，正在密谋搞事情。
奥德维尔虽然算不上物流中心，但每天的物资吞吐量也很大。交通自然便利。人来人往的，谁在哪儿冒出来都不奇怪。
而且，城里的劳工多到溢出来。
“人欲横流的地方，就是恶魔的温床。尤其是在这种对自身处境不满的人扎堆的地方。”
然而，劳工再多，也不代表他们有什么话语权。他们有投票权吗？有什么权益保障吗？
在这个时代，当底层劳工，那日子可是真不好过。
说白了，跟三天两头死在外面的低级冒险者没啥区别，都是社会底层，苦哈哈地活着。底层劳工也好，低级冒险者也罢，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本质上没啥差别。
无非就是一个在外面干活，一个在里面干活。
这种人通常都对自己的处境怨声载道，只要有机会，随时都能变成罪犯。这是老金的经验之谈。想当年他也是个小喽啰的时候，跟城里的底层劳工和F级冒险者没少起冲突。
这就是社会渣滓的生存之道。
这些人欲望强烈，很容易成为恶魔的目标。毕竟，经不住诱惑的傻子太多了。现代地球上，因为各种奇葩原因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的人一抓一大把，更何况是这个世界。
“呵呵呵，恶魔的那点小伎俩，我早就看穿了。”
这些人到底是异教徒，还是单纯借用了恶魔的力量，还得进一步调查。老金现在也说不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有一伙人利用恶魔的力量，煽动底层劳工，试图搞事情。
希尔德加德说她调查的时候，参加过好几次他们的秘密集会。参加集会的人，都是这座城市最底层的存在。
“咳咳。”
希尔德加德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演讲的架势，模仿着什么教主之类的，说道：
“为了这座城市的繁荣，你们辛勤工作，你们就是这座城市的英雄。但是看看你们的处境，你们的口袋里现在有几个钱？够明天生活吗？你们付出了汗水和努力，赚的钱却都进了那些从没搬过一块砖的城里老爷的口袋。”
啥？
“现在，我们劳动者团结起来，改变这种不公平的待遇的时候到了——他们当时是这么说的。人类的口才还真是好啊。”
“我去，这不会是恶魔版的无产阶级革命吧？”
难道马克思穿越到异世界了？
老金算是明白了。
人嘛，天生就容易被这种诱惑吸引。恶魔要是打着升官发财的旗号来忽悠人，那肯定一忽悠一个准。
穷人嘛，最容易被这种东西诱惑了。
老金也知道劳工们不容易，但这世道就是这样，他能怎么办？
如果这些人真的借用了恶魔的力量，那老金就得按照圣女卡迪娅的任务，把他们都干掉。只要把带头的解决了，这种集会自然就散了。
“有道理。”
薇妮娅听了希尔德加德的话，点了点头。
“不过，你也是恶魔吧？就算你想帮忙，出卖同类也太奇怪了吧？我很怀疑你的动机。”
薇妮娅问出了老金也想问的问题。
“就像我跟卡特大人说过的那样，恶魔死了，对我也有好处。”
“好处？黑炭，解释一下。”
“过来。”
老金把希尔德加德之前跟他解释的关于地狱生态的事，简单地跟薇妮娅说了一遍。恶魔的同族意识很淡薄，别的恶魔死了，他们就能获利。
“这样啊？那也说得通。”
“是吧？恶魔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总之，情况算是搞清楚了。
只要跟着希尔德加德去集会地点，就能拿到证据。这事儿成了，对老金有好处，最终希尔德加德也能获利。
双赢嘛。
“好家伙！你最终还是想利用我！”
“卡特大人，利用什么的，您也太过分了。解决这件事，对您也有好处啊？我的那点好处，就当是辛苦费吧。”
这丫头，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为了自身安全和利益，把其他恶魔往火坑里推。对老金来说，这是好事。大家互相利用嘛。看来她确实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现在跑到人间来的恶魔太多了，都想实现以前没能实现的愿望。这些蠢货都死了，我才好过日子。在地狱的生活太累了。”
“行，反正也是我的任务。只要是恶魔，我见一个杀一个。”
“呵呵呵，不愧是卡特大人。”
既然背景设定都清楚了，那就该行动了。不过，也不能太快解决，免得圣女起疑心。最好还是先四处转转，验证一下希尔德加德的情报。
“好，希尔德加德。那我们去找那些家伙吧。你知道集会地点吗？就算你去过几次，他们也不会总在一个地方聚会吧？”
这种人通常都会经常换集会地点。
“您说得对。呵呵呵，不愧是卡特大人，真是聪明绝顶。您长得这么有男人味，还这么聪明，我真是要被您迷倒了！”
希尔德加德笑嘻嘻地说道。
“少拍马屁。地点呢？能找到吗？”
“简单。就算他们换了地点，对我来说也不是问题。我会简单的催眠魔法，而且只要能探测到恶魔的气息，定位简直易如反掌。”
“哇，这也太作弊了吧。”
希尔德加德的能力真是太方便了。
她是恶魔，所以能感知到其他恶魔的气息。这样一来，不仅能轻松找到他们的位置，还能拿到证据。她甚至可以用催眠魔法套取情报，或者进行简单的操控，简直就是搞恐怖袭击的完美人选。
对恶魔来说，最可怕的果然还是背叛的同类。
“怎么样，卡特大人！对您有帮助吗？”
“嗯，很有用。谢谢你。”
“啊啊啊！被夸奖了！好开心！等，等一下。我要……啊，不行，在这里得忍住。呵呵呵！”
希尔德加德激动得小脸通红，又是搓脸又是傻笑的。这疯丫头！
“黑炭，她这是……”
“就是个怪胎。”
薇妮娅一脸狐疑地看着希尔德加德。希尔德加德很快冷静下来，对薇妮娅说道：
“薇妮娅大人，请不要这么戒备我。我没有恶意。”
“……戒备你是应该的。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能相信你。”
“那是当然。不过，像我这种人，只要惹克劳迪大人不高兴，立马就得玩完？我的小命捏在她手里，我哪敢乱来啊。”
希尔德加德一眼就看出了克劳迪的厉害。说实话，只要克劳迪想，希尔德加德就算插翅也难飞。
“你态度不错嘛。”
克劳迪看着希尔德加德说道。
“那是当然。各位都是卡特大人的妻子，我当然要讨好未来的主母们。”
“哎呀，你已经开始这么想了？”
“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如果我说你很放肆呢？”
“我会乖乖闭嘴。”
“呵呵呵，那就好。”
克劳迪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不，老金可不相信她是真的满意。克劳迪一直想让他多生几个孩子，但魅魔就算了吧。
希尔德加德说过，魅魔很少怀孕，而且生下来的孩子一定是魅魔。
老金可不想自己的女儿是魅魔。
“总之，要正式行动，得等天黑之后。现在是人类的工作时间。”
确实，得等天黑了，集会才会开始。一来是为了保密，二来也得等参加集会的人下班。
“那晚上再来吧。”
“啊？！再聊一会儿嘛！难道只有工作才能谈吗！”
“薇妮娅不高兴。”
“……您还真是体贴妻子们。那看来我还不能插嘴。晚上我再来。”
希尔德加德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卡特大人，您好好休息。”
“呃……好。你也休息吧。”
希尔德加德走了，房间里只剩下老金他们三个。嗯，到晚上之前也没什么事可做。
吃饭睡觉呗。
“那魅魔到底什么来头……啊，烦死了。黑炭，过来。”
“我们薇妮娅女王陛下生气啦？”
“废话！过来给我揉揉。烦死了。”
“揉了就不烦了？”
“嗯。”
于是，老金和薇妮娅腻歪了一下午，又是亲又是摸的，最后pk了一下，然后就睡了一会儿。晚上还要出去干活，还是先休息一下比较好。薇妮娅和克劳迪爽到翻白眼，一脸满足地睡着了。
* * *
夜幕降临。
希尔德加德再次出现，早就准备好的老金一行人戴上兜帽，跟着她出发了。
可惜，他们没法穿戴整齐的装备。去集会调查和潜入，穿着盔甲太显眼了。他们只能随便买了些衣服穿上。薇妮娅和克劳迪都穿着服务员似的衣服，外面罩着兜帽。
“还好，今天晚上也有集会。嗯……我感觉到了恶魔的气息。”
太阳一下山，街道就迅速暗了下来。
只有路灯和店铺的灯光照亮着世界。今晚没有星星，月光也很暗淡。即便如此，街上还是人来人往。大部分都是去酒吧或者赌场的男人。估计是刚下班。
老金一行人跟着希尔德加德前进。
她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前进。
“喂，你的气息呢？那些家伙不会发现你吗？”
希尔德加德能感觉到恶魔的气息。那其他恶魔也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吧？老金的问题让希尔德加德转过头，笑着说道：
“呵呵呵，放心吧。我的办事效率，你还不清楚吗？跟卡特大人一起行动，我怎么可能留下危险因素？我的气息已经完全隐藏起来了。而且，这边的恶魔都比我等级低？不用太担心。”
“是吗？”
看来她确实隐藏了气息。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现在只能依靠她，也只能先相信她了。再说，就算有恶魔袭击，他们也不是老金的对手。
“就算我的气息被发现了，他们估计也不会多想。那些家伙现在正忙着从人类身上榨取好处，哪有心思管其他恶魔。人类这么多，恶魔之间何必自相残杀。那种蠢货，死了活该。”
“这丫头……”
想法还挺周全的。
如果真有敌人，最好趁他们最松懈的时候下手。老金还挺欣赏希尔德加德的想法。
“呼……话说，卡特大人。”
“怎么了？”
“您现在散发出的味道太……”
“什么？”
希尔德加德两眼冒爱心，语气火热地说道：
“您和妻子们玩得开心吗？但您的欲望好像一点也没减少呢。呵呵呵……真是……让人欲罢不能的男人……啊……”
这丫头居然知道老金和老婆们亲热过。不过，正如她所说，时间太短，老金还没尽兴。
“少废话，带路。还想不想说那种话了？”
“啊啊，对不起。这边请。”
希尔德加德带着他们往城郊走去。老金看到了一条小运河。难道是建城的时候，把原来的水道改造了一下？不愧是物流城市，有运河的话，交通会方便很多。
“仓库？”
“是的。看起来像是。”
他们最终来到了一片仓库区。
仓库区确实很适合用来开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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