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辕书院
傍晚时分，也是下学时刻，陆清风和九炙跟在张北柯身后走着，边上还有很多其他匆匆下学的学子在走动。
陆清风看着张北柯的后背，不禁想到他教八鸽修炼一事，他不是很明白他为何要教八鸽修炼。
这里虽然是个编织的世界，但也是个凡人世界，本就有了很多不符合这个世界的存在，比如他自己，九炙，大姐，二姐，无妄等人都属于这一类人。
想想也够乱的了，为什么还要教那只八鸽修炼？
纠结再三，他决定问问先生到底是什么想法。
小跑两步和他并排走，他放低声音问，“先生，您为何要教那只八鸽修炼？”
张北柯停下脚步，看了眼陆清风，随后目光又落在九炙身上。
“你来告诉他为何！”说完他继续往前走。
“是，先生！”
陆清风脸红了，九炙知道，而他却不知道，尤其这事还关乎着自家二姐。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如九炙，只是从来没在意过而已。
两个人在一起，总会有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比一个厉害。
真的是没什么好比的，可是刚才先生那眼神让他羞愧。
两人在一起久了，都互相有所了解，九炙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
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别多想，你之所以没想到为什么，无非是因为陆鱼是你二姐，当局者迷罢了。”
陆清风对他作揖，“请师兄解惑。”
九炙眼神扫了眼四周走动的人，“回去再说。”
回到宿舍，九炙坐下就和他说道：“清风，你应该知道那只八鸽对你二姐来说是不一样的。”
陆清风点头。
“你二姐在失控时，唯一的良善给了那只八鸽，同样的，那只八鸽也是你二姐在被人欺负时，唯一为她说话得的生物。”
九炙并没有把先生的目的直接告知，而是给他把事情掰开了说给他听一遍。
其实这些事清风早就知道，但也正因为是这样，他才忽略了。
只要想清楚其中关键，那么目的也就知道了。
陆清风深思，这事他是知道的，大师兄也知道他知道，但他还是特意说了一遍，那必有其用意。
他在脑子里想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八鸽对二姐而言是很特殊的存在。
先生让八鸽修炼，是想它变的厉害，还是长寿，亦或者是想让它成为仙兽？
如果说变的厉害是可以帮二姐，那变的长寿就是可以陪二姐，那变成仙兽是……保护二姐？
他不确定问道：“大师兄，先生是想八鸽变的厉害，变的长寿？”
他没有说最后一个猜测，是因为他觉的有点不可能，毕竟那就是一只凡间的鸟，即使修炼了，也不一定能保护他二姐。
九炙没有立即回答，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陆清风急了，上前扯他，“大师兄，你别笑，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了，好了，别拉扯，我说。”九炙抚了抚被他拉皱的袍子。
“我问你，如果你二姐没有失去神智，你觉得她最后的归宿会是哪里？”
关于这个问题陆清风从来没认真想过，因为在他心中早已有了个答案。
那就是二姐对以前种种释然，然后恢复成正常人心性，就像现在这样。
等百年后死亡，因为释然了，那她就不会失去神智，从而可以安然投胎转世。
做一个正常的人类，过正常的生活。
可是大师兄特意这样一提，他又不确定了。
“大师兄，我二姐难道不是恢复成普通灵魂，然后投胎转世？”
这话一出来，九炙愣了愣，很是不解的看着陆清风问道：“你心底是希望你二姐可以恢复成普通人，过正常人的生活对？”
陆清风毫不犹豫点头，“对！”
九炙站了起来，学着先生背手转了几圈后停下，“清风，你的这个想法是所有幕后者的想法。”
“但……”
九炙停顿了一下，陆清风心脏都紧绷了些，忐忑不安看着他。
“这个想法根本无法实现。”
“为什么？”陆清风喃喃问道。
九炙再度坐了下来，“你忘记你二姐无论投胎多少世，每一世都是凄惨而死？最后变成魂灵状态失去神智毁灭世界？”
“我当然知道。”陆清风急急说道：“可是那不是我二姐心有怨恨才会这样？只要她释然了，不是就可以保持理智了？”
九炙：“这一世释然了又如何，你忘记她每一世都是凄惨命运了？只要她不得善终，最后还是会变成那个毁灭世界的东西。”
陆清风脑子轰一下像炸开了一样，难道这一世释然了，下一世还会迎来凄惨命运？
怎么会这样？
他慌张站起来一把抓住九炙，“那么多神那么多圣，难道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好的来世？”
九炙拍拍他，示意他安静，“自然能，但只能像现在一样，全程为她保驾护航。”
陆清风傻眼了，像现在一样？
想想也不可能，没有哪个神与圣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每一世都替二姐保驾护航。
不对！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他看着九炙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改变她凄惨的命运，让她像一个普通人一样？”
“没有。”九炙摇头，“你二姐属于天穹新诞生的一个物种，可以说她是这一物种的鼻祖，
即使是神者与圣者都没有资格去改她的命。”
陆清风这下是彻底傻眼了，“那到底要怎么办？或者说他们要把我二姐怎么样？”
九炙安慰道：“你别急，除了天穹主外，没人能伤你二姐，也没人能灭你二姐，所以对于你二姐，只有招揽的份，不会把她怎么样。”
闻言，陆清风放心了，跌坐在椅子上，浑身都被汗湿了，有气无力又问回了一开始的问题，：“那八鸽为何修炼？”
九炙摇头失笑，又回到这个问题了，原本给他提点，是想让他自己想到的。
不过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脑子估计也不转了，算了，还是直接告诉他吧！
“自然是希望那只八鸽可以永远的陪在你二姐身边，防的是你二姐哪一天失控，也好有个她在意的东西在身边，能让她清醒一点。”
陆清风幽怨看他，“我二姐这一世肯定能保住神智，才不会失控。”
“对，对，你二姐一定可以保住神智。”九炙笑着附和着说道。
只是，他虽然在笑，但心中担忧不少，陆鱼这一世大概率不会失去神智。
但谁也不知道她以后又会不会有哪一天又突然失去神智。
其实以他的想法自然是灭了陆鱼最保险，就连很多神者与圣者也都是这样的想法。
只是不论是神还是圣皆灭不了她。
而唯一能灭陆鱼的那位，不但不出手，还态度坚决的表明要保她。
甚至连神位都替她安排好了，只待她保住神智归位。
这些都是他偷听先生和异界人说话得知的，不过说是偷听，其实也是先生没阻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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