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相顾无言，李牧川把沈星落抱在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
天色逐渐暗淡，两人都忙了一天，在安静的空间中，沈星落半阖着眼，头无意识的在李牧川胸前，安安静静的贴着。
李牧川晃了晃腿，低下头在沈星落耳边轻语：“我烧好水了，要不要洗澡？”
沈星落睁开一只眼睛，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随后还是没什么力气的点了点头，依旧窝在他怀里没动。
李牧川笑了一下，把人抱到了床上，轻手轻脚的将他放好。自己去了厨房把烧好的热水拎了两桶进来。
房间的另一端，被两张竹编帘子隔挡出来的一个小空间里，有一个可容纳两个成年人一起进入的浴桶。
热水倒进浴桶，水汽蒸腾，小空间里没要多久就变得雾气朦胧。
李牧川回到床边推了推沈星落，轻声细语的把人叫醒，“星落，洗洗再睡。”
沈星落皱了皱眉，抬起一只手遮住了眼睛，不搭理他。
“你不动那我帮你了啊”，李牧川笑得狡黠，俯身在他耳边低低地说。
说话时带出来的气息打在沈星落耳尖，听着耳边让人浮想联翩的话，登时睁开双眼，一个机灵坐了起来。
“我，我自己来。”
两人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一块儿，但是能让他们独处的时间却少之又少。
自从摊开心意之后，他们就一直过着老夫老妻的生活，突然把他们关在一个房间里，还.....怪暧昧的。
李牧川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依旧是没憋住笑的一天！
星落实在是，太可爱了吧。
看着那个单独隔出来的都算不上是一个小房间的空间，沈星落磨磨蹭蹭的走到浴缸旁，伸手到水里搅了搅，温度刚刚好。
浴桶旁有个简易的木质衣架，什么花纹都没有，只是木料被处理的很好，边角平滑，没有一点毛刺。
上面已经有一套崭新的亵衣亵裤挂在上面。
就一个木架子倒是看不出来是不是李牧川自己做的，但是浴缸外面刻了一个小小的“x”，和衣柜门把手下面的那个一样。
不管是那个字母“x”，还是这个和衣柜差不多的做工，都能看得出来这浴桶出自谁手。
温热的水包裹全身，浴桶边挂着的小篮子里放好了一大一小两块柔软的棉布，和一块比他们卖给孙掌柜的还要洁白的香皂。
沈星落心里甜丝丝，暖洋洋的，靠在浴桶边闭着眼睛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
现在要怎么办呢？
他们已经结契了，是合法的两口子。
洗完澡他要怎么办，他应该要做些什么？
要不要稍微矜持一些，假意推拒两下。
可万一李牧川不懂他这些弯弯绕绕，以为他不愿意怎么办？
哎呀，羞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好慌好慌好慌！
紧张、期待、害羞的情绪在沈星落心里缠绵，一时间没想出什么好的应对办法，躁的他在水里直扑腾，惊的水花四溅。
李牧川不知道沈星落的想法，只是他好歹也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一墙之隔，甚至都不能说是一墙之隔的帘子后边，就是他心心念念想了好几年的人。
听着隔壁的水声，他只觉得房间温度太高，便自己一头扎进了院子里，等着厨房的第二锅水。
出门前还关了房间的窗户，以免沈星落洗完澡出来再吹着冷风受凉。
今夜大家伙都睡得格外早，院子里除了正房爷爷奶奶房间传出来丫丫细小的笑声之外，就只剩下他和沈星落房间还亮着灯。
沈星落穿好衣服坐在窗边喊他，回头望去，他正在绞着头发，月色下纤细的身影朦朦胧胧，别有一番滋味。
李牧川进门沉默不语，接过帕子自顾自的帮沈星落擦着头发。
热水蒸的沈星落脸颊红扑扑的，李牧川将将帮他把头发擦到半干，喉头滚动，吞咽一口，把帕子还给了沈星落，留下一句：“你先自己擦吧，我去洗澡了”，逃也似的钻进了小隔间。
沈星落满脸通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得。
只是等李牧川收拾好一切，站到床边的时候，沈星落已经在床上躺好了。
听到动静沈星落睁开眼转头望了过来，身子往里蹭了蹭，挪出来一个空位置给他，里面还有很大的空间。
李牧川扫了一眼，掀开被角钻了进去。
炕上垫了好几层褥子，之前的床上的破被褥也没扔，全垫在最下面一层，李牧川还买了好几个新褥子放在上面，一点都不会感觉到硌得慌。
李牧川躺下之后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像往常一样把沈星落搂在怀里，拍了拍后背，在他额头上留下一吻，“睡吧。”
？？？
就这？？
就这？？？
我自己个在这里担心这么久，你就让我快睡？？？
“现在这床都这么大了，我不会掉下去了，你放开我。”
沈星落没来由的不开心，气鼓鼓的闷着声音让他放开自己，双手还没什么力气的推着李牧川。
李牧川一愣，低低的笑声在沈星落头顶响起。他低下头跟沈星落对视，抱住他的胳膊又紧了紧。
沈星落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嘴巴嘟着气鼓鼓的，看见李牧川的笑脸更觉来气，扭动着身子挣扎的更激烈了。
“你把我放.....唔.....”
星光点点，月上枝头。
房间的窗户紧闭，月亮看不见房间里面正在发生些什么，只是偶有哼哼唧唧的声音夹杂着咕叽水声，从窗户缝里流出来，飘到月亮耳朵里。
……（审核不过）
春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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